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命数极佳,注定了富贵命。因着崔范的缘故,崔家对洛十娘多少存了亏欠,对这桩婚事,崔老太太一直持沉默的态度。儿媳改嫁并不是什么体面的事,但崔家唯有认了。柳姨娘算是吓坏了,也惊呆了,同时更是艳羡到了嫉妒的程度。凭什么这世上所有的好事都让洛十娘一人摊上了?!她还以为洛十娘从此就孤苦无依了!谁知道却是攀上更高的门庭了!*这厢,未至晌午,崔洛与顾长梅就抵达了长信侯府。萧谨严娶续弦,当真好大的排场。炮竹喧天,锣鼓唢呐的队伍能排到巷子口,更别提朝中大小各路官员的轿子马车了。处处彰显权势与地位的气派,奢靡。洛十娘是谨萧严亲自去杭州接回京的,崔洛听说,萧谨严还特意去了一趟高家,给了崔范难堪,这无疑又是赢取美人芳心的绝妙手段。萧谨严似乎并不像表面看山上的莽夫,简直太会‘攻心’了。崔范吃了瘪,洛十娘心情大好,对待萧谨严也少了几分拘谨。崔洛虽然没有当面认萧谨严这个继父,但在旁人眼中,她就是长信侯的继子了。这个身份尴尬又特殊,崔洛的席位被安排在了族亲这一边,萧翼竟与她同席。这家伙.......他父亲娶妻,他就不知道去帮忙招呼宾客?!倒是一个人落的清闲自在!崔洛坐下时,二人视线悠悠相撞,崔洛顽强的抵抗到底,最后是萧翼先忍不住,将目光从她脸上移开。崔洛:“......”萧翼越来越奇怪了。顾长梅拒绝了管事的安排,堪堪与崔洛挤在了一桌,将萧家旁支的几位叔伯都给挤走了。顾长梅长长舒了口气:“总算是安静了,长信侯府的宾客实在太多。”崔洛:“.......”管事欲要上前说些什么,要知道席位安排是很讲究的,身份地位,年龄辈分都在考量之内。萧翼挥了挥手,“无事,你下去吧。”他让管事重新给萧家族亲安排席位。萧翼看上去心情不佳,常年携带的扇子也没有打开‘扑扇’几下。只是端坐在那里,神态慎人。旁人只以为他是不欲让萧谨严娶续弦的缘故。管事看着这边情形不太对劲,想了想又将同样沉默不语,不太愿意与旁人同席的缙王请了过来。加上几位性子比较孤僻的官员,崔洛他们这一桌依旧没有凑齐八人。长信侯府办喜事,必定是高朋满座,宾客盈门。伯府的主要席位都安排在了中庭。但顾长梅霸着崔洛身侧的席位,就是不肯离开。管事也拿他没法子。谁人不知道承恩伯的二公子天性顽劣,为所欲为?!酒席即将开始之际,筵席处的气氛似乎陡然之间变低了几分。崔洛无心贵圈中的纷纷扰扰。她几日前在驿站见过洛十娘一次,见她风韵犹在,面色泛红,身段似乎又丰腴了些,关键是眼神又恢复了之前的朝气,便知她过的尚可,对萧谨严很是满意。如此,崔洛觉得她自己也没有必要再纠结,亦或者多管闲事了。今日出席无非是给了萧谨严的面子。顾长梅的脸突然凑了过来,说话时,口气扑在崔洛脸上,痒痒的,“崔洛,你快看!安王也来了。”崔洛一怔,往人群分散处看了过去。就见安王朱启独身一人从花厅那头走了过来,他身着石青色宝相花刻丝锦袍,发髻只是用了一根羊脂玉的簪子固定,因着流徒在外多年,肤色早已不见贵族血统的白皙,而是那种健康的麦色。但并不影响他原本的俊朗,幽眸剑眉,鬓若刀裁,行走之间,如从山河水墨画中走来。无视旁人的眼光,他兀自逍遥。朱启在朱氏王朝的辈分已经是皇叔级别,但年纪并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是先帝的幼子,彼时深得先帝宠信。许是他太久没有踏足京城,有些官员反应了一下,在管事唱名之后,才认出了朱启。像是事先安排好了,管事将朱启领到了萧翼这一席,崔洛对这张脸无比熟悉。她只是纳闷,怎么连他也提前出现了?疑心使然,崔洛瞄了一眼萧翼,萧翼也感觉到了这道清浅的视线,却是直接无视了。他不想又将她给吓走,她这样的人,等着她自己想通,才能乖乖听话。朱启无声的落座,他的封号尚在,却无封地,至今也没有安排差事,无异于一个废王,连缙王都不如。“三哥。”朱启淡淡唤了一声,情绪很平,与周遭交头接耳的人群中的喧嚣气氛截然不同。缙王‘嗯’了一声,兄弟二人便没有再说话。崔洛这时候再看朱启时,倒是没有觉得有多大的变化,一个人再怎么蛰伏隐藏,他骨子里露出来的气度是不会变的。直到这个时候,顾长梅才察觉他与崔洛坐错位置了,胳膊肘戳了她一下,以手挡唇,压低了声音:“崔洛,咱两还是撤吧。”崔洛:“........”她也很想离开这个位置,恐怕此刻多少双眼睛正盯着这边吧。有关安王的传言众说纷纭,他当年被推上储君候选人之列时,也才几岁的孩童而已。帝王登基,他却一夜之间从矜贵之躯沦为一个普通百姓都不及的流徒亲王。可见那场争储之战,他比谁都无辜。缙王的母妃身份低微,他虽曾手握大权,却是没有立储的支柱。没有将人缙王的失势与安王的流放联系在一起,彼时崔洛也不曾想明白,但后来她无意中察觉到了一件事情,不过当时缙王已故,她并不能笃定。崔洛正要起身,炮竹唢呐齐响,是要开席了。崔洛与顾长梅复而又老老实实的在长凳上坐好。两个人都是生的粉雕玉琢,玉扣束发,相貌清丽,很是惹眼。顾长青来的正是时候,他走过来向缙王与朱启打过招呼之后,方才落座。之后扫了一眼崔洛与顾长梅,就差说出‘你二人怎会在这里’的话。顾长梅自知犯了错,低垂着眼眸,不去看他兄长的眼睛。倒是崔洛心里坦荡,无辜的对上了顾长青那双惯是用来审视犯人所用的冷眸。崔洛知道他这是什么意思,厚着脸皮当作什么也不懂,笑道:“表哥也来了呀。”很显然,这张酒桌,不是她和顾长梅能坐上的。顾长青清咳了一声,很想当场教训一顿崔洛与顾长梅。好像这已经是他的职责所在。顾长梅任性妄为,此举还能说得过去。但崔洛不同,她就算生于乡野,长于乡野,但已回京两载,这点礼数不可能不懂。其实,崔洛也很冤枉,她刚踏入长信侯府时,便有小厮将她一路领了过来,坐在了这方席位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