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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司,辨明冤枉,提督各道,为天子耳目风纪之司”,与大理寺,刑部合称三法司。如遇到重大案件,一般都是由三法司联合会审。而都察院所收押的犯事之人,一般都是身份特殊,地位很高的人。在明代,中央监狱设有刑部狱、都察院狱、北镇府司狱。被关押在这几个地方的人多半不是犯的小事。太子私制龙袍无异于造//反了。崔洛刚到都察院大门,却见此处防备极为森严。她并不是没来过这个地方,今日恐怕是有人故意加重了防守。她正站在一处角落避雪,突然察觉到有人靠近。顾长青虽能做到行动如风,但此时已经厚雪积压,人走在上面,咯吱作响。他眉目凝重,黑色大氅上还落了雪,“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带着萧翼的腰牌离开吧。”崔洛:“.......你一路都在跟着我?为什么要提醒我?”她以为甩开了顾长青,看来真的不能小看了锦衣卫。为什么?当然是在救她了!顾长青未答话,但崔洛一语毕,却是笑了:“多谢表哥照拂,我知道了。”崔洛谢过之后,旋即就离开了。顾长青没有阻拦她,待身边的靠近,道:“大人,还需要再盯着么?”顾长青望着渐行渐远的马车,神色愈加凝重,“继续给我看着她!不得让她靠近文华堂半步!”还真当自己是星宿下凡了?这件事是她能插手的么?*崔洛直接回了国子监,她知道顾长青一定不会就此放过她。真是奇怪了,她这个小人物怎么就引起顾长青的注意了?太子是遭人陷害的,要是他脱不了罪,沐白等人势必遭殃。她自己身为沐白的同门师弟,想独善其身也不可能。无论站在哪个角度,崔洛都觉得自己应该试一试的。她曾经跟这些人这般要好.....无关男女情长的好,怎能看着他们身陷囹圄?眼看就快到天黑,汪直之前让中公向她传了话,说是让她三更在文华堂外等着,可她如何能靠近文华堂?她现在不过只是能证明龙袍上被人做了手脚而已,至于谁可能是jian细?又是谁陷害的太子并不能笃定。崔洛在书堂来回踱步,就在这时,一个面生的小书童跑了进来,将一张纸条塞在她手里,转身又跑了。她不用去追问那书童,就算追上去,这孩子未必知道什么。崔洛当即打开手笺一开,上面只有简单的一行楷体小字:“去找晋老夫子,他才是如今唯一能救太子的人。”作者有话要说: 古月:我演的可能是苦情剧.......☆、谈心结寥寥几字映入眼帘,崔洛如同醍醐灌顶。她猛然间才记起来,当年皇帝还是皇子时,他与宣德皇后的婚事便是由晋老先生做的媒。晋老先生虽然不问朝政,但桃李满天下,朝中不少权臣都是他的学生。要是自己带着证据去见他老人家,或许他会看在宣德皇后的份上,去帮太子说情。晋老先生是有一定份量地位的人,他说的话,皇上或许能听得进去。可若是换做崔洛,恐怕进不了紫荆城就被暗处的人给夺了小命。而且由晋老先生出面,就不会有人将太子的事牵扯到她这个无足轻重的人身上来了。可........究竟是谁给她送了信?萧翼?如果是他的话,他今日在长信侯府就会告诉她。顾长青?似乎也不像!汪直?这个人她始终看不明白。不过,事不宜迟,崔洛没有时间和精力去探究谁给她送的消息。她一个人去晋江书院未免有些突兀,保不成顾长青正在路上堵着她呢。崔洛去了寝房,将正在午睡的几人给闹醒了,“大伙还记得那年大雪,咱们戏弄徐夫子的事么?他老人家年纪大了,不如今日回书院看看徐夫子?”许墨揉了揉眼,他可不是晋江书院的学子,而且又因为晋晓悠的缘故,颜面大失过,假装睡意未消,“我昨夜学牙雕至凌晨,实在起不来,你们去吧。”裴子信最为尊师重道,而且晋江书院给了他大多的帮助。闻言后,他已经起榻穿衣。王宗耀亦然。但,顾长梅却是一手撑着下巴,呆呆的望着窗外的飘雪发呆。王宗耀笑道:“长梅,你与晋小姐的婚事还有两个月,就算不小心碰上了也是无碍的。”大婚一月之内新人不宜照面。顾长梅一张俊美的脸拉的老长,“偶感风寒,今日不宜出门,你们去吧。”崔洛也不强迫他,便与王宗耀,裴子信二人领着几只礼盒就往晋江书院而去。崔洛下意识的留意了马车外的动静,她微微掀开马车车帘,就能看到挑着担子的行脚商在叫卖。冰天雪地的,哪有只着薄衫的商贩?!不知是顾长青的手下?还是另有其人?到了晋江书院,裴子信与王宗耀当真去跟徐夫子唠嗑去了。他老人家不仅脸盲,还严重耳背。不管裴子信与王宗耀说什么,他都是笑着点头。崔洛从书院的角门潜入了晋府,这个时候,她有些庆幸那条大恶犬已经不在了。崔洛来的突然,这时正在抱厦中赏梅作诗的晋晓悠吓了一大跳,但与此同时,待她看清来人时,她那俏丽的脸上也起了一层不易被人忽略的绯红,美若娇花胜三分。崔洛当了太久的男子了,这个时候第一个反应就是自己太过孟浪了,她站立后双手抱拳,有礼道:“在下吓到姑娘了,姑娘莫怪,不知晋老先生现在何处?”说话这话时,崔洛的视线一直盯着脚下的白雪。没有再看晋晓悠一眼。晋晓悠搅着帕子,欲言又止。恨不相逢未嫁时就是她此刻的体会吧........她已经与旁人订婚了,一切都来不及了。崔洛没等到晋晓悠开口说话,但她还是等了一会,吓坏了人家姑娘家可就是罪过了。少顷,待崔洛抬起头来,却见晋晓悠正双眸含怨,又似半分娇嗔,半分可怜的模样,当真叫男子见了都会心软。迎上崔洛的目光,她突然转身,领着裙摆,一路小跑而去,像是......哭了?!这个画面......崔洛陡然间内心腾起一阵内疚感,有种夺了兄弟妻的感觉。崔洛:“.........”她愣在原地眨了眨眼,想了想还是自己去见晋老夫子。崔洛对龙袍一事所知不多,她只知龙颜大怒,朝中就算有人替太子求情的,今晨也在午门外受了杖刑。晋老夫子并不难见上,崔洛是北直隶的解元,晋府的小厮对她也颇有印象,就直接领着她去了晋老夫子的书房。晋老夫子年过花甲,但眼神极其犀利,他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