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纳里生日番外：曾遇（提纳里空）

    　临近提纳里的生日，空回到了须弥，正往化城郭的方向走。

    不知道提纳里现在在不在化城郭呢？这个时间，也许他在雨林里巡逻吧。

    那正好了，空突发奇想，先去附近森林里找些蘑菇，做一盘好吃的蘑菇等着提纳里回来，给他一个惊喜。

    曾经在须弥待过那么长一段时间，还特地跟提纳里请教过雨林里哪些蘑菇能吃，哪些不能吃，因此空很容易就分辨出可食用的蘑菇。

    他突然看到一个红艳艳的漂亮蘑菇，这是不能吃的，虽然不会致死，只会产生幻觉，但若是因此遇上了什么遗迹龙兽或是其他什么坏事，那小命可就保不准会丢掉了。

    空特意把这个蘑菇小心地拔起来，正准备拿给派蒙看，让她不要采到这种蘑菇，结果一抬头，没发现一点飞行物的影子。

    他心想，难道派蒙又跑到哪里玩去了？

    但她从不会一个人在野外乱跑，顶多在城里的时候到处寻觅美食，这会子还在雨林深处，派蒙没道理一个人跑没影了。

    难道是被坏人抓走了？

    可刚刚也没听到任何不对劲的声音，转眼人就不见了。

    空放下手中的蘑菇，还是先找到派蒙要紧，要是她真的遭遇了什么不测，现在指不定在哪里哭呢。

    “派蒙——”

    空一边呼喊一边在雨林中奔跑，却还是没找见人。

    倒是引来了其他的人，是一群巡林员。

    他们问空是否在找人。

    空首先发现他们的穿着和自己印象中的有所不同，难道是在他离开须弥之后换了巡林员的服饰吗。

    不过眼下不是在意这个的时候，空比较担心突然消失的派蒙。

    他向巡林员们描述了一下派蒙的特征，请他们帮忙找一下。

    “我去化城郭找找看，如果你们有消息了，请到那里去找我。”

    空心想，也许派蒙一个人偷偷先跑去化城郭找柯莱玩了呢，他要去看看，如果没有，就拜托柯莱和提纳里出动人手帮忙寻找。

    他到了化城郭，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什么时候……化城郭也变样子了？

    他离开须弥到枫丹的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旅行者眼前的化城郭不再是他记忆中的样子，所有房屋全都被打乱重建了。

    他跑到原本该是提纳里家的地方，现在这里空无一物。

    更诡异的是，这里的居民也不是空记忆中的那些人，他认不出任何一张面孔。

    空来到一处小摊贩面前，问他：

    “你好，请问提纳里家搬到哪里去了？”

    这人很奇怪地看他一眼，道：

    “提纳里？你是那小子的什么人？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看你的衣着，不是须弥人吧。”

    “我是旅行者，是提纳里的朋友。”

    “旅行者？这名字可真古怪……”

    虽然对方这句话是小声嘀咕的，但空还是听见了。

    “你是提纳里的朋友？”这人狐疑地看了空一眼，又小声嘀咕，“小提什么时候有这么个朋友了？”

    他指了指一处地方，道：

    “那就是他们家。”

    旅行者顺着他指的方向走去，身后那人还在嘀咕：

    “以前从来没听小提说过有这么个朋友啊……”

    太奇怪了，处处都透露着不寻常的气息。

    空的脚步逐渐凝重起来，派蒙的突然消失和方才遇到的种种迹象，让他的心沉了又沉。

    道成林……好像有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或者说，整个须弥，在某一瞬间被掉了包。

    他来到刚刚那人指的地方，小提的家。

    空抬头看着这所屋子，既不是记忆中提纳里家的样子，也不是化城郭通用的房屋样式。

    倒像是十几年前的房子。

    “吱呀”一声，空还维持着敲门的姿势刚要扣下去，门就打开了，

    里面露出一双熟悉又陌生的耳朵，它们动了动，晃了晃，空仿佛能听到它发出的Q弹声。

    “请问你是？”

    这双耳朵的主人眨着眼睛，抬头望着比他高好多的旅行者，眼中透露着疑惑的光芒。

    “你是来找我爸爸mama的吗？他们不在家，不过你找我也是一样的哦。”

    说完这句话后，眼前这位金发少年非但没有反应，反而一脸震惊地盯着他，像是被什么吓到了。

    小提纳里往自己身后看了看，并没看见什么值得惊讶的事，于是明白，这位陌生人的奇怪反应来源于他。

    他问：

    “你好，请问我们以前认识吗？”

    空才从现在的情况中回神，听见这问题，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道：

    “呃……认识，不对，应该说是……现在还不认识。”

    现在还不认识？

    小提纳里歪了歪脑袋，两只耳朵也晃了晃，不明白这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空好容易接受了自己穿越时空回到了多年前的提瓦特大陆的事实，他扶住门框，平定了会儿起伏的心绪，看着才及他腰间的小提纳里，叹了口气，心道：还好有认识的人，虽然他现在还不认识我。

    既然是穿越时空，那就足以解释派蒙为何会突然消失不见了，估计是只有他一个人遇见了这等奇事。

    这么说来，那此时此刻，在另一时空派蒙的眼中，是不是旅行者突然消失不见了呢？

    派蒙一定很着急吧。

    空蹲下身，和小提纳里平视，道：

    “你好啊，小提纳里，我不是来找你爸爸mama的，我是来找你的，我是行于七国的旅者，你可以叫我旅行者。”

    小提纳里又歪了歪脑袋，晃了晃耳朵和藏在门后的大尾巴，绿色的眼瞳探究着这位莫名的来客，最后伸出手道：

    “你好，旅行者，你找我小提纳里有什么事吗？”

    空没忍住笑出了声，没想到小时候的提纳里就这么可爱招人。

    “我在雨林里迷路了，后来道成林的巡林员把我带了出来，听他们说，化城郭有一位聪明绝顶的小朋友，他的父母是著名的学者，我在须弥无亲无友，想着可不可以来拜托这位聪明的小朋友收留我一段日子呢？我可以给摩拉……诶？摩拉呢？”

    空摸了摸腰包，发现里面空无一物，尘歌壶也打不开了。

    这就尴尬了。

    对着小朋友，空不好言而无信，于是换言道：

    “我的摩拉……好像掉在雨林了，我可以用劳动换取住宿的机会，而且我做饭很好吃的，特别是蘑菇，我会做很多有蘑菇的菜。”

    提到蘑菇，小提纳里的眼睛瞬间亮了亮，也没在意什么摩拉不摩拉的了，道：

    “我可以尝尝吗？”

    “没问题！不过需要用一下你家的食材和锅。”

    没过一会儿，一盘色香味俱全的杂菇荟萃就做好了。

    菜还没盛出来的时候小提纳里的鼻子就在不停翕动，耳朵高高竖起，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那口冒着热烟的锅。

    “做好了，你尝尝。”

    小提纳里迫不及待地吃了一口，烫得他直哈气，他却直嚷着“好吃，真好吃”。

    用完这短暂的一餐，他决定同意让这位旅行者在他家中短暂地住下。

    “今天晚上我mama会回来一趟，如果她同意了，那你就可以住下了。”

    空撑着下巴，看着年幼可爱的小提纳里，心里止不住地欢喜，点头答应。

    晚间小提纳里的mama回来了一趟，了解了缘由后同意旅行者暂住，正巧她忧愁着想给小提找个玩伴，可巧旅行者就来了。

    翌日一早，小提纳里的mama又走了。

    虽然小提纳里嘴上不在乎，但看他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旅行者就知道，他一定是想和母亲多呆一段时间的。

    但同时他也明白，父母的工作很忙，没有太多时间陪他，他心里清楚，他们已经力所能及给了他所有的爱。

    没伤感多久，他就叫上旅行者，一起到书房去看书了。

    空此时并不着急找如何回去的路，就依着小提纳里和他一起去了。

    去了才知道，为何日后的提纳里会如此渊博善谈，原来全是幼时努力的缘故。

    他进到书房，拿起一本光看封面书名就知道绝不简单的书，翻开其中夹了书签的一页，忘我地看了起来。

    览观全屋，尽是各种深奥的专业书籍。

    虽说空平日也爱看些书，小说杂记文学科普之类的都看，但这些确实不是他所擅长的领域，于是只好盘腿坐下看着小提纳里看书。

    现在的他倒是比旅行者平日所熟知的提纳里圆润些，小脸蛋嘟嘟圆圆的，耳朵和尾巴也都还没有彻底长起来。

    或许是由于正值幼年期，即使没有日日精心打理尾巴和耳朵的毛发，它们也又滑又亮。

    看着看着，空又想上手摸了，但突然想到这只是他刚认识不久的小提纳里，并非他熟知的巡林员，就歇了这个心思，又专心致志地观察起幼年提纳里了。

    看了一上午书，就是再不累也该让眼睛和精神休息一会儿了。

    好在小提纳里不是看起书来就不顾身体的人，到点就说：

    “我们该吃饭了。”

    然后看着旅行者。

    旅行者笑了笑，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他要去给可爱又好学的小提纳里做饭吃了。

    午饭毕，小提纳里又说：

    “我们消化消化，然后睡午觉。”

    空笑道：

    “你怎么比起大人来还会安排，怪不得你父母放心把你一个人放在家呢。”

    小提纳里一本正经地回答，像是怕旅行者不懂其中的门道，将相关生理知识解释给他听。

    空笑着点头，拉着他往外跑。

    午后的化城郭接受着烈阳的洗礼，又在成片的林叶间削减了温度，淡化了光亮，才不至于晒得难受。

    空一直记得提纳里是受不了高温和烈阳的，况且此时的他还是个小孩子，因此格外注意不让他走在阳光直射的地方，就是没有可以遮蔽的树木，也会站在阳光一侧替他遮挡。

    虽然这样确实让小提纳里舒服很多，但他不解：

    “哥哥为什么老是把我的阳光挡住了。”

    “这不是怕你晒嘛。”

    这人真细心，小提纳里心想。

    “没关系，这点阳光，我不怕晒，而且雨林的湿度很高，没关系的。”

    他看旅行者帮他当阳光，脸都有些红了，连忙拉着他到树荫底下坐着。

    “我们走树下吧，你也别帮我挡太阳了，我不是一晒就化的冰块。”

    唉，没想到从小提纳里就这么会体贴人，也挺会教训人的。

    突然想起日后成为巡林员的提纳里时不时就会教育一番肆意破坏雨林和因贪吃误食毒蘑菇的人，空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哥哥笑什么？”

    “我在笑，你现在的样子像极了我的一位故人。”

    这话就让小提纳里不明白了，怎么像故人这件事还会惹人发笑呢？

    于是他问：

    “我和哥哥的那位故人哪里像了，为什么只是因为像，你就笑呢？”

    空故意板着一张脸，道：

    “因为呀，那位故人总会像你一样板着脸教训人呀！哈哈哈哈哈！”

    其实这话是编来骗他的，提纳里很少板着脸教训别人，他总是耐心温和地训导，只有遇到屡教不改又毫无悔过之意的人时，才会冷脸。

    但是现在的小提纳里什么都不知道，既不知道他就是旅行者口中的那位故人，又不知道他日后并非是如此模样，于是只能不明所以。

    他站到石头上，轻轻扯着旅行者的脸。

    “我关心哥哥，哥哥竟然取笑我。”

    空笑着去捉小提纳里的手，道：

    “我们也别回去睡午觉了，就在野外玩吧，累了就睡在树上，睡在石头上。”

    小提纳里很心动，他还从来没有去野外探险过呢，但他还是很担心自己的生命安全：

    “雨林有很多野兽的，还会有坏人，像我这么可爱细皮嫩rou的小孩子会野兽叼走吃掉的！”

    这话惹得旅行者哈哈大笑起来，他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

    “你别忘了我是什么身份，我是旅行者呀。”

    他又突然想起来了，这个时候的提瓦特大陆还没有关于他的事迹流传，因此又道：

    “你放心好了，我一定会保护你的，相信我。”他站起身，朝小提纳里眨了眨眼。

    此时，他们头顶的阳光忽而斜照，恰好透过一层层枝叶间隙，落在旅行者的眉眼鼻尖之上，动作间金色辫尾在身后飞扬旋转，将阳光底下的纤尘搅得混飞起来。

    小提纳里动了动耳朵，神色闪耀，将自己的小手放在旅行者手心上：

    “好！”

    ·

    野外着实有趣，小提纳里如同脱了缰的野马，在雨林草丛间撒欢。一会儿趴在地上观察昆虫，一会央求旅行者把他抱到树上看花果，一会儿又要去水里看月莲，又要去悬崖峭壁上看劫波莲。

    大多事情对小孩子来说都很危险，但有旅行者在，小提纳里觉得自己永远都不用害怕，他可以一直无忧无虑地徜徉在绿树丛林中。

    空确实很惯着他，因为每次看到小提纳里用撒娇可怜的眼神看着他的时候，都觉得很稀奇。

    在他的印象里，提纳里一直都是温柔又严厉，亲切又正经的青年，况且知识渊博，见识深远，就算是遇见难题，也只会严肃认真地去对待，从没见他像现在这样，一副好奇宝宝的模样。

    瞧，小提纳里现在正在草地上活蹦乱跳地打滚儿呢。

    玩乐中的时光总是容易消逝，更何况是与令人舒心的朋友在一块，两人只觉得不过一小会儿，夕阳就要来临。

    他们躺在草地的斜坡上，静静等待夜幕落下。

    天色已晚，两人准备回家了。

    小提纳里被旅行者背在背上，下巴搁在他肩上，问：

    “明天我们还来吗？”

    他语气里满是期盼，让人无法拒绝。

    空道：“还来。”

    得到这一承诺后，小提纳里欢呼起来，还用耳朵亲昵地蹭了蹭旅行者的金发。

    伴着紫黑色的夜幕，他们一路这么欢笑着，却突逢不测。

    伴随一声“哎哟，有客人来了”，一群衣着大胆身材样貌姣好的镀金旅团佣兵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他们拿着各自的武器，面露不善。

    空不知为何他们会找上门来，明明他们看起来就很穷，可能是因为看他穿着，觉得异乡人好欺负吧。

    小提纳里紧张地抓着空的衣服，问：

    “哥哥打得过他们吗？”

    空道：

    “放心吧。”

    没有多余的时间供他们谈话，只见一个飞轮迅速朝两人飞来，旅行者弹跳躲过，恰好一道闪着雷光的斧子劈在了他方才站的地方，将地面震出一阵阵砂砾。

    “小心那里！”

    小提纳里眼尖，看见远处有敌人超他们放箭，出声提示空，他早有察觉，低喝：

    “荒星！”

    便有一个圆墩墩的空心石柱出现在冷箭的必经之路上，将箭挡了下来。

    他一手扶着背上的小提纳里，一手持无锋剑，利用雷元素力量提速，冲到战场中央，埋下草灯莲，又冲到一人身前，剑尖释放出三道雷影，同时使出雷轰电转和风息激荡，将激化反应扩散到了战场的每一个角落。

    一瞬间，方才还趾高气昂口放狂言的佣兵们纷纷倒地不起，在地上揉着腰腿直嚷嚷。

    在临走之前，空好心教导了他们一番：

    “以后不要再随便吓唬路人了，万一不是遇见我，或许你们的命都没了。”

    空突然想起了赛诺，又道：

    “而且要是遇见了风纪官，你们现在就已经在牢里待着了。”

    一群俊男靓女排排站，低着头受着训诫，像小学生一样绞着手指点头道好。

    在小提纳里眼中看来，这简直就是他目前人生中的一件大事！他头一次遇见这样危险的情况，头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足以令人眼花缭乱的战斗，虽然基本都是旅行者单方面的炫技。

    不过在旅行者眼中，这只是漫长岁月中最普通的一件事了，远不如吃饭睡觉来得有趣。

    一番不算激烈的战斗后，旅行者和小提纳里又踏上了回家的路，在盈盈如水的月色中，小提纳里轻声问：

    “我以后，也可以像哥哥一样厉害吗？”

    旅行者听后，先是不语，抬头望着夜空，眼神如漫漫星河般柔和多情，语气温柔，道：

    “嗯，小提以后，是个很厉害很厉害的人，文武双全，待人温柔可亲，处事极有原则，是大家心目中最好最好的师父。”

    小提纳里听着这样的话，不知何时，竟趴在旅行者背上同星光一齐酣眠在漫长的夜路上，这道令人安心的脊背，会是他心中永远的柔软。

    ·

    两人如此相处了数月，旅行者也渐渐和小提纳里的父母熟悉了起来。

    正值小提的生日，两人却因为工作原因暂且不能赶回来，他们特意传书信给空，请求他帮忙为小提纳里过一个难以忘怀的生日。

    空自然是无有不从，提前几天就开始为小提纳里准备生日的事宜了。

    等到了生日这天，小提纳里跑到厨房，在旅行者的脚边站着，满眼期待地看着他。

    空笑着问他：“是又想吃蘑菇了？”

    小提纳里交握着自己的手，低着头晃身子，身后的尾巴也跟着摇摇晃晃：

    “是有点想吃，但是！我不是为了这件事来的！”

    空知道他为了什么来的，看在他抖立耳朵卖萌的模样，没忍心继续逗他，将手轻轻放在他肩上，认真道：

    “生日快乐！祝小提又获得了一年的知识，多了一年的阅历。希望小提今后的日子中，无忧无虑地成长，览尽四季芬芳，遍阅天地生灵。”

    听完这些话，小提纳里很高兴，但不知为何，他总觉得眼眶热热的，他扑在旅行者怀里，将自己的泪水压下去。

    “好啦，乖，去一边坐着，我还在做早饭呢。”

    ·

    今天这个大日子，自然不能只待在家里，于是两人又相约踏遍雨林，携手畅游在绿色海洋中。

    “哥哥，我的肚子叫了。”

    “我给你做蒙德的烤蘑菇吃。”

    小小的提纳里去过的最远的地方就是须弥城，从未到过蒙德那么远的地方，以前只在书上看到过关于蒙德这个国家的记载。

    他问：“哥哥居然还去过蒙德？”

    “对，蒙德、璃月、稻妻、枫丹，这些国家我都去过。”

    小提纳里露出羡慕的眼神，道：“哥哥好厉害啊，我也想去那么远的地方。”

    “是想去玩吗？”

    “嗯……这只是一方面，其实我更想到别的国家看看那里的植物动物们都是什么样的。”

    空朝他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提纳里，从小就这么励志。

    小提纳里趴到空的腿上，道：“哥哥，你跟我讲讲其他国家的故事呗。”

    “好，我先从蒙德讲起，那是一个有着四风守护的国度……”

    ……

    “所以说，哥哥曾经击退过龙！”

    空揉着他的耳朵，道：“不是我一个人，有很多人都参与其中，我只是借用了大家的力量而已。”

    “那哥哥还见过风神大人？”

    “对，他是蒙德子民的信仰，是一位温柔亲切的神明。”

    小提纳里咬了一口烤蘑菇，又问：

    “那哥哥见过我们须弥的神明吗？”

    空点头，道：“见过的，她是象征着智慧的神明，温柔又伟大，很爱自己的子民。”

    “可我从没见过她，教令院也从没有放出过草神大人的消息。”

    提起教令院，空立马想到了那些道德败坏的家伙，但历史不宜更改，此刻他做不了什么。

    他只能对小提纳里说：“草神是智慧的化身，它们就在沿途的一花一草中，在灿烂的阳光下，在无法捕捉的风里，只要你没有停止思考，它们便无处不在。”

    小提纳里点点头，又说：

    “我听说，拥有神之眼的人代表着他曾经被神明注视过，我以后也会有神之眼吗？”

    空笑起来提纳里曾跟他说过他的神之眼的来历——是在一场学术会上因为合理反驳了当堂讲师后突然掉落而来的。

    那个时候，纳西妲一定在很温柔地看着提纳里吧。

    于是笑道：“会有的。”

    小提纳里因此期待起来，开始畅想将来会得到哪一位神明的注视。

    他突然想起来，自己今天还没有把书看完，不能在雨林里再玩下去了。

    空：这么努力！就连生日这天都不彻底放松一下？！

    看着他坚持的小眼神，空只好抱起他，用雷元素加持速度，快快地到了家。

    等到了书房拿出书本开始看的时候，小提纳里又扯了扯旅行者的衣角，眼睛睁得圆圆大大的，道：

    “哥哥，晚上我还想吃蘑菇。”

    “好，好，我去给你摘，你就在这里安心地看书吧。”

    在他转身的前一瞬，小提牵住他的衣角，道：

    “哥哥，你要快点回来哦，我等着你给我过生日呢！”

    ·

    旅行者在小提纳里期待的目光中离去了，他径直来到附近的雨林，拿着篮子往里面一个一个地丢蘑菇。

    昨天下过雨，今天的蘑菇格外多。不觉间，篮子里的蘑菇都已经快冒出来了。

    他想着，这么多，无论是煎是煮，是炒是烤，都远远够了。

    于是预备往回走，忽而听见背后传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旅行者——”

    是派蒙的声音！

    他回来了！

    空的心中不知是什么感受，既有重回正确时空的欣喜，有找回派蒙的激动，更有离开了小提纳里的伤感。

    要是他一直没回去，小提纳里一定会很担心的。

    不过，他已经跟小提纳里说过，他是从未来穿越过去的，小提纳里那么聪明，一定会想到他已经回去了。

    只是终归，他失约了，没能为他圆满地过完一个生日。

    空又想到了这个时空的提纳里，初见时，对方的反应好像很激动，就仿佛他是他的旧识一样……

    旧识……

    两个时空彼此重叠了！

    旅行者万分激动，就连旁边派蒙说的话都没听清。

    “旅行者！！！我在跟你说话呢！”

    “啊，抱歉，我刚刚想事情入神了。”

    “你刚刚去哪里了，我到处找你都找不到，我还以为我一个人走丢了呢。”

    这里居然只过去了这么一点时间吗？空可是和小提纳里相处了好几个月。

    不过这样也好，不然会白让人担心的。

    空对派蒙说：“刚刚我遇见了一件神奇的事，我们先去化城郭找提纳里他们，边走边说。”

    去化城郭的路上，空将这几个月经历的事情全部告诉了派蒙。

    派蒙觉得这个现象很严峻，莫不是世界树又出了什么问题？

    于是她说：“我们要不要将这件事情告诉纳西妲呢？”

    空也觉得告诉她为好，只是现在他想快点见到提纳里，于是将这个艰巨而又光荣的任务交给了派蒙，派蒙义不容辞，接下了这个任务。

    空一人来到化城郭，还没到提纳里的家里，就遇见了柯莱。

    柯莱：“旅行者！旅行者是来给师父过生日的吗？”

    空点头答是。

    “太好了！师父要是看到你，一定会很高兴的！不过现在他还在雨林里巡林，我刚刚正准备去找他呢，待会要是遇见了师父，我就告诉他旅行者来了。”

    空道过谢，跟着柯莱进了提纳里的屋子。

    “坐吧！师父不会介意你用他的房间的。”

    柯莱转身出去，蹦蹦跳跳地找她师父去了。

    没多久，提纳里回来了，他将采回来的样本装进罐子里，一边同旅行者道好：

    “旅行者，下午好啊，最近过得如何？”

    空道：“很不错，小提纳里你呢？”

    提纳里的动作登时顿住了，耳朵晃了晃，尾巴也摇了摇，转过身，满脸不可置信：

    “哥哥？”

    空看着他，笑着点头。

    “你是……想起来了？不对，应该是说，哥哥刚经历过我的小时候。我说的对吗？”

    提纳里走到空的旁边，低头看着他。

    “原本那么小个小提，现在都已经长大啦，你看，你现在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学者吧！而且是柯莱心目中最好的师父，是化城郭居民眼中最可靠的巡林员。”

    他又点了点提纳里腰侧的神之眼，道：

    “而且，也已经得到神明的注视啦！”

    提纳里温柔地看着他，这些话令他望穿了岁月，仿佛又看到了多年前那个月夜，那道平稳令人安心的脊背。

    空忽而转喜为悲，道：“但是对不起，我失约了，没能为你……”

    他的话被一个充满自然气息的怀抱打断，他听到：

    “哥哥，欢迎回家。”

    空抬起头看他，额前的头发在提纳里的怀中被蹭得微乱。

    原来，我曾早早地就遇见了你，只是时空紊乱，未能让你我的初遇彼此交叠，我的一瞬间竟是你数十年的盼望。好在光阴并不算绝情，我们又在一个美好的时光相遇了。

    “小提，我回来给你过生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