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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3

    ,难免脑容量有限,一定会追上来抢人,我们可以趁机制造一场车祸……是的,杨论道的徒子徒孙同归于尽是个绝好的主意,本来不用这么麻烦,谁让先生大喇喇地以间谍罪名追捕她呢,要知道咨议局也不是铁板一块啊。”

“恕我直言,先生身边的那位幕僚长实在没有他看起来那样聪明……”

这人似乎是个话痨,又或者他十分享受李慰偷听到他的对话后露出的惨白脸色,李慰待要挣扎,颈后突然剧痛,她猝不及防地失去了意识。

第十七章时间旅行

后座押着李慰的男人在她后颈上熟练地敲了一掌,前座的话痨看着她倒下去,出了一会儿神,直到电话里传来“夫人”的声音,她在呼唤他的名字:“马洛。”

“在的,夫人,”他连忙捏着嗓子答应,把目光从昏迷的少女身上移开,却忍不住探出血红舌尖贪婪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您还有什么吩咐?”

“夫人”冷淡地吩咐:“既然要做就手脚干净点,不要留下活口。”

说完也不等他再拍马屁,那边已经无情地直接挂断了。

马洛差点“啧”一声不满地喷出来,眼角瞄到驾驶座上的司机,又把声音吞了回去,舌尖抵住自己的上颚意犹未尽地舔了舔。

被夫人冷冰冰地一激,他刚生出来那点旖旎心思就像被冰水浇过的热炭,立刻就没了热乎气儿,只好兢兢业业地把原定计划又盘了一遍。这次出来他带上了自己在咨议局的全部人手,以有心算无心,只要不出意外,对付那帮头脑简单的雇佣兵应该不成问题。

只要,不出意外。

“墨菲定律”,马洛脑子里闪过这个最不该在这种时候出现的词,他终于不耐烦地“啧”了出来,转头对司机道:“停车,按计划行事。”

司机点点头,将悬浮车降下来停到路边,他们特意选了一条沿河的窄道,远处是冬日里水枯底现的滩涂,大片大片的芦苇从滩途不间断地绵延到岸上,白头无期,不知名的水鸟哆哆嗦嗦地踩着飞絮低空掠过。

马洛亲自捧着杨悦的医疗舱下了车,换乘到早就等在道旁的另一辆车上,其他人也跟随他换了车,司机和李慰却被留在原车里,司机还探出头仰望马洛越飞越高的悬浮车,远远地朝他挥了挥手。

等到马洛的悬浮车彻底没入云层,再也看不见了,司机缩回头,关上车窗,死死地锁紧车门。

他从后视镜里瞥了眼李慰,她脊背朝外地蜷缩在后座上,身上穿的外套至少大出两个码,没有暴露任何腰臀线条。但青春最神奇的地方就在于它无处不美,在男人眼里,单是少女那截弯曲的脊梁都透着青稚的脆弱的诱惑。

司机又抬头望出去,透过两边车窗看到远处的芦苇丛无风款摆,过冬的水鸟被惊地飞起来,他知道是狙击手在调整藏身位置。他们是这次行动的配角,主要负责清理受伤的雇佣兵,不能让他们有机会逃走,一个都不行。

而这次行动的主角是他,还有后座上带着追踪器的女孩儿,以及后车厢里的空气燃烧炸/弹。那是马洛从咨议局里好不容易搞来的最强的非军用炸/弹,爆炸速度为四千每秒,爆炸时会引起严重的冲击波,足以让方圆一公里寸草不生。

司机弯下腰,在踏板附近拖出一个无线按钮,紧紧地攥在手里,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前方的地平线。

他心情平和,连激动都没有,甚至不觉得自己是去赴死,倒像下班以后洗刷整理准备邀请朋友来参加自己的晚餐聚会。

万事俱备,就等客人们出现了,他默默地想。

…………

……

另一边,归祚明和光头佬带着雇佣兵们远远地追了上来,他们并不是没有警惕心,归祚明特意安排了一名雇佣兵用仪器持续扫描前方的路况。

“他们停下来了。”他对着追踪器的显示屏皱眉,“那附近是一片芦苇荡,杀了人只要把尸体往里面丢,不用明年春天就化为肥料。”

光头佬利落地道:“我们动手。”

“你想好了?”归祚明审视他,“现在动手对方很可能会猜到是我们干的,如果他们吊销了已经发出来的许可证,我们之前的努力就都白费了。”

“那就不留活口,”光头佬站起身,把充能完毕的等离子炮筒重新装回右臂上,“他们不会知道。”

猜到他会这么说,归祚明听着都头疼,忍不住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没那么简单,我们查不到对方的身份,不知道这潭子水到底有多深,李慰也不肯告诉我他们的秘密……唉,早知道现在要这样不顾后果地蛮干,当初又何必把那两个孩子卖给他们。”

光头佬听他一个人长吁短叹,知道自己这个搭档哪里都好,就是聪明过头容易瞻前顾后,于是用完好的左臂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要怂,就是干。”

“cao,你说谁怂了?!”

…………

……

如果死亡有一条明确的分界线,在今天,此时此刻,那一定是司机坐在车里的驾驶座上远望出去的那条地平线。雇佣兵们的车载扫描仪作用范围是前方一百五十到三百米,而空气燃烧炸/弹的笼罩范围是一公里,遥远的差距反过来推进了生与死的距离。

不仅如此,雇佣兵们为隐匿行踪,还将半空中的悬浮车降低了高度,几乎是紧贴地面行驶。

近了,越来越近了,高空中仿佛有一双冷酷的眼睛看着这场悲剧即将不可避免地发生,也或许她并没有冷酷到底,借着一只蝴蝶翅膀的扇动,将一缕忧思适时传递进李慰的梦中。

李慰在做梦,梦里她有父亲也有母亲,生活圆满幸福,但她总是莫名其妙地焦虑,无论她亲爱的老爹如何安慰都不能使她平静下来。

年轻英俊的老爹把她抱到膝盖上,亲了亲她的脸颊,问她:“甜心,你想要什么,告诉爸爸,什么都可以。”

“我不知道,”李慰搂着老爹的脖子,沮丧地把脸埋进他硬梆梆的制服领子里,“爸爸,我不知道。”

“你想一想,认真地想一想,爸爸相信你,一定能想起来。”

“我……我……”

在梦里,李慰家隔壁那位吸/毒而死的邻居阿姨还活着,她如愿地生下了一个小男孩儿,那孩子“咯咯”的笑声隔着栅栏都能清晰地传过来。

“爸爸,我想起来了!”李慰蓦地抬起头,看着她老爹的眼睛,大声地喊出来,“我想要一个弟弟,不,不是弟弟,是学生,不,他是什么都好,他也可以什么都不是,我不想要弟弟不想要学生只想要他一个——”

“杨悦!”

……

半空中,马洛的悬浮车正在平稳地向前行驶;地面上,雇佣兵们的悬浮车即将越过地平线;芦苇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