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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人,不是只有为父母争得荣耀和替父母丢脸这一项职责的。章哲尽量不多想,温和的道:“母亲的心思,我都懂,总之我尽量不会让母亲无颜出门就是。”章二太太又讪然了,她眼圈一红,热切的望着章哲道:“六郎,娘知道对不起你们兄妹,可……可娘是真的希望你们都能过得好好的,你就听娘一回,别折腾了行吗?你现在有什么不知足的?妻子美貌、贤惠,明年再生个白胖的男娃儿,小家就圆满了。但凡你再肯上进一点点……”她用手指捏成一小搓,强调道:“再一小点点,你爹和我也就知足了。”章哲道:“娘的苦心,儿子懂得,从前是我任性,以后必不会了,您放心就是。”难得他肯如此郑重其事的应承下来,不似以前插科打诨,顾左右而言他,还肯这么一本正经的承诺必会出人头地,章二太太激动的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心怀激荡,道:“好,好,六郎是真的长大、懂事了。”能不成熟不长大吗?这代价太沉重了。章二太太慈心甚慰,章哲心下一片苦涩:大抵从前自己确实被宠得不知天高地厚,若早知人间疾苦,怕是也不会到现在才悔悟。他不仅要力争上游,还要不断的往目攀爬,最好是握住权力的颠峰,看到时谁还敢欺他。章哲顺利的搬了家。林氏听说自己也要一并搬走,如遭雷劈。她并不愿意离开章府,不是不愿意跟着章哲,而是她无形中感受到了威胁。在章家,有二老爷和二太太威慑着,章哲不敢不善待自己,可离了这,他便是一家之主,还不是他愿意怎么就怎么?她去求见二太太,一为告状,二则是寻求庇护的,哪成想章二太太到底内外有别,终是选择了偏袒她自己的儿子。一向好脾气的林氏都气得眼睛红了,她咬着唇,整整哭了一夜,心里只回荡着四个字:欺人太甚。章哲搬家搬得无声无息,只章二太太隔天过来看看安置得如何。林氏是个让人放心的,章哲虽然洒脱,却是个精于生活,善于享受生活的人,这院子不大,却是细水长桥,假山林立,绿植丛丛,环抱飞亭,景致很好。章二太太很满意,问过章哲,听说他出门了,便拉着她手道:“婉婉,我知道你受了委屈,说到底是章家的过失,可谁能想,那姜氏死而复生了呢。”林氏低头不语。说不怪章家骗她,那是不可能的,人的生死是大事,怎么能这么轻忽?没确定姜氏身死,就敢给章哲成亲,他们就没想过,万一姜氏未死,该如何交待?看来这里定有蹊跷,决不是什么病故之类那么简单,肯定有不可告人的隐情,说不定姜氏的死,都是章家有意为之,所以他们才如此笃定,就算她仍然活着,也决没机会再回章家来。这样一想,自己还是有优势的。林氏便红了眼圈,委屈却强颜欢笑的道:“母亲说得严重了,毕竟这是谁也没料到的事,怨只怨苍天弄人。再说,姜家jiejie本就和六爷感情甚笃,六爷不舍,习下牵念,亦是情理中事,我……我纵然年纪轻,也知道宽容谦让,只要六爷愿意,我情愿尊姜氏为jiejie。”她一再强调,愿意退让一步,只要章哲别欺人太甚。章二太太拉着她的手直叹息:“你放心,这事自有我和你父亲替你做主,姜氏与章家无缘,不足为虑。”章二太太应承得如此笃定,林氏却不相信。她看得多了,也听得多了,之天底下就从来没有能违逆过儿子的父母,她这会儿说得动听,到时章哲一意孤行要把姜氏接回来,他们这做父母的又能如何?最后还不是牺牲了儿媳,成全了儿子?林氏坚持要接姜辛回来,并透露想要提前见见:“她对六爷定然误会重重,说不定心生怨恨,我愿意替六爷解释苦衷,尽释她的心结。”章二太太明白,林氏看似温婉,却也不是好拿捏、好欺负的,这是让章家提前把姜辛控制在手里,由林氏处置,否则林家便要出手,总之她一定要会会姜氏,至于是真的提前沟通感情,还是劝姜氏打退堂鼓,早早知难而退,只有林氏自己清楚了。章二太太不耐烦搭理姜辛,可目前的情况,还真得把她提早打发了才成。当下便道:“这个你放心。”没等章二太太找章哲说姜辛的事呢,一纸状书送到了章家,是姜冽以姜辛娘家人的身份,告章哲停妻再娶。不只章二太太,连章二老爷都大怒,当场就骂了一声“小畜牲”,随即将茶碗摔了个粉碎,指着章二太太道:“看你生的好儿子。”章二太太委屈:“老爷当妾身愿意看到现在这样的结果吗?那还不是当年……但凡三郎、六郎由妾身亲自抚养,这恶名妾身担得也不冤枉。”说来说去还是怪老太太。章二老爷气的拂袖而去。和她们女人讲不出道理去,可这姜家也太不识趣了,这件事不了了之就算了,怎么现在就不依不饶起来了呢?章二老爷一边给章大老爷写信,一边安排人去请姜冽。姜冽得知章二老爷要见自己,还纳闷呢,等到听说是自己把章哲告了,他瞪得眼睛比牛眼都大。他当然要告章哲,可关键是现在姜辛人还没找着呢,苦主不在,他这边闹得满城风雨,对他有什么好处?他总得问问姜辛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有什么苦衷,但凡她能和章哲尽释前嫌,他也不愿意看姜辛委屈。毕竟她嫁过人了,如果能夫妻和美,岂不是人间之幸。他无处发火,只能瞪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章哲道:“你到底打的什么主意?”这手笔,怎么看怎么像是章哲自己安排的,他这又跑来给自己通风报信,这是要干吗?第375章、请托送上第二更。章哲一扫从前的沉郁,不说意气风发,但起码有了些光泽。他这些日子一直东颠西跑,大有神龙见首不见尾之势,明显削瘦了许多,可精神却很好。此刻坐在姜冽跟前,一点儿都不见外,整个人神情十分放松,好像从前两人反目,相见如同仇敌时的情况只是姜冽一个的臆想。见姜冽质问,也不见情绪有所波动,甚至长眉一挑,风流意蕴如水般流泄开来,道:“替你出气啊。”呸吧。他这口气憋在心里这都半年多了,别以为他现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