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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丈一声,寺里自是求之不得,提前将寺庙打扫干净,还同五皇子府的亲卫商量着做了保安措施。五皇子给那次祈安寺的刺客之事闹出不少的心理阴影,故此,在这上头尤为注意。谢莫如一向不怎么讲究排场的人,以往祭祀母亲也只是同五皇子俩人去,此次却是没拒绝闽安城诰命相随之事,排场相当大。隔壁靖江王还着人送了奠仪,来送奠仪依旧是上遭的钱长史。钱长史奉了奠仪,道,“王爷听世子说王妃每年龙抬头这日都要祭奠魏国夫人,以往离得远不方便致意,如今离得近了,王爷着小臣过来代他致意。”“多谢你们王爷想着。”谢莫如命人收了奠仪,道,“当年,你们王爷与外祖母辅圣公主多有分歧,恩怨不少,如今还想着念着外祖母的,也就是你们王爷了。”钱长史躬身一叹,还跟着去祭了祭魏国夫人。正在募兵筹备粮草药品备战的诸人都有些看不懂了,我靠,这是谢王妃要同靖江王重叙亲缘的意思么!王爷,你是个啥意思啊!王爷没啥意思,王爷在祭过岳母后就带着王妃去看新兵训练了,当然,也没忘了去当地驻军的军营看看。尤其发军饷的日子,王爷还经常打埋伏,搞个微服私访去看兵士的军饷可发到各人手里。五皇子早有话在先,以后谁敢贪一文军饷,分分钟就是掉脑袋的事!给五皇子这一整治,军中气象焕然一新。倒是靖江王听了钱长史的回禀,听了谢莫如说的话,不由一叹,道,“果然是宁平皇姐的后人哪。”叹完之后就问,“闽地现在招募多少兵马了?还没开始造船么?”看吧,人家传统就是该来往时来往,该相杀时相杀。魏国夫人祭日时,靖江王打发长史官送了奠仪,待得靖江世子生辰,谢莫如五皇子也打发张长史去送了寿礼。永定侯同李九江说及此事时,李九江刚刚第一期五千募兵结束,笑道,“靖江王毕竟是世祖皇后亲子,与先帝与辅圣公主都是至亲。王爷王妃自然也不是外人,说来,皇室王妃,就是咱们王妃同靖江王血缘最近了。既到了闽地,离得这样近,自然该多来往。”这个道理,永定侯自然明白的,永定侯道,“只担心小人多事,恕我直言,闽地离帝都毕竟远些哪。”李九江云淡风轻的一笑,“这样的话,王妃既然敢说,事先怎会不做些准备呢。”永定侯心下微凛。李九江这话既然敢说,自然不是在搪塞或者糊弄或者随口一说,凭永定侯对李九江的了解,李九江说话,从来不轻率。永定侯的政治经验,立刻明白,不是五皇子夫妇对穆元帝报备过,就是事先有什么别的准备,总之是不会让穆元帝误会的准备。永定侯笑,“这就好。”他现在自然是盼着五皇子夫妇越顺遂越好,永定侯只盼着帝都说五皇子坏话的人里头没有大皇子一系的人才好。但,这话他既然知晓,实在不能确定大皇子能不知道。再加上先前五皇子找穆元帝告状军备之事,直接导致大皇子丢了兵部的差使。这仇结的,凭永定侯对女婿的了解,绝不是一时半会儿能化解的啊。如果此话传回帝都……李九江似乎看出永定侯笑容下的担忧,微微一笑,端起青瓷盏,浅呷一口。事实上,有一件事,知道的人不多。谢莫如与五皇子就藩前,私下见过穆元帝一面。穆元帝与谢莫如,彼此既有血缘又有亲缘,但,两人对彼此的感观委实一般,但,这委实一般的感观偏偏并不影响俩人政治上的合作。谢莫如事先打听了一些靖江王同先帝、辅圣公主之间的事,就与穆元帝说了,“当年靖江王自宫内搬到宫外,待世祖皇后过逝,辅圣公主打发靖江王就藩,靖江王当恨极了辅圣公主,但如今,最怀念辅圣公主的人想必也是他了。”穆元帝的脸色就不大好看,五皇子当时还给媳妇使眼色,唉哟,别尽说叫父皇添堵的话啊。谢莫如说完后就道,“这话,我会同靖江王说。我说这话,想必靖江王不会为我保密,我们远在闽地,介时陛下不必听信小人谗言。”穆元帝尽管脸色不大好,依旧道,“朕并非偏听偏信之人,你们只管放心就藩。”信不过谢莫如,他也信得过自己儿子。而且,穆元帝不相信谢莫如会背弃当朝投靠靖江王,靖江王能给谢莫如的,远不比当朝多。永定侯自是不知晓这等内情,但在李九江的话语间,这位经验老道的侯爷隐隐察觉了些什么。太子大皇子同样不知,可惜的是,没有李九江这样的人来提点他们。此二人相信的是众口烁金,积毁销骨,三人成虎。好在太子大皇子这把年岁,自不会亲自上阵,但二人在朝中多年,忠心之人也有不少。先是御史台的一位小御史说听此流言,空xue来风,未必无因,不如陛下派钦差问一问闽王,闽王妃可有说此不妥之言。小御史不值一提,铁御史先斥,“此话不知有何不妥!靖江王本就与先帝、辅圣公主车、宁荣大长公主同母所出,如今先帝、辅圣公主仙逝,靖江王身为人弟,难道竟毫不念想兄姐!此乃正经人伦之义,尔等不纠百官之错,不察民风之艰,竟在此挑拨皇家骨rou,是何居心!”小御史能出来打头阵,也是有所倚仗的,他道,“辅圣之功,天下皆知,陛下更是年年祭祀未少,谢王妃怎能说,还想着念着辅圣公主的,就是靖江王了!这话,臣以为大大不妥!”铁御史气地,“你从哪儿听来的这话,怎么我一样住在帝都就没听到!你好灵通的消息!”“老大人不必顾左右而言他,臣为陛下之臣,老大人虽是左都御史,小臣忠心的只是陛下一人,小臣为御史,风闻奏事,乃是小臣本分!”“放你娘的屁!在此离间皇家骨rou,还是你的本分了!”铁御史非但一张铁面,暴脾气亦是满朝皆知!直接一记老拳把小御史打了个满脸花!小御史再伶牙俐齿也得下去止血裹伤了,铁御史因御前动手,被罚俩月俸禄。铁御史道,“刚刚臣气极,一时失礼。实在没见过这等浑人,闽王闽王妃刚刚就藩,与靖江王封地毗临,做了邻居,又是多年未见的亲戚,谁还不兴说两句客套话,也被这等小人寻出不是来。难不成叫闽王妃对靖江王长史说,你家王爷与辅圣公主深仇大恨,真真气杀老臣!”铁御史这一席话倒所穆元帝听笑了,铁御史正色,“还有一事,闽王妃就是闽王妃,口口声声说什么谢王妃,真真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