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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杀无赦!”顾娴又是一阵令喝。顾长青几乎是顷刻间叫道:“住手!都给我住手!”他慌了步子。他真的不该离京啊!两日不见,崔洛已经成了这副样子了。早知道.......他就不该走。顾娴杀意已决:“谁敢不听本宫的命令!本宫说射杀就得射杀!”弓箭手高举□□,一切仿佛已经注定。顾长青的嗓子像是被堵住了,他高呼,但声音却如同打了腊,沉闷又惶恐,“住手!我来........我来动手!”他祈求的看着顾娴,“姑母,我这辈子只求您这一次!”他眼眶微红,那里面没了生机。朱明礼在一侧没有说话,顾长青恨不能拿命去救崔洛,他会自己亲手杀了她?朱明礼拭目以待。如若顾长青真的杀了崔洛,说明顾长青的心还是向着他的。朱明礼挥了挥手,让弓箭手暂时停住攻击。顾长青从朱明礼的扈从手里接过弓箭,他的手在发颤。耳边响起了崔洛在那个雨夜曾说过的话,她说她怕疼,真要了这一日,千万不要用剑对着她。她怕疼.......她是姑娘家,怎会不怕疼?!顾长青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抬起双臂,他视野极佳,已经适应了夜色,看着不远处的他心里的姑娘,正迷迷糊糊的看着他笑。洛洛乖,不会很痛,很快就会过去的。“长青!你怎么还动手!还是根本舍不得!”顾娴道:“还是让本宫来吧!”顾长青没说话,视线在纠结中凝望,他的手一直在颤:对不起.....对不起.....只能这样了。嗖的一声,箭矢划破夜空,奏出诡异的声响。汪直从马背上跌了下来,堪堪坐在地上不动了。安王扶了扶额,又捏了捏鼻,突然不知道要干什么。顾娴很满意顾长青的表现,她正要说话,顾长青却是眼眸空洞,他弃了□□,一句话也没说,旋即调转了马头,朝着夜色魍魉的地方奔去,好像一去不回头了。☆、拜堂成亲(上)张首辅抱拳道:“王爷,不如此刻赶尽杀绝,以绝后患!”他提议安王乘胜追击。安王看着百丈之外的那小小的一团,突然无端烦躁了起来,“这几日损失过大,朱明礼的势力不可小觑,若是被他来个夹击就遭了,今天暂撤吧!”朱明礼的弓箭手还未彻底撤离,安王觉得,自己起码得给崔洛那小子保个全尸啊。朱明礼回头,不再看那刺目的场景,他调转马头离开,胜利的喜悦远没有想像中的令他酣畅淋漓。汪直从黄土地上迅速起身,风一样的朝着崔洛奔去,姿态一点也不优雅了。顾长青箭法极准,汪直看到崔洛时有些害怕,那箭矢就斜斜的竖在崔洛腹部,他不知道怎么抱着她才好。“小白?......”汪直轻唤了一声,过了片刻,又唤了一声,“小白别怕,我带你去看大夫,我一定会救你的。”安王骑着马往前走了几步,不知道怎么了,闻声后又调转马头,踢着马腹,疾驰了过去,他见汪直抱起了崔洛,又看了看崔洛的脸,好像意识到了什么,喝道:“来人,传御医!快传御医!”此地离着皇城数十里,回皇宫肯定来不及了,汪直道:“马车呢?快给老子弄辆马车过来,速速去缙王府!”安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不过当汪着抱着崔洛上马车时,他想起来素有药王之称的白鹤老人。毕竟缙王多年的腿疾也是他治好的。安王很想跟过去看看,好歹......崔洛这次是立了大功的,他给自己编织了一个看似合情合理的借口。张首辅骑马而来,“王爷,大事要紧,该回宫了。”安王还不知道崔洛是死是活,张首辅一提醒,他才收了心。的确,他还有更加重要的大事要处理。若是崔洛能幸免于难,他发誓一定会许她高官厚爵,赐她良田美人。他朱启要宠信的臣子,那一定是往天上宠的。可若是她死了,安王觉得他接下来也有事可做了,崔洛的这个仇,他必报!支持他的人怎能被旁人伤害?安王启程回宫,而后火速命太医院赶赴缙王府协助白鹤老人医治。总之,是什么药材金贵就用什么,势必要把崔大人的小命给救回来。缙王府已经松下戒备,缙王见来人是崔洛,也是吓了一跳,好歹这也是他的女婿。汪直过于心急,将崔洛安置在榻上,他嫌弃白鹤老人行动迟缓,就亲手过来捉了他过去。但他又想起一事来,干脆连秦玉也叫进了屋子,还轰出了小厮丫鬟。“崔洛还有一口气,还请夫人即刻协助白鹤老先生替她医治。”汪直的相貌并不是那种男子的俊朗,而是俊美,但他此刻眼眸微红,是真的伤了心了,什么气度也不顾了。秦玉背着缙王,问:“所以说,崔洛真的是姑娘?”她早就有所察觉,只是后来崔洛娶了古月,后又生了孩子,她才渐渐打消了疑虑。可笑的是,缙王自诩精明一世,却是没看出来了。秦玉知道崔洛和她是同样的人,她还真是不想让崔洛就这么死了。汪直就差下跪了,满怀的鲜血已经冷了下来,他双手同样沾满了崔洛的血,他有些语无伦次,“劳烦夫人了!”秦玉不是一个普通人,她忙吩咐下人在外面伺候着,她自己则进了屋子。缙王从前厅走来,觉得奇怪。哪有丈母娘近身照顾女婿的?不过秦玉是个奇人,曾在军营,还给一个断了臂的小兵缝合过,只用了一针一线,和那什么消炎草药,想来她会帮上忙。汪直见门扉合上,一屁股坐在了回廊下的石阶上,样子很颓唐。缙王的人已经向他汇报了这几日的情况,大约局势已经定下来了。他稍稍松了一口气,但见汪直这般忧态,他难免为崔洛担心,“哎!但愿崔洛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事一过去,月儿母子就该回城了。”“汪直,你先下去洗洗吧。”缙王见他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崔洛的?还是他自己的?汪直有些呆,眼看着天就快亮了,他一手捂着唇,白皙的脸上也糊上了一层血渍。这么多血,他这样的人看着都觉得害怕。小白一定很疼,那个顾长青着实可恶!汪直听不见缙王跟他说什么,满脑子都是自己的臆想和咒骂。缙王叫了一声,汪直就跟没听见一样,他便放弃了,也在屋廊不住的踱步。*通往大兴的官道上,一行人已经连续赶路数日,随着快马疾驰而过,腾起的灰尘有数丈之远。“主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