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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这脸颊的皮肤的确娇嫩了许多。再看这六meimei,小小年纪,最是青葱水嫩,面上仿佛未施粉黛,只一张小嘴儿粉嫩嫩的,只浅浅的花瓣颜色,不似胭脂那般殷红,更适合这个年纪的小姑娘。姜令荑虽见惯了这副好颜色,却每每挪不开眼,道:“若是打扮,屋里头还成,出去的话……我还是低调些比较好。”“四jiejie做事就是太谨慎了。”姜令菀摸了摸姜令荑的脸,笑道,“瞧,咱们四jiejie生得多美,若是不好生打扮,怪可惜的呢。我若是男子,一定娶四jiejie这样温婉可人的姑娘。”她自己虽好,可平心而论,的确太麻烦、太娇气了,若摊上这么个媳妇儿,是福也是祸。也就陆琮受得住。姜令菀嘴角翘了翘,怕被姜令荑看出端倪来,这才略微低了低头。姜令荑打量帘子往外瞧了瞧,忽然惊讶道:“六meimei,你瞧,那不是谢先生吗?”姜令菀闻声,也抬头去看。远远的,的确瞧见了谢九——这谢九身上穿得还是上午为她俩授课时的浅杏色交领长袄,袄子很旧,头上梳着倭堕髻,仍是只戴这那根极旧的木刻簪子做装饰。此刻谢九从当铺出来,面色匆匆。姜令荑对谢九格外的敬重,瞧着这一幕,不禁担忧:“谢先生缺银子吗?我瞧她那样子,倒是有些担心,六meimei,要不我们……”姜令菀知道四jiejie的意思。只是她更清楚谢九的一身傲骨,怕是不想自己的学生看到她落魄无助的样子。可她见四jiejie担忧,如实不下去,怕是会心不安,只能点了头,道:“那咱们下去瞧瞧吧。”姜令荑立马道:“嗯。”华丽的马车在当铺外头停了下来,甚是惹眼。姜令菀同姜令荑一道进去,刚好瞧着一个穿着一袭雪色锦袍的年轻男子走了出来。姜令菀见来人面容清俊,气质温润,如芝兰玉树,举止谦和,正是大才子谢致清。谢致清清明的双眸一怔,未料会在此处遇见两位姑娘,忙同二人进到里头说话:“两位姜姑娘,不知来此处是……”姜令菀低头瞧着谢致清手里拿着的玉佩,心下有几分了然,又见四jiejie一见外男就紧张得说不出话,这才开口道:“谢先生教导我和四jiejie多年,也算是师恩如山,方才我同四jiejie瞧见谢先生从此处出来,担心她有难处,这才想着能不能帮上一点忙。”因幼时谢菁菁同姜令菀曾共患难,谢菁菁对姜令菀大为改观,此后将她视作好友,所以经常找她一道玩,这谢致清自然也同面前这小姑娘有过几回接触,晓得她是个活泼心善的。谢致清是状元之才,饱读诗书,是个斯文儒雅之人,如今见着两位娇滴滴的小姑娘,一时神色紧绷,言辞也有些紧张起来。只是谢致清也清楚了两位小姑娘对谢九的关心,将手摊开,瞧着手中一块上好的玉佩,便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谢家儿女出生之时各有一块玉佩,姑母自小聪慧,深得祖父喜爱,只恨她才情胜过男子,却是个女儿身……姑母虽离家多年,祖父更是不许任何人提起,我虽担心,却也是有心无力,方才我见姑母将这玉佩给当了,想来是当真到了最艰难的地步,便想帮帮她。”姜令菀对谢家老爷子的脾气也是略有耳闻,如今对谢致清的举止,倒是多了几分钦佩,“谢公子对谢先生的一番关心,倒是难得。”谢九离家十余年,那会儿谢致清尚且年幼,如今还能记着,的确是有心了。姜令菀想了想,提醒道,“只是谢先生心高气傲,怕是不会接受谢公子的接济。”谢致清微微一笑,如沐春风,瞧着面前的小姑娘,道:“这本是我谢家之事,今日是我多言了。多谢两位姜姑娘对姑母的关心,这件事情,我自己再想想法子。”谢致清礼数周全,文质彬彬朝着二人行了礼,这才离去。姜令荑抬眼望着远去的背影,叹道:“这谢公子当真有心。”谢致清名满晋城,许多闺阁少女私下收藏他的诗词画作,互相传阅,甚至引以为傲,以此炫耀攀比。他不但才华横溢,更是容貌出众,着一袭雪袍,如清风雅月,这样的男子,还存着一颗细致入微的善心,的确是可遇不可求。只是这么好的谢致清,这辈子怕是无缘当她的二姐夫。之后姜令菀同姜令荑去了胭脂铺子,买好了东西,姜令菀本欲带姜令荑一道去荣王府,可姜令荑却摇摇头,道:“六meimei,我还是不去了。”姜令菀见四jiejie不愿,也不勉强。她知道四jiejie的性子同陆宝婵有些合不拢,更别提是谢菁菁她们了。姜令菀专程给陆宝婵买了两串糖葫芦和一包桂花糕,她虽比她年长一岁,可心性却同她一样,就喜欢这种小孩子爱吃的零嘴。马车刚在荣王府门口停下,姜令菀被俩丫鬟搀扶着下来。姜令菀刚一下马,耳畔便听到了“哒哒”的马蹄声。她侧过头一看,见来人是陆琮,倒是忍不住叹了一句:还真是有缘。陆琮骑在马上,看着不远处站在翠盖珠缨华车旁的小姑娘,一双大眼睛含笑望着他,亮晶晶的,看得他心头一暖。陆琮翻身下马,将马儿交给一旁候着的小厮,这才上前,“璨璨。”姜令菀“嗯”了一声,扬了扬手里的两串糖葫芦,含笑道:“我好些日子没见着婵jiejie了,有些想她,今日恰好出门,就来看看她。琮表哥,婵jiejie没事吧?”不是专程来见他的。陆琮淡淡道:“没事。”姜令菀道:“那我去找她。”说着,便提起裙摆走上台阶。陆琮望着小姑娘活泼的背影,想追上去,可低头瞧着自己这身衣裳,这满身的汗味儿,怕待会儿靠近了熏着她。陆琮跟了上去,几步就追上了前面的小姑娘,居高临下,眼神下意识落到她粉嫩嫩的唇瓣之上,他喉头一动,说道:“我先去换身衣裳。”得,她还不知道他心里打得什么主意。眼睛直勾勾的,就差一口把她给吞了。姜令菀笑笑,抬手推了推他硬邦邦的胸膛,催促道:“臭死了,快去快去。”陆琮忍不住一笑。他生得俊美,是个不常笑的,这一笑自是异常迷人。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道了一声“好”,遂转身去了自己的院子。枇杷回了魂,这才瞪大眼睛惊呼道:“天呐,这荣世子可不能再笑了。”姜令菀侧过头冲着枇杷眨眨眼,揉着她的小圆脸道:“说什么呢?”陆琮怎么就不能对她笑了?枇杷捂脸,道:“迷死人了。”姜令菀“噗嗤”笑出了声,用力揉了几下,鼓着腮帮子道:“那下回就闭上眼睛。”陆宝婵住在云棠院,院中种满海棠,不过目下花期未至,只抽出嫩生生的芽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