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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颤抖,手掌轻抚着刚刚苏醒的元牧。意马抱着心猿钻进了音木的笛孔里,叶荨则拎着东灵宫主离开了现场。由于护玉铃的原因,灵力在两人之间畅通无阻地传递,仿佛血脉交融,灵魂相连,堪比共赴巫山时的情意nongnong,缠绵悱恻。元牧在她的亲吻中恢复人形,两人吻地一塌糊涂,紧密相拥在一起。叶荨和东灵宫主回来时,元牧和小椫已经整顿衣裳,准备上路。东灵宫主脸色绯红,双手叉腰,似乎刚与叶荨进行了激烈的争吵,她懊恼地嘟着小嘴,泪眼婆娑地盯着小椫道,“主人,对不起,这一次都怪我没控制好青鸾,害的你和水尹公子吃这么大苦头。”元牧面无表情,牵着小椫的手,两人十指相扣。小椫道,“先不追究这个了,东灵,我们的行踪似乎一直被人察知,五行殿内,到底是谁对我们图谋不轨?”东灵宫主神色一沉,冷笑道,“还能有谁这么长眼又长心,肯定是我那些不孝徒儿。”小椫道,“你先前被困陵墓,也是木系使徒所为?”东灵宫主摆弄着几丝垂在胸前的头发,怏怏不乐,“这事先不跟你说,怕你见到那几个老jian巨猾的东西,露出馅来。”叶荨笑道,“有意思,居然敢小瞧我们神女殿下。”东灵宫主翻了个白眼,摊手道,“目前还没有证据,堕魔使者不是一般的堕魔人,很难露出狐狸尾巴,万一知道你们开始怀疑了,怕到时候藏的不要太好。”叶荨拎起东灵宫主,往手臂上一托,眯着眼笑道,“你考虑的倒是挺周全的,都这么聪明了,怎么还是栽在他们手上?”东灵宫主鼓着腮帮子,气呼呼道,“我劝你跟死人说话客气一些。”叶荨但笑不语,揉了揉东灵宫主的脑袋,望着小椫道,“陛下令我前来人界,应元公子的提议诛杀饕餮是其一,率青丘狐族前往天山一探虚实是其二,清理五行殿内部堕魔使者是其三。”说着,他放下东灵宫主,从怀间拿出一块淌着满月光辉的月璧,双手举到眉心,朝小椫单膝跪下。看到叶荨端出了青丘叶氏的家族月璧,小椫眼皮子忽然跳动了一下。叶荨注视着小椫,眼里夹着笑意,慢慢松开半咬着的唇,薄如桃花的唇瓣被咬出一片殷红,端端地笑道,“殿下,天山异变,谬帝现世,百兽暴走,乱象横生,叶荨此番是为你而来,以此家族月璧起誓,我青丘叶氏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追随殿下弘扬人间正道,此去天山,杀伐决断,但凭殿下差遣。”小椫怔了一会,抬起一只手,指尖放在叶氏月璧上,美玉滑如凝脂,九尾狐图腾古朴而华贵,寄托着青丘狐族的信仰和绝对忠诚,而交出月璧,就意味着交出整个家族的信任和忠诚。她从来没有想到叶荨会这么做,尤其在青丘发生了那些争权夺位的事情以后。而眼前这个意气风发的俊美少年,无论出于何等考量,最终还是决定了献出自己的忠诚。小椫没有理由拒绝这样一份忠诚,同时也不由自主地交出了自己的信任。她收起叶氏月璧,扶叶荨站起身,注视着他道,“此去天山,危机重重,你既然决定要追随我们,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叶荨扬首一笑,“殿下,我追随的是你,不是你们,这其中可是有区别的哦。”他噙着笑,别有意味地看着元牧说道。元牧道,“溧水聂氏效忠青丘君主,以及她合法的继承人。”小椫朝他温婉一笑,若非叶荨在场,此时此刻她只想抱住元牧,揉弄他皓白如雪的肌肤以及那黑如鸦羽的长发。“哥哥,”叶荨道,“话虽没错,可是你——并非溧水聂氏的正主吧。”小椫笑容一僵,叶荨皮笑rou不笑地说道,“溧水邢云帝君之后,你父聂淇似乎从来没有封正过吧,更何况你母亲只是个人类所出的小妾,说到底,当初若不是为了救你,帝姬他们怎么会集齐五行宝物,打通往生之门?”叶荨一语惊人,小椫回过头看着元牧,后者眉尖一沉,垂下眼眸,松开了紧握着小椫的手。东灵宫主怔了半响,咬着牙说道,“小叶公子啊,你是不是活着不耐烦了?”叶荨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这些事情,我原本是不知道的,想必你们先前也不知道,至于哥哥知不知道,我就不知道了,若不是帝姬醉酒时说漏了嘴,我想我可能这辈子都想不到……”“叶荨你闭嘴。”小椫冷静地说道,“五行宝物并非一两个人的努力就能凑齐,是机缘造化所致,况且,当年凑齐五行宝物的人,可能别有所图,才引发了今日因果,哥哥当时尚未出生,你说的这些事情,与他何关?”叶荨冷冷一笑,眼神所表达的意思显然易见:“正是因为他,人界才变成这个样子。”元牧的人类母亲怀上他时,母子注定一死。但元牧活下来了,他身上强大的灵力完全超出了狐族的范畴,可归为一类。当初他父亲聂淇为了救他母子二人,究竟采取了什么措施,引发了何等后果,结合东灵宫主提及的事情,小椫早已经有了自己的结论。她猜想元牧十分清楚自己的身世,甚至将自己的降生视为这世间的灾难,曾因此放弃过自己的感情,也入耳了不少人的苛责和质疑。正因如此,小椫从未与元牧开口提及此事。每个人心里都有脆弱的一面,无坚不摧、无往不胜的水尹公子亦是如此。离族人长者说他将引领黑暗君主来到人间。心猿意马说他是往生之门所生的妖狐。叶荨语焉不详,他的态度或多或少地代表着青丘狐族对元牧的看法。但小椫无需在意这些。她有时候甚至阴恻恻地想,只要能和元牧在一起,即便世界崩坏也无妨。“……殿下。”元牧忽然称呼她。小椫的心如秋千一般被猛地推了出去。千万不要再说放弃的话了,元牧。“公子小叶说的是实情,我,的确是那个不该来到的人。”元牧微笑着跟她说。小椫眼睛一酸,用力摇头。元牧眼神里满是怜爱,叶荨的话对他来说无关痛痒,旁人的看法他也可以熟视无睹,唯有心上人的模样能令他动容。尤其是,当小椫饱含泪水地注视着他,千言万语哽咽在喉的时候,彼此间的关切,成了两人坚不可摧的铠甲。他揉了揉小椫头顶,笑着道,“可是啊,能来到这世间,遇到你,真好。”小椫眼泪汹涌而至,元牧拿指腹轻轻擦拭她脸庞的泪水,温柔地说道,“承蒙殿下照顾,元牧此生无以为报,殿下若不嫌弃我等不祥之人,元牧愿誓死追随殿下,护殿下周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