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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亏得家里还有个明白人,否则咱们若真个给她相看了人家,日后翻出旧账岂不是自己打自己脸!”李氏叹气,起初觉得老家这位表姑娘来的突然,可有那边老太太亲自写的信,根本没往复杂里头想。老太君素来和蔼,顾青荷进了内堂便隐约觉得不好,再看她脸色,期盼劲儿霎时退个干干净净,强撑着笑脸喊了声‘祖母’。王老太君没应,而是让于mama带着其他人退下,屋里仅有的俩个大丫鬟也回避了,单留着李氏在身边,一时间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见.过了好半晌,老太君头疼的才算止住,拍了拍李氏的手,示意让她也坐下,收起气道:“知道大半夜的让你来为着什么事儿么?”顾青荷看见桌边的信怎还有不明白的?不言不语的站着半天也在想应付之策,眼下问到头上了,心一横,噗通一下子结结实实跪在地上,叩首道:“青荷知错,请祖母责罚!”“我罚你做甚子?”老太君扫了她一眼,淡淡道:“你哄着自个儿母亲、祖母给你圆谎上汴梁来,就不想想家里如何收场?”原来,顾青荷的父亲让贴身随从快马加鞭的从平江赶来,带了封信,家丑不可外扬,信里说不清楚的老太君也从来人那里打听了。顾青荷与在府上借住的二房表哥关系过于亲近,那位表哥本有亲事,而后却和青荷父亲提出想退婚娶她为妻,这事无异于平地惊雷,青荷父亲怒不可遏的把她训斥一番,还禁了足,私心想着掩人耳目将事情压下去,自家女儿也要好好吃点教训。然而事与愿违,风波还未平,顾青荷居然央求着母亲和祖母,同意让她上汴梁来为哥哥打点落脚地的事儿。而那边老太太也是糊涂,居然觉得孙女样样都好,在平江说亲的确委屈她了,结果就不知情的写信托老太君帮忙相看亲事。“求老祖宗明察。”顾青荷红了眼圈,满面委屈的抽泣道:“青荷承认当初瞒着我母亲与祖母,让她们同意我上汴梁实属不对,但表哥那事情...真的与我毫无干系!”老太君端起杯茶润润嗓子,疲惫的道了句:“先起来说话。”顾青荷跪着只顾垂泪,李氏走上前把她搀起来,简单劝道:“姐儿赶紧起,本就不习惯这边气候,仔细冻了膝盖。”“谢谢伯母。”顾青荷用帕子擦了眼角,喏喏出声。“我不是追究你当初的事,不管有心还是无意,你二婶子在府里闹了起来,眼下纸包不住火,你父亲让你回去,将事情掰扯清楚,再上汴梁也不迟。”老太君道。顾青荷当即傻了眼,泪也不抹了,急忙问:“我二婶闹什么?”老太君摆摆手,并不想掺合进去:“具体问你父亲的随从罢,天色不早,你回去好好想想,我已安排好让他明日去找你。”顾青荷魂不附体的被柳叶、甘菊架着出了门,王老太君心里头对她生了疙瘩,但仍然再三嘱咐屋里伺候的人,将事情烂在肚里,谁都不许提。******隔日,顾青荷天未亮就坐在榻上忐忑等着,几乎一夜未合眼,甘菊端来的素粥热了又热,怎样劝她都吃不进,好容易挨到辰时,老家来的随从被请进花厅,顾青荷也顾不得其他,迎头问道:“家里到底怎么回事儿?!”随从低头回答:“二小姐,表少爷的亲家不知从何处得到消息,正闹着退婚,表少爷母亲便来找二夫人,要问问到底在咱们府上生了什么事儿。”顾青荷闻言一哑,心里头虚却故意冷着脸,不满道:“我已与父亲澄清,全是表哥一厢情愿的,二婶子不去找他,为甚听说还合着外人闹了起来?”二婶出身商家,身份连小户娘子都不如,顾青荷看不起她,更别说相中她娘家公子的家世,不过那表哥省得一副讨人喜欢的面貌,人也温润如玉,听说明年下场十有八九能中举,住在顾府几个月,未出阁的姐妹无不议论。顾青荷有心和他讨教学问方面的事,不少人眼红嫉妒,她嘴上不说,其实挺喜欢这感觉的,但却从未想过和表哥真扯了关系。哪知那傻子当真去和自己爹求亲!“兴许有其他原由吧。”随从打个马虎眼道:“过了年大少爷、三少爷会进京,老爷说到时让您随三少爷回平江城便可。”第21章第二十一回真回去,怎还有机会再上汴梁?顾青荷觉得是无妄之灾,自己赔礼认错也该向母亲和祖母说,二婶那就在泼脏水,不痛快道:“二婶不分青红皂白的恼了我,即便我回去,岂能和她对质这种事?”随从劝了几句,见她仍像受了天大委屈似的,话里话外的单埋怨二夫人,于是咳嗽两声,犹豫着说:“其实二夫人最初也没说什么,还教训表公子说他异想天开,枉独了圣贤书,可后来听闻看见什么信筏之类的,这才找到老爷这。”“什么信筏?”顾青荷刚问出口,脸色唰的变了。随从看她反应猜到七七八八,低头道:“这个我也不清楚,老爷定不能当着外人讲。”顾青荷没有心思同他继续,让外院丫鬟送人,接着把柳叶甘菊领到内屋,遮了门窗才厉声质问道:“柳叶!当初怎么唤你办事的,不是嘱咐他看完便烧了吗?”“小姐,我冤枉啊小姐。”柳叶吓得连忙摇头,解释道:“奴婢按您的吩咐直接递给表少爷,也说让他不要留着的,这么大的事情,奴婢再粗心也不可能忘记啊!”“那为何还有什么信筏流出来?”顾青荷也觉得柳叶没那么蠢笨,更不会联合外人害她,她不好,当丫鬟的头一个要被发卖出去:“可有被人听墙角了?”柳叶再次否认:“绝对没有,奴婢寻了由头才去的,旁人瞧见也怀疑不到,表少爷晨里好在八角亭读书,您想想,那地方一眼扫过去有人没人一清二楚的。”顾青荷不语,揪着帕子焦躁的来回踱步,甘菊听了半天,终于忍不住说道:“小姐,您说会不会是,表少爷没听您的,自个儿留下了?”一语点醒梦中人,顾青荷曾委婉问过信件如何,表哥只说让她放心,其他的没提到,若真存下来并不稀奇。想到这顾青荷恨不得狠狠挠他一顿,也悔自己办事不细,竟让人落了把柄。“表哥也真...!”顾青荷指甲都快扎进掌心了,细细回忆便来往信件内容,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