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回忆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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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犀眼目一脸赤红，像一头捕食的狼凶猛猎夺捉获到手的猎物，明恻命脉在明犀手中被牢牢掌握，最后一层遮羞的布料即将不复存在。

    “小犀！求你了快停下……会害了你的。”

    明恻一颗心绝望的坠到谷底，无论如何挣扎不脱，光洁的脊背已经抵上床头，明犀压在他身上听不进去任何呼救。

    随着动作越来越激烈，他已经能感受到戳在小腹坚硬的异物，巨大的恐慌霎时袭来，淹没惊惧交加的明恻。

    撤掉他内裤之后明犀就像彻底解开封印，此时埋在他颈侧重重舔吻喘息，明恻甚至产生一种正在被进食的错觉。

    明犀终于不再满足于扭动挣扎的脖颈，掐过明恻的下颌掰过脸寻找齿关，紧抿的唇瓣被轻易突破，明恻死死咬着牙关躲避，却被钳着腮rou强硬的掰开。

    一条湿热灵活的舌头带着暖烘烘的热意入侵，明恻被迫大张着嘴任人撷取，从两颊到上颚舔弄吮吸。

    明恻泛起阵阵干呕，喉头艰难收缩，眼角渗出生理性泪花，身体被紧紧压着，只露出四肢无力的试图反抗。

    “唔！嗬……小犀、不要、不要这样……”

    似乎已经彻底陷入失控的情潮，明犀不再满足于粘腻的亲吻，掰过明恻的肩头将他身体翻转，一手向下打开明恻不断挣扎的双腿，听到他的呼喊没有任何停顿的迹象。

    再这样下去一定会造成无可挽回的后果，明恻恐惧极了，他想象着明犀清醒后失望厌恶的眼神。

    明犀一定会不愿再见他，将他赶走从此割席形同陌路。

    他绝不能接受被明犀抛弃，只要今天不进行下去，那他还能像以前一样远远看着明犀，被默许着站在明犀身后。

    “小犀、你看我一眼……我是哥哥、求你……”

    明恻头被埋在松软的枕头中，呼吸不畅，眼前一片黑暗，放大的触觉神经清晰的传来身后guntang的硬物，明犀已经掰着他的腿抵在他的臀缝。

    绝望在这一刻到达顶峰，明恻双臂无力的捕捉身边一切救命稻草，在捞到一个硬物时来不及细思，下意识向后甩去。

    随着一声闷响，明犀动作终于停顿，混乱的世界重新安静下来，明恻本该松一口气，却不由得更加慌了神。

    他急忙趁着明犀放松的力度爬起，踩在质地丝滑的床上一个踉跄跪倒。

    明恻第一反应不是逃脱，慌忙地手脚并用爬到明犀身前，双手颤抖抚上明犀淌血的额角：“小犀、疼不疼，对不起我不是……”

    垂着眼像被按了暂停键的明犀没有回应，沉默着轻微侧了下头躲开明恻的手。

    得益于额头腥热的血迹，大脑中的刺痛眩晕离奇被压制，散乱的理智短暂回笼，意识到了自己在做什么。

    明犀攥紧拳头重重地深呼吸，绷紧的后槽牙发出刺耳阴冷的摩擦声，嗓音沙哑低沉：“你走吧。”

    “小犀等等……我、我先去拿药包扎。”

    还在顺着眼角往下流淌的鲜血刺目，像一柄呼啸的利剑刺痛明恻五脏六腑，他懊悔自责方才的冲动举止，全然忘了当时明犀步步紧逼的危机。

    “这里有药，用不着你，别让我说第三遍。”

    明犀垂首跪坐在原地，站在床下找药箱的明恻看不到她神色，无端觉得那个一向冷硬强悍的身影失去了支撑，一瞬间透出让明恻心慌意乱的颓唐。

    哪怕方才经历了那样的强迫，明恻还是不肯留下她一人，踌躇着踏出一步又转过身劝慰：“我就在外面等你，小犀你……”

    话音未落就被一声从喉咙深处，野兽一般粗粝的呵斥强行打断：“出去！”

    明恻愣怔一瞬，咬牙咽下心里空落落的迷惘，和说不清道不明的矛盾不甘。

    事到如今，自己一时也理不顺究竟是劫后余生的庆幸，还是内心深处潜藏的渴求，那些见不得光的隐秘失序的希冀。

    明恻狼狈荒唐的一丝不挂，赤着脚踩在厚重绵密的地毯走出房间，在客房急匆匆随便套了件衣物船上，就又回到明犀紧闭的房门等候。

    回想到这段时间和明犀的形影不离，深恐只是一场唯美的幻梦，心底越来越往外漏风，由一个原先只是不起眼的缝隙，逐渐吞噬蚕食一颗绝望的心脏。

    明恻沉默着坐在冰冷的地板，想象明天清醒后的明犀会如何厌弃他，却仍然固执的等待死刑降临，在被驱逐之前不肯离开明犀一步。

    偌大空旷的家中一片冰冷肃穆，明恻在原地无法得知时间，勉力驱散一波又一波困意后，终于在看到窗缝斜射的阳光时眨了眨眼。

    混乱的大脑茫然又悲伤，但还记得明犀的发情期，一般隔日早上就会恢复正常，他需要进去确认这次是否已经平安度过。

    “笃笃……”

    “小犀？”

    一片连回声都没有的死寂。

    明恻慌了神思绪不定，要是药效没过，一阵抑制剂的作用不够怎么办，她头还疼吗，现在怎么样了？

    明恻顾不得许多急忙推开房门，顺利的走了进去，松了一口气万幸明犀没有反锁。

    没人回答，入目所视也没有明犀的身影，赤脚踩在地毯发不出任何声音。

    明恻看到床上还是自己出去前的一片狼藉，他散落的衣物，脱手而出伤到明犀的摆件，以及让他呼吸一滞的凌乱血迹。

    斑驳的血液沾染在床上已经干涸，妖异晦涩的黑红大片大片铺开，血迹一路滴落在地毯指向浴室，门把手上抹着鲜红的指印。

    一阵抽痛的心慌意乱，显然在他走后明犀没能处理伤口，任由狰狞的伤口滴血流淌。

    环视一圈后明恻不再停留，不再敲门等候就慌忙闯进浴室，口中同时焦急呼喊：“小犀！你怎么样了。”

    不需要回应，空旷的浴室一览无余，既没有应有的热气氤氲也没有想象中的遍地狼藉。

    推门进入的明恻一眼锁定瞌目躺在冷水中，面色惨白，抿直的唇瓣没有一丝血色，水面平静不知这样躺了多久。

    “小犀！小犀别睡这里、我带你出来。”

    明恻扑过去手忙脚乱，颤着手拂开明犀湿透贴在脸上的黑发，想要把她抱出去，浴缸平静的水面被打破，带动的水珠哗啦一声迸溅满地。

    明犀被他吵醒，推开明恻想要环抱的动作，一双漆黑如墨的眼睛看不出半点虚弱，冷的像彻骨寒潭，额角划破的伤口血迹流干，泡在水中隐隐溃烂翻白。

    “我让你出去。”

    声音也是如出一辙的冷若冰锥，刺得明恻四肢百窍如坠冰窖。

    一夜未合的双眼酸胀无比，愣怔一瞬咬着牙固执的不肯离开：“小犀叫医生过来好不好，看着你好了我就走。”

    “呵。”

    不想再进行无意义的对话，明犀轻蔑一笑，在明恻反应不及中猛地抬手拽过他的衣领，上身离开水中带起一串飞扬的水珠。

    吻上了明恻喋喋不休的双唇。

    冰冷的唇瓣一触即分，在明犀离开后讥笑的眼神中，被震在原地的明恻仍没有反应过来，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无端被近在眼前的双唇蛊惑。

    明犀的唇形凉薄锐利，在此时的惨白中仍能看出流畅的唇线，唇角讥诮地勾起，和自己保持在一个随时能再次吻上去的危险距离。

    “什么感觉。”

    他听到明犀喑哑淡漠的声音，但无法处理具体的意思，一双漂亮疲惫的眼睛轻缓眨了眨，纤长浓密的睫毛扫到明犀，相触的肌肤一阵发痒。

    没听到回答明犀也不催促，抓着他衣领的指节又是收紧，再次探身吻了上去，不同于昨晚意识混沌中粗野的啃食，这次的吻名副其实。

    轻柔缠绵暧昧至极，先是细细唇瓣相贴细细研摩，舌尖轻巧勾勒描绘明恻柔软的唇线。

    随后向内深入，打开愣怔中无力反抗的齿关，舌尖进进出出反复安抚舔弄，勾着明恻的舌尖交缠厮磨，带着凉意的双唇含着他的舌尖吮吸，牙齿是不是轻咬明恻柔软的唇瓣。

    察觉到明恻呼吸不畅时从他口中退了出去，冰凉的指尖轻轻擦拭他不知何时滑落的津液。

    明犀在明恻下意识的轻喘中轻声询问，诱惑他表达内心真实的感受，耐心的传递无论他回答什么都可以接受，好像只是在虚心求证：

    “什么感觉，厌恶，还是恶心？”

    明恻眼中天旋地转，他觉得自己才是躺在水中的那个，被冰冷的水流包裹冲刷，既充盈又恐惧，身体飘在无边无际的冷水中即将被抛弃。

    尚不能处理人类弯弯绕绕的大脑艰难集中一些散乱的思绪，闻言双唇微张，迷蒙老实地摇摇头。

    不厌恶，也不恶心。

    隐约觉得这样不对，但已经无力思忖其他。

    “是吗……”

    又是一声意味不明的轻笑，明犀松开手指尖向下，沿着衣摆伸进腰腹抚摸，明恻僵着身子任由她施为，不多时游走的手已经抚上胸膛，指尖挑弄红珠，明恻不受控地一颤。

    诚然她用了些不道德的精神力，不过这也只是能让明恻更加诚实，并不会改变他内心真实的意愿。

    而明恻的反应，让明犀惊诧之余格外满意，好不容易压下的yuhuo似乎又要隐隐作祟。

    “这样呢，想逃吗？”

    明犀缓缓贴在他的耳边，指尖画着圈研磨按捏，神智无比清明的引导：“还是喜欢？”

    “哈啊～嗯……”

    再次唤醒的兽欲即将失控，明犀毫不留恋的推开失神恍惚的明犀，躺回水中极力保持步入倒计时的理智道：

    “最后一次机会，现在离开还来得及。”

    明恻听不进宝贵的忠告，已经放任自己沉溺在汹涌而出的渴望中，被压制数年之久，在一步步走进明犀中深埋的非分之想积压成疾。

    自欺欺人这么久，终于连自己也相信他那初见时灵魂的剧颤，毫无保留的信赖依恋，那些想要靠近明犀深入骨髓的热望，仅仅是出于仰望与爱护。

    让自己坚信那位支撑起他一切留恋的神明少女，只是自己的meimei，所以这样疯长的渴求是正常的。

    只是出于血缘，只是因为责任……

    他信了，可以接受这样迷惘着追逐下去，可现在、如果……明犀想要他呢。

    即使明天、或今晚就会把他无情厌弃，可如果现在的明犀想要他呢？

    明恻浑浑噩噩的想道，我本就该对她倾尽所有，我本也不是无可取代，那些我能给她的，归根都是她的纵容与赠予。

    那么为什么不在这一刻献上一切，只这一次也好，短暂真正为明犀做些什么，献出唯一属于自身的、他与生俱来的身体。

    ……

    “在想什么？”

    明恻在散乱飘扬的思绪中回过神，明犀已经清理好他裤子上沾染的粘稠异物，此时轻柔的在明恻额间落下一吻。

    尚有些迷蒙的思绪还没完全收拢，明恻飘忽的视线落在明犀整齐如初的衣冠，又向下扫了一眼明犀禁欲端正的裤裆，暗暗咬了咬牙有些不服。

    自己都射一次了，她自制力就这么好？

    又在转而想到几天过去，他依然隐隐作痛的腰后释然，让她装，装的有时候他都信了。

    纵使三十分钟前问他要不要去远方的明犀，和很多年前给他最后一次机会离开的明犀，终于后知后觉的重叠在一起。

    但是没关系，这也是他想要的。

    在世间所有选项中，永远只分为明犀和其他，很多年前是泡在水中的明犀和正常生活的抉择，现在是继续追随明犀，还是留在原地看着明犀远走。

    明恻很庆幸明犀会给他选择的资格，而非把他抛诸脑后踢出不断向前的人生。

    他闻言懒洋洋的攀上明犀肩头，故意拿头发蹭她脖颈，成功在明犀宠溺的抱起他后轻哼一声：

    “没什么，该下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