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桂英平南】(113)人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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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5月24日 113、人质 侬继封感觉自己的掌心湿漉漉的,快要握不住手里的那把匕首,整个手腕更 是禁不住地颤抖,刀锋好像剃刀一般,在杨金花白皙的脖子上不停地上下刮动。 穆桂英真怕他的手抖得厉害了,一不留神,就真的将她女儿的咽喉给割断了。 「你……你快把刀放下!」穆桂英一身勇气,就在见到女儿被挟持的这一刻 起,又烟消云散了。 侬继封又怎么肯把刀放下?如果手上一松,他就彻底成了阶下之囚。在父亲 起兵之前,也曾听说过穆桂英这个女人何等厉害,让那些乡民一传说,差点没生 出三头六臂来。可真当他面见穆桂英时,却发现不过是一个始终没有衣服穿,已 被僮人调教得肝胆俱裂的普通女人而已。渐渐的,侬继封对她的忌惮,也就不再 是忌惮了。直到今天,当绣鸾刀的刀锋慢慢朝他逼近时,他才发现,原来,真正 的穆桂英,比传说的三头六臂,青面獠牙更加可怕。 「不!你把刀放下!你要是不放,我,我今天就和你女儿一起同归于尽!」 侬继封的嗓子几乎快要喊破了。 「别……」听到侬继封的怒吼,穆桂英的心里忽的一颤,失声叫道。 这时,石鉴等人也提着刀赶来,见侬继封挟持了金花小姐,也是投鼠忌器, 不敢妄动,喝道:「南太子,你快把金花小姐放了,今日我们便饶你一条狗命, 放你回横山寨去!」 「不!你以为本太子还会轻易相信你们黄峒人的话么?快把我父皇和三叔放 了!」侬继封似乎已经有了必死的决心,要和杨金花共赴黄泉,掌心里的尖刀, 已在金花小姐的咽喉上越逼越近。 「放人!」穆桂英一咬牙,大喊道。 在邕州城里受了那么多屈辱,今朝总算是扬眉吐气,把侬智高兄弟父子几人 一起逼上了绝路,可偏偏事不遂人愿,一心想要救出来的女儿,却成了对方手心 里最后的把柄。穆桂英纵使心里有再多的不甘,再多的不舍,也不得不依了侬继 封的话。 刚刚被绑了个结实的侬智高和侬智光,只道自己这一回在劫难逃,总也逃不 过去,垂头丧气,断了生念。不料,一直碌碌无为的南太子竟然一下子捏到了穆 桂英的软肋,迫得她不得不放人。绳子一松,二人好像重新为人,急忙甩脱了身 上的绳子,护到侬继封的身子两侧去了。 黄峒的人马越围越多,几百根长矛一道齐齐地指着侬家父子,就算他们手里 有着杨金花作挡箭牌,依然插翅难飞。 侬继封额头上的汗珠,比起手心里的来,流得更加猛烈。不仅是脸上,后背 上也被汗水湿透,牢牢地贴在皮rou上,被风一吹,凉得发紧。 「侬继封,本帅已经放了你父叔,你赶紧把金花放了!」穆桂英心里焦急, 一边喊,一边朝前逼近了一步。 不料,她的脚步一逼近,侬继封手里的刀也跟着朝杨金花的喉咙口里逼近, 在白嫩的肌肤上,竟划出一道鲜红的血痕来,鲜血瞬间从伤口里涌出,沾染了整 把寒芒四射的刀锋。 「别!」穆桂英又是惊叫一声,不得不停下脚步,再也不敢往前挪动半分。 「贱人,母狗,快把武器丢下!」侬智光又恢复了刚才穷凶极恶的样子,似 乎忘记了自己还刚刚跪在穆桂英脚下求饶的场面,咬着牙嘶吼道。 「大胆贼人!」石鉴拔剑朝着他一指,喝道,「饶了你一条狗命,你已该庆 幸,又如何敢口出狂言!」 侬智光急忙从地上拾起一把朴刀来,也朝着杨金花的脖子上一架,目光先后 从穆桂英和石鉴的脸上扫过,啐了一口,冷笑道:「你们以为自己稳cao胜券了吗? 没想到自己的女儿还在老子的手上,哈哈哈!天不欲灭我,你又能奈我何?」 穆桂英这才明白过来,他们要是不仅是自己的性命,还有她这个人。她回头 望了一眼身后的战场,四处狼烟滚滚,烽尘乱起。在迁隆寨里的时候,她听说过 狄青飞度昆仑,顺势下邕州,大南国主力虽然被击溃,可是侬智高、阿侬等人的 势力犹在,更兼西南三十六峒兵马,虎踞在此,人心莫测,大局的胜负依然难料。 她在迁隆寨里,就算能够安身立命,也势必为侬峒之人所不容。此番侬智高虽败, 但谁也不敢保证他还会不会卷土重来,再攻黄峒。 如果……能用自己的身家来换取女儿和黄峒的一时安好,这恐怕是她眼下唯 一能做的事情了吧? 「石先生……」穆桂英轻轻地叫了一声。 「元帅,有何吩咐?」石鉴只道她想出了什么制敌的妙法,急忙凝神屏息, 靠了过来。 「你赶紧收拾兵马,后撤二十里, 与黄峒主兄弟二人会合!」 「啊?」石鉴闻言,大吃一惊,急忙道,「那,那元帅你呢?」 「你不要管我!」穆桂英似乎已经打定主意,咬着牙轻轻地道。 「那怎么行?」石鉴焦急起来。 「石先生,若你还认我这个不成器的元帅,便最后再听我一次可好?」见他 死活不肯照办,穆桂英的语气不由地有些焦急起来,「待你见到黄峒主,烦请转 告,峒主之大恩大德,桂英今生恐怕难以为报!」 「这……」石鉴终于明白过来,穆桂英要以身救女,更要用自己,把敌人远 远地诱离黄峒,以换取迁隆寨的暂时太平。这或许是眼下最好的办法,可是要用 他毕生敬畏的女元帅来做交换,心中却有一千个一万个不舍,睿智如他,却不知 一时该如何劝解。 「走!」穆桂英又重重地说了一声。 石鉴一跺脚,只好跪了下来,深深地三拜,遵照着将令,收拾起人马,慢慢 撤了下去。 「石先生!」穆桂英眼看着石鉴真的要走,心里好像又有许多事情放不下来。 「元帅还有什么吩咐?」石鉴问道。 「你……你见到了黄峒主,他要是问起本帅的下落,便称……称本帅挂念女 儿,单骑追杀残敌而去,不救出女儿,誓不回山!切记,务必将他拦在半路,不 能西进一步!」穆桂英的诸多牵挂,不知该如何从口中表达,只是没来由地吩咐 几句。 「末将记下了!」石鉴感觉泪水很快要从眼眶里涌出来,差点没一狠心,下 令将侬智高兄弟父子三人,一并剁成了rou泥。可如此一来,金花小姐势必也性命 不保,穆元帅难免会因此而怪咎于他。若是金花一死,元帅恐怕也不甘苟活了。 穆桂英辞别了石鉴,又把目光投向远处。天知道在多少里之外,同样的兵荒 马乱,其间还有被俘的杨排风身影。之所以甘愿在得胜之后缴械,不只是为了女 儿,也为了那名跟随她十几年的忠仆。 看到黄峒的人全部撤去,侬智光这才松了一口气,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手中 的朴刀,颤得比侬继封更加剧烈。 侬智高向前一步,拱手道:「穆元帅,此番饶命之恩,如同再造,从今往后, 凡大南国治下臣民,见到元帅旗号,必然避退三舍,绝不交锋!朕这便将小姐双 手奉还……」说着,伸手想要把杨金花从马车上拉起来,还给穆桂英。 不料,侬智高拉了两次,却发现杨金花好像被钉在了马车上一样,纹丝不动。 他不由地心下好奇,扭头望去。 「二哥,你这是要干什么?」侬智光颤抖的手依然把朴刀紧紧地搁在杨金花 的脖子前,不肯松手,见侬智高伸手来拉,大声问道。 「三弟,人家放了我们一条生路,自不该恩将仇报,快把女儿还给人家!」 侬智高道。 「哎呀!二哥,你可真糊涂啊!」侬智光说,「穆桂英这母狗的女儿在我们 的手上,难道你还怕她真的会杀了我们不成?」 侬智高道:「三弟,朕当然不会相信她现在会要了我们的命!如果她真有这 个心,又何必喝退麾下的千军万马,单独与我们对峙?」 「现在不会,并不代表以后也不会!如今她不过是女儿在我们手上,投鼠忌 器,这才有所顾虑。但若是数日之后,她与狄青联手,陈兵于横山寨外之时呢? 这一次,请恕臣弟不能从命!」侬智光说。 「父皇,三叔说得对!我们不能放走那个娘们!」侬继封在旁也附和着道。 「二哥,我知道你要当天下的王,不能行背信弃义之事。今日这件事,你便 当作不知情,不要问,也不要插手,全交给我这个当弟弟的来办!」侬智光说。 侬智高本以为今日能逃出性命,已是万事大吉,却不料自己的三弟和太子, 想要在败中取胜。不过再回过头来想想他们的话,也是不差。就凭着刚才战场之 上,穆桂英的那副凶神恶煞,恨不得当场就要了他的性命,现在回想起来,仍是 心有余悸,不由地只能默认下来。 见二哥不答话了,侬智光更加来了兴致,提着朴刀朝穆桂英迎面走了上去, 刚才的害怕劲儿,现在已经被他换成了耀武扬威的得意劲儿,直直地站在穆桂英 的面前,喝令道:「母狗,见了主人,还不赶紧跪下?」 穆桂英神色一变,脱口而出:「你说什么?」 侬智光二话不说,忽然抡起胳膊来,一耳光扇在了她的脸上,骂道:「贱人, 难道你忘记了自己当初是怎么跪在本王的脚下摇尾乞怜的样子了么?别以为你今 朝重披了战甲,人模人样,能够耀武扬威了,骨子里依然是那条人人唾弃的母狗!」 穆桂英被着突如其来的耳光扇得眼前发黑,金星乱冒,差点没反手一拳朝着 他的要害处打去。可是抬头一看,自己的女儿还被人架在刀脖子下,只能又暂且 忍了下来。 在黄峒里住了几日,邕州城里的屈辱和凄惨,在黄守陵的温情下,已经被渐 渐冲得淡化起来。假以时日,她或许会忘记自己曾经的大元帅身份,同时也会忘 记自己受过凌虐的惨痛。可是这一刻,她猛然发现,那些噩梦好像从未远离她, 就这一耳光,把她所有的屈辱,又在心头重提了一遍。 五个指印印在脸颊上,火辣辣的,就像在伤口上撒了一层盐。穆桂英捂着脸, 狠狠地瞪了一眼侬智光,嘴唇几乎咬出血来。 「母帅……不要管我……快杀了这几个狗贼……」杨金花见状,心如刀绞。 在来时的路上,当她听说母亲趁乱逃脱,下落不明之时,心里既欢喜又失落。欢 喜的是,自己的天伦终于逃脱敌手,不用再受欺凌,失落的滋味,却不知从何而 来,在她心底的最深处,竟隐隐希望什么都没有改变。毕竟,任何事都有母帅遮 挡着,即便自己受到再大的屈辱,也总会有借口可以推脱掩饰。 穆桂英却不这么想。尽管有很多次身遭酷刑之时,曾不顾一切地想用身边的 任何东西来换取自己的平和,但当她重新冷静下来时,却不得不顾忌血rou之情。 「母狗,你瞪什么瞪!」侬智光被穆桂英满怀仇恨的目光一瞪,心里不禁又 开始发毛起来,为了不让自己的心虚被对方察觉,只能用发泄的怒火来掩饰, 「跪下!快跪到老子的脚底下去!」 穆桂英愣着没动。虽然已经萌生了退意,不想继续纠缠在这个复杂丑恶的漩 涡之中,但二十多年大元帅的尊贵身份,不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更何况,站在 她眼前的这个男人,不仅凌辱自己和女儿,还是杀害杨八姐的最大帮凶,又怎么 能轻易对他屈膝? 侬智光此时已经彻底摒弃了对穆桂英的恐惧,当人对自己曾经忌惮的人和事 一下子失去了畏惧感,便会变得愈发猖狂,恨不得将其踩到脚下去,以证明自己 当时的恐惧不过是旁人心中杜撰出来的。不,这里没有旁人,侬智光只不过是想 要向自己证明,自己从来就没有怕过这个女人! 他忽然抬起一脚,重重地踢在穆桂英的小腹之上。 穆桂英腾腾腾地倒退了三步,腹部遭受的重击,就像从天陨落的巨石砸到她 的身体上,疼得她直不起腰来。一股莫名的呕吐感一下子从胃里涌上来,让她差 点没能吐出来。额头上香汗淋漓,剑眉微蹙,痛苦不已。 「他娘的,老子让你跪下,你耳朵聋了么?」侬智光怒意愈发明显,趁着穆 桂英由于疼痛弯下腰去,急忙一个箭步,绕到了她的身后。举起手中的朴刀,滴 溜溜地在半空中转了半个圈,拿着刀背狠狠地朝着穆桂英的膝弯上打了过去。 穆桂英吃痛,两腿忍不住地一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 侬智光愈发张狂,此时在他眼里的穆桂英,又变成了那个在桂州和邕州城里 任由他玩弄的女人,而不是刚刚还一心想要了他性命的女元帅,心中禁不住一阵 兴奋,将朴刀朝着脚边的地上一插,三五下便松开了自己的腰带,一把拎起穆桂 英脑后的秀发,朝着自己跨间按了下去:「母狗,快!快替我舔舔宝贝,老子许 久没享受你的口舌伺奉了,心里念得紧!」 穆桂英被打得涕泪横流,刚重重地跪倒在地上,猛然觉得脑后头皮一痛,整 张脸又不由自主地抬了起来,迎面便见到那条乌黑粗壮的roubang正不管三七二十一, 朝她的嘴里塞了进来。不过此时的穆桂英,非彼时的穆桂英,在迁隆寨里养足了 精神,自是不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遭受敌人的欺凌,下意识地举起右手来,五指 紧握成拳,想也不想,也朝着侬智光的小腹上狠狠地打了过去。 「哎哟!」穆桂英虽然力气远不如侬家兄弟,可是论刀法枪法和拳法,其精 妙之处,已是炉火纯青,专挑人薄弱之处下手。这一圈,正中了侬智光的丹田, 差点被将他打得小便失禁,立时大叫一声,双手捂着小腹,连连后退,嘴里骂道, 「你这贱人,居然敢打我!」 穆桂英无数次遭受侬智光的roubang凌辱,不胜其苦,此时恨不得跃上前去,一 把捏碎了他的yinnang。她刚要起身,忽听耳边又响起了侬继封的吆喝:「母狗,住 手!」 侬智光上前折辱穆桂英的时候,侬继封依然紧握着尖刀,架在杨金花的脖子 上,此时见穆桂英忍不住屈辱,竟朝着三叔动起手来,当下也不示弱,手起就是 一刀,朝着杨金花的身上切了下去。 当然,侬继封也没想过立时就要了杨金花的命,留着她不仅能够要挟穆桂英, 更能把她当成一件玩物,所以这一刀是朝着杨金花的rufang上切下去的。 锋利的刀刃穿过杨金花娇嫩的皮rou,让她感到浑身一阵冰凉,当她还没反应 过来之际,这阵冰凉一下子变成了疼痛,像周身的经脉全都被挑断了一般,疼得 她浑身颤抖,却又无法挣扎,僵在了原地,只能撕心裂肺地大叫出来:「哎哟! 痛!」 侬继封居然用刀尖割下了杨金花左侧rufang上的rutou,一下子鲜血从伤口里喷 了出来,像喷洒的雨点一般,在她身前形成了一道血雾,瞬间将她整个白皙结实 的身体染成了通红,就像刚刚从血池里捞上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