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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也是做父母的人,想必也知道这儿女亲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自己可做不得主。要不,您去跟我祖母商量商量?”这就是纯粹的强人所难了,章老太太是燕城的老封君,儿孙都有出息,哪里瞧得上许大舅?还商量呢,只怕连面都见不上。章贤手臂往上一捋,露出手臂上翻出来的血rou,道:“今天的事,谁对谁错没法分辩。”关键是他不想分辩,分辩了也丢人。“我承认我行事莽撞,不该动手,可姜二姑娘也没给我留情面,依我的意思,两不计较也就完了。”真要计较,姜辛伤害朝廷命官,论罪当斩,况且她是个女子,假若与章贤亲事不成,名节尽失,总之她根本落不着好。章贤把这话都说出来了,就有威胁之意了。许大舅胸中愤懑,却无话可说,只能低头唉声叹气,和人家讲理?他连资格都不够,此刻又后悔刚才不应该把话说得那生硬,现在想圆都圆回来了。章哲便打圆场:“三哥,你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和小姑娘家计较?甭管谁对谁错,你先低个头又怎么了?”章贤瞪他一眼:多事。他一句话,自己对也成错的了,还要怎么样?都和眼前这任事不知的老头子道过歉了,可看他的态度?分明是给脸不要,踩着锅台要上炕的主儿,贪得无厌、痴心妄想,简直是给他脸了。许大舅得章哲提醒,猛的想起来,自己这个舅舅不成,那就别腆着脸往上凑让人家啪啪啪地打了,苦主是甜甜,那就让章贤自己去跟甜甜道歉去。要是甜甜说不计较,那就算了,要是甜甜说不肯原谅,好赖也是姜家和章家的事。许大舅撑着胆子道:“六,六爷的话,也有道理,章将军总得当面和甜甜……交待一声。”章贤的眼睛一下子就瞪起来了:“什么?”你们一个一个都疯了不成?拿我当二傻子耍呢?我堂堂一个三品将军,又是一个大男人,向一个女人道歉认错?你们脑子里塞的都是烂柴禾吧?章哲一把按住他的肩,道:“许舅舅说得极是,那就这样吧,三哥的手臂也不能这么搁着不管,别回头发了脓,我先带三哥去清洗上药。”不由分说,将章贤拖了出来。章贤十分震怒:“老六!”你居然敢管我的事?章哲一副无辜的模样,站在院子里沉静如水的望着章贤,平静的道:“三哥想说什么?”他眉目漆黑,透着格外的冷清,章贤被他看得哽了一下,气焰消下去,道:“没事,姜辛在哪儿?我去见过她即刻就回燕城。”第104章、对峙收藏满400的加更。这破地方,章贤是一刻都不想待,好像自打对上姜辛,他的事情就没顺利过。从前娶姚氏可比这省心省事多了,怎么这名不见经传,一向被人传为软弱、孱弱、病弱的姜辛竟是泼妇呢?手臂上的伤一阵一阵作痛。他在战场上没少受伤,可这被女人咬还是头一遭,越想越气越想越怒越想越恨。真想把她一嘴牙都给她敲掉了,看她还怎么咬人。章贤轻抚手臂,冷静下来,也知道自己这脾气不控制,事情只会更糟。也不是只有她一个人会玩阴谋诡计,他还就不信,拿她舅舅一家,拿她姜家一家做把柄,她敢不屈服?认错是不可能的,不过是以此为幌子,看看她到底打的什么主意。章哲见他略有松动,还只当他真的要赔罪,便道:“也好,我去叫人知会一声儿,趁这机会,你也把伤口处理一下。”章贤便随着章哲进了厢房。一进去,他就嫌恶的皱起了眉头:“这种地方,亏得你不嫌丢人。”好歹也是大家公子,怎么就毫不违和的住在这种破地方,和乡下人搅和在一起?章哲扯了张条凳让他坐,似笑非笑的道:“这有什么丢人的?我不偷不抢不做亏心事。吃穿住行,裹腹即好,要那么奢华做什么?”章贤哼一声,不欲和他斗嘴辩解,瞥一眼,见条凳上好歹还放了一张坐垫,是用普通竹条纹的布缝的,虽不精致,好歹干净。他勉为其难的坐下。章哲翻了一只粉彩茶盅,替他倒了杯温茶水。章贤捏着鼻子喝了一口,就嫌弃的放到炕桌上。茶叶太糙,过一水就没什么味了,偏偏之茶水大概是早晨泡的,几个时辰过去,茶水有着浓重的锈味和苦味。章贤一边打量着这破旧几乎不怎么见阳光的厢房,一边暗暗撇嘴。他就是想不明白这六弟是怎么个意思,从小也是锦衣玉食养大的,吃穿用度,那是无所不精。可他就有本事放下自己章家六公子的身份,不讲究的时候和个乡野村夫没什么区别。章哲的包袱里却似个百宝箱,他随意翻了翻,就翻出一卷干净的白布和一瓶药膏,站到章贤跟前,示意他:“三哥把袖子捋上去。”章贤不以为意:“不碍的,就这也叫伤?”话才落地,他手臂上的伤口便映入眼帘:齿印处都成青紫的颜色了。得,说嘴打嘴,他真想把刚才的话吞回来。章哲轻嗤一声,道:“我去找点烧酒,人的牙齿最毒,三哥的手臂怕是要养上一阵了。”祖母自是瞧不见,只是不知胡氏见了,三哥会如何解释。章哲很快去而复返,见章贤还盯着伤口发怔,也不管他到底在想什么,拿白布蘸了烈酒给他擦了擦,又抹了上好的金创药,用白布替他缠好,这才道:“姜二姑娘还没醒呢……”其实姜辛已经醒了,只是她不想见章贤而已,如意也就昧着心思回说她还没醒。章贤嗤笑一声:“怕了?不管她是真醒还是假醒,于情于理我也得去看看不是?”姜辛脸上的红肿没怎么消,甚至隐隐有青紫的趋势,透明发亮,像个大馒头。她头发散乱,被如意拨到了脑后,胡乱的挽了,怕硌了她的脖颈。可姜辛额头上都是汗,脸色苍白,憔悴可怜。如意在一旁低低的抹泪,一副如丧考妣的模样。这一主一仆,倒是营造的一手好气氛:简直凄惨的不能再凄惨了。章贤在一旁站了一会儿,对章哲道:“你们都出去,我想单独和姜二姑娘说句话。”章哲不置可否,三哥和姜辛绝对有问题,他不想插手,既然三哥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