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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咳一声:“你怎么知道的……”程昱哼了一声:“主公告诉我的。”曹cao和袁绍算是发小一般的关系,年少时不但经常坐在一块儿畅谈大志,甚至还一起偷过新娘子,彼此之间都颇为了解,关系也算铁。只是后来二人因为政见不和而分道扬镳,现在又走到了这个争锋相对、你死我活的局面,倒是一件令人唏嘘的事。“那,你这是同意我的想法了?”吕宁姝试探着问道。程昱点点头:“提议不错,待老夫再作些修改,便可一试。”吕宁姝闻言眼睛一亮,颇有些惊喜。智商被人夸奖了突然好高兴是怎么回事。“报!那袁军大将又在外头叫阵了!”就在此时,忽有一人跑来,对着二人禀报道。……又来了。吕宁姝拎起手边锃亮的画戟,叹了口气:“这家伙怎么天天在外面喊,也不嫌嗓子疼。”虽然口中抱怨着,可她还是径直走了出去。这几日天天与对面叫骂,骂的她词汇量倒是丰富了不少。至少……她现在跟曹丕斗嘴大概能斗得过了吧?说起来,这小子随主公去偷袭乌巢也不知安全不安全……正思索着,吕宁姝已经走到了大军对阵的地方。“吕殊走狗!别乌龟王八似地缩在你那裂壳儿里了,还不快速速出来与我张儁乂一战!”这是张合的声音,这几天她已经听得十分耳熟了。吕宁姝呸了一声,大声回道:“你算什么东西,叫我出来我就出来?当真是狗随主人,脸大如盆!”“你叛离袁公,转投这马上就要被我大军覆灭的宦官之后,杀你昔日袍泽,是非不分,端的是魏郡之耻,冀州败类!若投降倒可放你条一狗命!”吕宁姝一愣——这句话的画风不太对啊!叫阵不应该是骂的越脏,让对方越生气更好吗?怎么还劝起降来了?莫不是对面真以为曹军穷途末路了罢……曹军虽处于劣势,可要说穷途末路还着实太夸张了些。吕宁姝试图继续让自己的智商上线。……肯定又是程昱这老头干的好事。她微眯着凤眼,嘴角勾起一弯不易察觉的弧度,对着身侧的小兵道:“让他叫,叫哑了也别理他。”***是夜。吕宁姝用力抓紧了手中的缰绳,镇定地与程昱一道命令大军分散成几个列队,各自抄小路前行,再汇合与一处直捣其最脆弱处。而她如此自信,则是因为熟悉袁军的作战风格。想那不久前,她还在为射不中草垛上的靶子而发愁,还在与刘朝比试谁的刀法更好。那时,她总热血上头的想着与敌军不死不休。如今看来,倒颇有些嘲讽的感觉。果真是——世事无常。作者有话要说: 曹cao和袁绍一起偷新娘子这个梗出自,纯属笑谈,虽然可信度不高,不过还是觉得这俩超好玩。关于这两个暴脾气吵架——吕宁姝:反正吼不过还能上手揍嘛=v=程昱:……哼!老夫不与黄口小儿计较!☆、扣锅袁绍距离袁军大营越来越近了。只剩下五百米。程昱抬手示意大军停下,用肘子悄悄碰了碰吕宁姝的胳膊。吕宁姝会意点头,悄然带着一队受过专门训练的人潜入打探。她对袁绍营中的布局还算熟悉。今晚的夜色漆黑如墨,月光被层层叠叠的云挡住,透不出一星半点的光亮。……远处嘈杂的声音随着她的靠近渐渐清晰。只听一人嘲讽道:“先前那被关进去的田别驾好不容易出来了,谁知道才出来没几日啊,又被关进去了!”吕宁姝歪头——田别驾?是指田丰吗?又有一尖细嗓子连声附和:“怪他蠢!非得给主公找不痛快,弄得他自己也不痛快,你说到底是为了什么呢?”“为了什么?为了他那满脑子的圣贤之言呗!”郭图路过,刚巧听见了他们在角落里头嚼舌根,随口道。众人哄笑。整天只知道那些圣贤之言有何用?还不是被关进去了。尖细嗓子兴味道:“他不是还说,今晚曹军必定夜袭么?”正躲在黑暗中听墙角的吕宁姝指尖微微一颤。不会是她想的那样吧……难道计策没成功?郭图嗤笑:“袭什么袭,他们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来袭我们?”吕宁姝这才松了口气——不好意思,她还真有这个心思。尖细嗓子双手交叠往脑袋后面一放,遗憾道:“若不是军中禁酒,现在我定去痛饮三坛!”郭图随口道:“待战事结束,保准儿让你喝个够。”他见这几人还站在这儿不动,挥挥手:“别杵在这儿嚼舌根了,回去养精蓄锐,明日大破曹军!”“唯。”那几人对着郭图躬身一礼,恭敬地退了去。吕宁姝躲在暗处都快憋不住了,险些笑出声来。这家伙还真是名副其实的搅屎棍,放着田丰的忠贞之言不信,非得往其他人头上踩一脚才舒服。这回她要是不去打袁绍都对不起郭图的“倾力支持”。吕宁姝又呆在原地耐心观察了一会,确认这几人并不是装腔作势骗她之后,便趁着夜色迅速离去了。***遍地的曹军倾巢而出,夜袭袁军。一开始袁军的抵抗很激烈,且并不显慌乱。虽然是仓促应战,但他们到底是训练已久、层层筛选出的袁军精兵,在无人指挥的情况下,起初还算做出了像样的抵抗。曹军也不是吃素的,况且他们这回算是孤注一掷,个个都杀红了眼睛,这种不要命的打法倒也吓退了不少袁军。而且他们的“队友”袁绍……吕宁姝眨眨眼睛——果然反应很慢啊。她都快打到袁绍门口了喂!这会儿夜色正浓,虽然军营里头点了火把油灯之类的玩意儿,占据先机的曹军依旧能够趁着对方还迷糊的时候浑水摸鱼。吕宁姝猛然策马向前,手中画戟舞的虎虎生风。两米之内皆被她的气势所摄,竟无一人敢靠近!叮叮叮几声,袁军匆忙之间射向她的箭矢全被她精准的用画戟拨向一边,偶有没注意到的,也仅仅只是蹭破一点皮而已,几乎是刚蹭破不久就愈合了。吕宁姝无视甲胄上沾着的血迹尸块,径直冲向指挥着袁军的张合!沉重的画戟在空中画出一个漂亮的弧度,势若万钧地朝张合劈来。张合上前应战,咬牙持刀一抵,想要把吕宁姝向他劈来的画戟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