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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人,走到房间尽处,低声道:“罗开弟现在阴气过盛,无法与阳息调和,要是有大量阳息贯入他体内,压住体内的阴气,再行调合混和,这方法或可一试。” 怪婆婆细想一会,说道:“这也是一个可行的方法,但说话容易,又何来有方法把阳息贯入他体内,便是有方法,也不可能收集这么多……”她说到这里,猛地睁大眼睛,怔怔的望向白瑞雪,似乎想到了什么。 白瑞雪点了点头,低声道:“这是唯一的方法,要是这个方法不行,也只好听天由命了。” 怪婆婆眉头紧轩:“这样……这样做恐怕……” 白瑞雪道:“为了罗开弟,便是以我这条命去换,我也可以,更何况是这个。” 董依依与白婉婷在旁听得一头雾水,正想开口发问,白瑞雪又道:“邱婆婆,以你认为史唐二人,再加上上官柳,这三人如何?依我来看,这三人的内功也相当不弱,大可以抵挡得住这股阴气吧。” 怪婆婆沉吟一会,道:“以他们三人的功力,相信没有问题,问题只是在你身上,要是给罗开知道,恐怕他……” 白瑞雪道:“只要咱们做得技巧,相信罗开弟不会知道。其实现下给他知道,本也算不了什么,只是害怕他性子执拗,宁死不从,可就不妙了。倘若此法有效,罗开弟能够复元过来,将来便是给他知道,相信也不会怎样。” 怪婆婆点了点头,说道“这个也是,瞧来你已经立定主意了,我也无话可说,但今次可委屈你们两姊妹了。” 白瑞雪连随道:“不,只是我一个人便可以了,婉婷决不能够这样做。” 白婉婷听见,便已听出点点端倪,当即道:“既然能够令罗开哥痊癒,我什么事也肯做。到底是什么方法,为何要这么隐晦。” 白瑞雪道:“姊姊我说的话你肯听吗?” 白婉婷点点头,白瑞雪低声道:“这便好,总之你想罗开弟没事,便得听我说话。好了,咱们快穿回衣服。”白婉婷无奈,只好依她所言。 二人穿戴完毕,并替罗开盖上一张被子,白瑞雪向二人道:“你二人在这里陪着罗开弟,我和邱婆婆出去准备一下。 两人点头答应,但心中早己知道个大概,只是未曾证实吧了。 第十章 木棚遇袭 怪婆婆与白瑞雪来到大厅,众人见着二人,全都站起身来,只见个个脸上容色忡忡,忧心如酲的样子。 白瑞雪看见各人的表情,心里异常感动。堂中众人,无一不是当今武林前辈耆宿,而说到罗开,只是一个无名小辈,在江湖之上,可谓从不见经传,今天居然在短短一日间,却令各大派掌门刮目而视。 这等情形,自是与他今日在比武场有关。但她相信,这些人如此关心罗开,却有部分原因是瞧在怪婆婆的脸子上。 不论如何,这些人纵是乔龙画虎也好,虚与委蛇也好,这也算是罗开扬名显姓的机会。 怪婆婆来到众人身前,空明问道:“邱施主,不知罗少侠目下情形如何?” 其实厅上众人看见二人沮丧的神态,心中早已猜上了几分。 只见怪婆婆摇了摇头,叹道:“还是方才一样,全无半点起色。”众人听后,也不禁唏嘘惋叹。 恒山掌门妙月师太踏步而出,向怪婆婆道:“邱施主,这是本门的”九绦珠“,对拳掌内伤也颇为有效,不妨让少侠试一试。”说着捧上一枚龙眼大小,殷红如火的药丸,徐徐递给怪婆婆。 怪婆婆望向妙月师太,脸上盈满感激之情,接着点了点头,以示谢意。她当然知道,这枚“九绦珠”,乃是千金难求的疗药贵宝。 怪婆婆叹道:“多谢师太的灵药,但罗开这小子,恐怕受用不着了。起先我和师太一般心思,见他身中掌伤,想必是伤及内脏,当下给他服了”回魂碧玉丹“,可是服后,全无半点效用。我便再为他仔细检查一趟,方发觉其掌伤并非严重,主要原因,便是他体内聚积大量阴寒之气,而这一股寒气,一时无法驱散,致阴气过盛,阳气不足,两者不能调合所致。” 妙月师太听见,连“回魂碧玉丹”也全无效用,自己的“九绦珠”,更不用说了。“九绦珠”虽是异常珍贵的伤药,但与能起死回生的“回魂碧玉丹”相比,确也大有不如。 此刻子时将至,正是月上东墙,星河灿灿之时。 怪婆婆道:“刚才我与白姑娘再三商议,终于给咱们想得一个法子,只是仍不知成果如何,无论如何,咱们也得尽人事一搏,但能否成功,也是未知之数。” 怪婆婆见时间已夜,便再道:“难得各位掌门不迟劳苦,如此深夜仍赶来慰问,老太婆实是感激得很。今日各位掌门难得聚首一堂,实是不多得的机遇,众位不若今晚便在此过一夜,免得车马劳顿回雁影门了。” 众人听她说已想到治疗法子,料来今天晚上,必定会整夜为罗开抢救。如此看来,实不宜再久留阻挠。 空明道:“邱施主不用客气,若不是施主和罗少侠今日挺身而出,又毁掉擂台下的炸药,咱们这伙人,早便落入jian人之手了,到时当真气运难言。今次罗少侠被血燕门打伤,也是因这事而起,若说多谢,应该是咱们这群老家伙才是。” 武当掌门长春真人道:“大师说得一点不错,说来咱们还没有与罗小侠道谢呢。今次连罗少侠身上的伤,咱们也无法帮上一点忙,实教咱等愧疚无地。大恩不言谢,现今最要紧的,便是先治好罗少侠的伤,客套话也不再说了。咱们便此先行告辞,免得打扰邱前辈为罗少侠治伤,倘若罗少侠有什么起色,或是要咱们能帮 上什么忙,有烦前辈遣人通知一声便是。” 怪婆婆虽是极力挽留,众人仍是客套推谢,也只好作罢。白瑞雪连随命武师们整备车马,随行载送,并与怪婆婆等人送出大门。 送客完毕,怪婆婆集齐众人在大厅商议,连曲依韵也在席间。 怪婆婆把白瑞雪所提出的解救方法,一一详细与众人说了。 史唐二人和上官柳,都受过罗开的恩惠,均想只要救得罗开,纵是赴汤蹈火,也是在所不惜。 随后听得怪婆婆叹道:“唉!其实这个方法,老太婆我极不大赞成,可是又无其他办法,若不一试,罗开这条小命实在难保!今趟这样做,可说是非不得已,只是对白姑娘你也实在……” 白瑞雪道:“罗开弟曾救过我妹子婉婷一命,对白家恩遇不浅,且又是婉婷的未来夫婿,也可算是一家人。况且小妹自修习”玄女相蚀大法“后,对男女间事,早便看得不甚重要了,今次实是以此法救人,并非用来害人。若能因此而救得罗开弟一命,也算是我一项功德,大家也不用为小妹介怀,只是不知道此法能否行得通而已。” 史通明道:“前时史某身受体毒之害,今日能虎口残生,也是多得白姑娘不惜牺牲自家名节,仗义解救。姑娘如此心明大义,且又舍身扶倾,实令史某衷心佩服,心折不已。” 史唐二人自白瑞雪为他们解去体毒,救回一命后,早就感激不尽。继后又被罗开从血燕门手中救出,脱离困禁。这几番相救之德,纵然粉身碎骨,也难报答深恩。史通明这句说话,实是二人肺腑之言。 白瑞雪微微一笑,道:“小女子实不敢当,若非本人练有”玄女相蚀大法“,相信一切都会改写过来了。”她稍顿一顿,移向曲依韵道:“依韵妹,我知你与上官柳的关系,今次这样做,jiejie我实在过意不去,要是依韵妹不愿意,便提出来好了,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曲依韵低声道:“jiejie请不要这样说,柳哥之事,瑞雪姐相信也很清楚。至今咱们二人,还没有机会报答一二,莫说是这样一件事,便是再危险万倍,我和柳哥也会义不容辞。” 上官柳道:“韵妹说得好,今日咱们所做的一切,全是为着救人,绝无半分色欲之念,这事是何等神圣。况且今次所救的人是罗开,咱们更是义不容辞。大家都是武林中人,江湖儿女,也不用再婆婆mama了。现在还是救人要紧,着实不能再耽搁下去,咱们三人,一切便听从白姑娘的吩咐是了。” 众人也知情况紧迫,便叫小金在罗开房里加上几扇大屏风,以作阻隔罗开的视线,还去了灯烛,使他无法看见白瑞雪与三人的情景。 幸好罗开神智昏沉,脑间终日浑浑噩噩,要不然以他一身雄浑的内力,且又有夜视之能,怎能瞒得了他。 当晚怪婆婆依然为他行功,助他催动体内的真气,并要罗开屏息凝气,驱除杂念,要全力施展“乾坤坎离大法”,吸取白瑞雪由三人身上得来的阳息。而白婉婷和董依依二人,便在罗开身旁守候相助。 罗开在众人引导下,施展大法吸取了几回,体内寒热之气,果然立即大减,方才的憋闷痛楚,也随之缓歇。他虽不知道白瑞雪用何方法为自己疗治,但己知此法可行,当下加紧催运内息。 如此过了两个多时辰,史唐二人和上官柳便是内力再高,终究是血rou之躯,又如何能耗无止竭的施为下去。 白瑞雪见着三人的情形,便即停顿下来。又知罗开虽未曾完全康服,但性命已是无碍。又想起罗开功力一旦恢复,以他耳目如此灵敏厉害,势必难以隐瞒下去。白瑞雪叫三人先行休息回气,待明日再为罗开医治。 众人看见罗开有了起色,无不愁郁尽消,解颐大喜。白婉婷和董依依更是满面生花,喜溢眉梢。当晚二人便待在罗开身边,细心照护。 晴空蔚篮,风急天高。 只见山道两旁,秋兰葳蕤,四下黄花似金,随着秋风,摇曳生姿。 一辆高蓬马车,沿着蜿蜓的山路望北而行。马车前后,有着十多名身穿红衣,外披黑貂短袄,腰悬长剑的女子护行。见她们均清一色骑着黑马,马鞍银线嵌边,辔鞅镂饰斐然,异常名贵。 这些女子年纪甚轻,且样貌娇美,以乎全是精挑筛选的人儿。 只见一行人个个衣履鲜明,队形齐整,气派磅礡. 在这十多人当中,唯一的男性,便只有一个年轻的车夫。 巳未时分,这队人马来到一处小镇,镇上只有一条大街,商铺极少,远远有一家茶馆。说是茶馆,其实只是木棚盖成,放了几张板桌而已。 一行人走得累了,马车内传出一个女子声音:“大家休息一会再上路吧。” 镇上的人那曾见过这等气派的人马,个个看得眼睛发呆,还道这是什么达官贵人,豪门大族的人物道经此地。 来到木棚,众人一齐飘身下马,车帷徐徐掀起,即见一男一女走出马车。 原来这对男女并非谁人,男的竟是华山派长门萧长风,女的便是天熙官总管骆霜茹。只见二人神态亲密,双双来到一张木桌坐下,其如十二名天熙宫女弟子,另行分坐三桌。 而那个年轻马夫,正是天熙宫护法康定风,他自个儿坐在马车上,并没有走下来的意思。 小二端上茶水,众人点了一些点心,水饺、菜rou馅饼、油条等,都是一些南方乡间小食。 萧长风呷了一口热茶,朝骆霜茹道:“天熙宫果然宫规严谨,光看这甜鞋净袜,锦衣玉带,便可见一斑了。比之咱们华山派,一身箬帽芒鞋,与贵宫可差得远了,实是相形见绌。” 骆霜茹轻轻一笑: “萧掌门真会说话。没错,敝宫大多都是女子,有云:臼头花钿满面,不若徐妃半妆。便因为样丑,才要珠翠妆点,这正是金漆马桶,得个表面风光而已,又怎能与名不虚谓的华山派相比呢。” 萧长风呵呵笑道:“骆总管真是谦虚得紧,你看贵宫的人,个个美艳如花,丑之一字,如何能说。况且贵宫近这几年间,江湖中人个个俯仰,若是土牛木马,那有如此秀出班行。所谓十步之间,必有茂草;十室之邑,必有俊士。想不久将来,贵宫必能独树一帜,成为江湖举足轻重的门派。” 骆霜茹笑道:“举足轻重这四个字,如何也不敢说,萧掌门太夸奖了。” 便在此时,忽听得马蹄声响,大道上尘土飞扬,众人抬眼望去,却见一群人马急驰而来。 到得镇前,即见群骑勒定,细数之下共有十骑。领前一人,是个身材瘦长,神色剽悍的老者,颐下长须灰白,身披豹皮外套。 那老者朝萧长风说道:“阁下可是华山派萧掌门?” 萧长风与骆霜茹听着,不由眉头一轩,均想这伙人忽喇喇跑来,必无好事。 萧长风站起身来,抱拳说道:“在下便是萧长风,不知尊驾如何称呼,找萧某有何贵干?” 那老者高声道:“咱们只是无名小卒,姓名便不用多问了。今日斗胆前来打扰,只是想向萧掌门赐借贯虹秘笈一阅。”此人话声洪亮,看似内功相当不弱,决非他所说的无名人物。 萧长风听见他言语不善,明着无理强索,语气中甚是倨傲,似乎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不由暗自忖道:“这人如此托大,竟敢公然拦路挑衅,瞧他这伙人的模样,似乎成算在胸,准是有备而来,却不知是什么来头?” 萧长风哈哈笑道:“原来是为此而来,难怪阁下恁般无礼。秘笈便在此,你有本事便过来取好了。” 他说话一落,鞍上九名大汉倏地抽出钢刀,翻身下马,一字排开立在马前。 而那个老者,却安然坐在马上。 老者听见此话,自然知道萧长风是在说反调,心想:“此人毕竟是华山派掌门,功夫自是了得,倘若是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