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猎,打仗是打仗,万不可掉以轻心!尤其西南山多,恐有埋伏,还是谨慎些的好。”一众兵士齐声道了句“是”。几人将新打的红毛狼捆了,方继续行路。才行不到一里,便听身后传来急促的马蹄声。“魏大将,魏大将留步!”来人策马狂奔,手中高举卷轴,“韩将军有令!”魏大将调转马头,速速接过卷轴。军情紧急,自是一刻也不敢耽搁。他看了一回,方道:“改换路线,从金贼后方围堵?”为蒙蔽对方,临时改换路线也是军中常事。莫不是,金贼对他的动向已有察觉?来人道:“是陈大人的计策。倒不是金人之故,只是烦魏大将顺道救个人。”“谁?”魏大将不解。来人四下看看,压低声音,只递上一副肖像。“是位故人。陈大人说了,魏大将看后自明。”说罢,他递过肖像,返身离去。军情之事来去匆匆,半刻也不敢延误。至前头安营扎寨,魏大将方打开肖像。图上正一位十**的小娘子,眉目之间倒有几分熟悉。肖像旁一排蝇头小楷,有云:烟云十年,可识祁莨是谢娘?祁莨!魏大将一瞬晃神。这个名字,十几年没听到了。那个太学之中,娘里娘气的小祁莨。☆、第二百二十九章彩鸾归令4?魏大将紧握着那幅肖像,思绪里的那些事,远得如前世。那时没有魏大将,他只是太学一位普通的学子,魏林。魏林又看向手中的肖像,确是祁莨的模样,只是年岁大些。他认得祁莨的时候,祁莨不过十三四的年纪。算来,如今也年近三十了。“谢娘……”他喃喃念着陈酿写的字,低头笑了笑。那时一同入学的,确有两位小娘子,是谢家七娘子与朱家二娘子。一时风光无两,轰动了整个汴京。小娘子们入太学自是隔着屏风,课堂上从来也见不着面貌。不想,竟是与自己混了许久的兄弟!若不是陈酿传来这幅肖像,他或许这辈子都蒙在鼓里。十年前,陈酿的夫人谢七娘子被俘北上,这是众所周知之事。想来画上也是十年前的年纪。为魏林握着肖像,又笑了两声。有意思!这个陈酿在太学时就有意思,如今更有意思了。他定是怕只提七娘,魏林嫌他儿女情长,不愿去救人,故而将“祁莨”的名号搬了出来。其实他也明白,七娘在完颜亶手上,确实太危险了。不独七娘自己,对大宋军心的稳固,亦很危险。人是一定要救的。救了人,他与韩家军两面夹击,金贼没了威胁倚仗,自然只有挨打的份。不过,救人又岂是那样容易的?金贼摆明了拿七娘做筹码,必定多有防备,不得不好生计划一番。………………………………………………自打送了肖像与魏林,陈酿便整日整日地坐立不安。原本风热引了咳嗽还不曾痊愈,这会子倒更厉害了。他才吃过药,有侍从收了碗去,恰遇着史雄进来。史雄望着药碗,蹙眉道:“要不让刘大夫换个药?吃了这些时日,却总不见好,也不知是个什么缘故!”陈酿笑了笑:“史大哥倒成医者了。”说罢又咳了两声。史雄摇摇头,也拿他没办法,只道:“我听韩将军说,你让魏大将去办那件事?”陈酿点点头,又拿起桌上的舆图推敲。史雄又道:“既有人去办了,你怎的还坐立不安的?”这是怕他影响病情。正行军打仗,陈酿身居要职,若身子垮了,可不是好玩笑的!“到底有些担心,也是人之常情。”陈酿道。史雄讪讪,半带打趣:“依我看啊,也只有你亲自出马,才能放下心来。”“那也不放心啊!”陈酿道,“我在韩将军军中,金贼必定万分在意,早防着我呢!若贸然行事,只怕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也是这个道理,史雄点了点头。异地而处,若是李夷春在金贼手上,他未必有陈酿的冷静果决。事实上,陈酿与七娘的事,也是他一路看过来的。其间艰辛酸涩,倒也懂得几分。史雄拍了拍陈酿的肩,不再言语,径直行了出去。这个时候,言语,是顶无力的。帐中唯留陈酿一人,望着昏暗的灯火,叹了口气。半夜起风,灌入营帐中,激得陈酿又咳了些时候。辗转反侧,到底一夜未眠。………………………………………………“近来气候太干燥,行军辛苦,比不得宫里,先生怕是不习惯吧?”完颜亶替七娘倒了一碗水,“先生多吃些水,总能好些。”七娘接过水,吃了一口,道:“倒没有不惯,十年前,也随酿哥哥征战过许多地方。各地风光大不相同,比这苦的时候还多的是呢!”言及陈酿,她嘴角又挂了抹若有若无的笑。那时见过枯草黄沙,也见过长河落日圆。只要有他在,再苦的行军路,也都是旖旎风光。“先生,”完颜亶又道,“我在这里行军的消息,并未刻意隐瞒。此时,师爹应已知晓了。”七娘冷淡的眼底,忽闪过一丝波澜。完颜亶看了一眼,接着道:“先生说,师爹会不会来就你?”闻听此语,七娘一瞬揪紧了心。她十指交叠紧握,面色难掩僵硬。“这是个陷阱……”七娘喃喃自语,“我这个筹码,已然开始起作用了吧?”完颜亶却天真地摇摇头:“想来,师爹不会傻到亲自前来。明知是我诱他的!不过……”他看向七娘,笑了笑,道:“宋营之中,亦无甚动静,倒叫阿亶有些奇怪。”既无动静,便无从防备。金贼也没有害酿哥哥的机会。“先生,该不会,师爹根本就不在意你吧?”完颜亶含笑道,言语间,却似有轻蔑之意。这句话,是诛心之语。完颜亶小小年纪,心思却深不见底。七娘忽有些毛骨悚然,似乎看到一个眨着天真眼睛,挂着微笑的孩童,正在吃人rou!那样的画面诡异非常,这也是完颜亶此刻给她的感受。“阿亶,”七娘道,“我与他的事不与你相关。他来不来救我,自有他的考虑。你也不想想,我是他的学生,你是我的学生,你这点小把戏,不过是我与你师爹玩剩的。”她强撑说话,故作轻松可笑,可心里早担心了千回万回。此番与十年前不同。金人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