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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觉着奇怪,所以我跟祖母说了,让她老人家明日跟咱们一道去。你若是觉着单是咱们四人去还是扎眼,那就索性将赵家其他人都请去。”“不要不要,就咱们四个人。”元倓急忙否定这提议,解释道,“那个,大哥你也知道,这女眷们多了,咱们难得看顾,反倒耽搁办正事。”丁蔚点头说是,然后端起茶盏。看着专心喝茶的丁蔚,元倓忽然道:“大哥,你还记得吗?当年于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跟着祖母去集市。那小子别看平日里泼辣凶悍,到了人多的集市,却老老实实地跟在祖母身后,然后一双眼珠子在各色摊子上转悠不停。祖母给咱们三兄弟一人买了一个葱油饼,那孩子总说自己年小吃不完,每每都要掰下一半给祖母。”丁蔚回忆道:“怎么不记得,那孩子吃东西吃得慢,就是吃半个饼子都没你快。你便讥笑她跟个婆娘一般,她气得追着你打,骂你是饿死鬼投胎。”元倓作叹息状:“那种寒酸逼窄的集市,跟京都繁华的街市没法比,我却觉得那是我逛过最热闹的集市。山珍海味我都吃过,每回进宫姨妈就会吩咐御膳房的御厨专门做我爱吃的东西,然而我觉得那些东西都没有当年的葱油饼香。明日又要跟着和祖母一道去逛这种乡下小集市了,和当年一样,这次也是四个人。可惜赵玉笙那臭丫头不是于笙,想起来就遗憾。”丁蔚眼皮子跳了几下,嘴上却淡然道:“遗憾什么,咱们明日是去办要紧事的,又不是真的去赶集。”他说完又皱眉道:“你别张口闭口就唤笙妹臭丫头。别忘记此番你可是有求于人家的,惹烦了她不肯走这一趟怎么办。待笙妹客气些,你虽然是我的义弟,可笙妹也是我的义妹,我不喜欢你老和她作对,祖母也希望你们两个和和气气地。”自己和丁蔚是患难之交,而赵玉笙和他才认识多久,可丁蔚居然将自己和赵玉笙同等看待,这背后没有旁的缘由怎么都说不过去。然而赵玉笙真是于笙的话,方才自己说那样的话,丁蔚不可能这般镇定吧。元倓不知道如何是好了,一方面他希望于笙就是赵玉笙,苦苦寻觅多年的人就在身边,而且还是富贵人家的孩子,并没有在苦难中煎熬,这消息怎么样都叫人欣喜。方才有心试探,丁蔚反应平淡,他心头不由失落起来。但另一方面他又害怕于笙就是赵玉笙,如果真是,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对赵玉笙做下那般残忍的事情,赵玉笙这辈子恐怕都不会原谅他了。于笙就在京都,却对他满腹怨恨不愿搭理他,他还不如死了算了。因为烙了一整晚的煎饼,次日元倓眼窝泛青脸色苍白。丁蔚看到他这幅鬼样子,着实吓得不轻,再次提议他不用去宋家湾,自己完全可以一个人带着祖母和赵玉笙走一趟。元倓自然是坚决拒绝。两个人过去赵家庄子门口接了田老太太和赵玉笙,田老太太和赵玉笙坐马车走在前头,元倓和丁蔚骑马跟在后头。路上碰到有村夫抬木头,马车只好停下。正好路边有一从山茶花开得极好,赵玉笙忍不住下车去攀折。元倓一直在偷偷观察她,眼尖地看到其右手腕上有一条浅长的疤痕。当年他和于笙无意中撞破了几个贼人大晚上的抢劫杀人,被人家追砍,两个人不要命地跑。于笙年小跑得慢,被跑得最快的贼子追上,一刀砍了过来。若不是他回身撞倒那人,于笙当时就被砍死了。那贼子倒地之时,刀尖划中了于笙的手腕。他拉着于笙继续跑,贼子们穷追不舍,于笙拉着他跳入河中。贼子们在岸上寻找,躲在水中的两人只要一露头,贼子们就会发现他们。他憋不住了,正想不管不顾地浮出水面,却被于笙堵住了嘴。于笙在水下嘴对嘴地给他渡气,愣是撑到贼子们跑去下游为止。脱险后他问于笙为何在水下气那么长,明明从来没见她游过水的。于笙摸着后脑勺,说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大概是老天见他们无父无母怪可怜地,所以大发慈悲让他气息绵长渡过这生死劫。受伤后又在水里浸泡了那么久,即便于笙手上的刀伤并不是很深,好了之后也还是留下了一道明显的疤痕。赵玉笙如果不是于笙,为何她手上相同位置也有那么一道疤,这是巧合吗?元倓胸口一阵发紧。“笙姐儿,快上来,咱们要走了。”丁家祖母扬声呼唤。“哎,这就回来。祖母,这花儿好看不?”赵玉笙笑靥如花,脚步轻快地跑了回来。跑得急了,额间碎发耷拉下来,赵玉笙抬手撩了一下,元倓又看到了她发根处那道疤痕。他的心不由瞬间凝固,冰块一般堵在胸口,让他无法呼吸。第一道疤是巧合,第二道还是吗?不,世间没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没有!元倓在心底恶狠狠地告诫自己。然后身子不由自主地开始发抖,手因为哆嗦得厉害,几乎握不住缰绳了。第66章吐血元倓宛如行尸走rou一般,随着马晃悠到了宋家湾镇上。赵玉笙扶着田老太太下了马车。丁蔚利落地下了马,见元倓一直高坐在马上不下来,便道:“二弟怎么还不下来,可是还没骑够马?”赵玉笙哂笑:“人家当然没骑够,还没在大街上吓哭几个人呢?”这个笙妹,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这一路上元倓话都没说一句,老实得很,她却开始挑衅了。丁蔚一边腹诽一边担忧地看着元倓,见元倓果然死死盯着赵玉笙,神色却说不出的古怪。丁蔚原本以为他会冲赵玉笙发火,结果人家跟着就低下了头,默默地从马上跳了下来,动作僵硬,结果身子往前一栽。丁蔚大惊,忙抢身上前扶了他一把,不然元倓非跌个嘴啃泥不可。丁蔚拽住元倓的胳臂,方察觉到这人身子在微微发抖,手更是冰凉,竟然像是打摆子一般。丁蔚不由脸色大变,心道坏了,元倓这分明是病得不轻。当下便对田老太太道:“祖母,元倓瞧着不对劲,脸色发白,身子抖个不住,手更是冰块一般,咱们还是赶紧打听着镇上的郎中在哪儿吧。”方才见元倓差点摔一跤,田老太太就瞧出他不对劲了,听到丁蔚这样说更是急坏了,忙不迭地点头同意。赵玉笙打量了一下元倓,见这厮果然一副要死不活的丧气样子,忍不住嘀咕:“真是邪乎,明明昨日还蹦哒得欢,没想到今日说病就病了。”丁蔚叹了口气:“其实早上我就觉着他脸色难看,不叫他来,説就咱们三人来也行,他却不肯。”赵玉笙不满地哼了一声,抱怨道:“病了就歇着,瞎逞什么能,这下好了,尽添乱。”元倓看着赵玉笙拧着秀气的眉毛,樱唇微微嘟着,脑子里瞬间闪过当年于笙的模样。那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