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遭六皇兄调戏

    金碧辉煌的大殿中充斥着缭绕的烟雾。即使已经点上了上好的龙涎香也依旧掩盖不住殿中沉沉的死气。

    郑湘跪在床前，手中打着络子，眼观鼻鼻观心。床上躺着整个大陈最尊贵的女人——她的皇祖母，大陈国的太后。

    太后上年岁以后身子骨愈来愈弱，常常生病。这次更是一病不起。前朝政事繁忙，还好有江皇后主持后宫内务，下令让未开府的皇子公主们轮流侍疾，三日一换。

    今日便是轮到郑湘和她的六皇兄了，只是一个上午过去了，都不见那六皇兄的踪影。

    郑湘也不觉奇怪，她那六皇兄是出了名的纨绔又没脑子，整天招猫惹狗的，胸无点墨，却是周贵妃的心尖子。平日里飞扬跋扈惯了，哪怕侍疾不到，也没人敢说他半分不是。

    郑湘叹了口气，正准备起身添个软垫，此时大殿的门却被缓缓拉开了。

    只见一个着紫衣金冠，身形挺拔，神采奕奕的二八少年携七八个内侍走了进来。

    “六皇兄。”郑湘福了福身行礼，六皇子只是微微点头，便大步流星地走到太后床前查看。

    六皇子这一来阵仗可不小，又是召医女太医询问太后近况、用的什么药，又是接过内侍的活儿要给太后亲自喂药。他一忙活起来大殿上上下下的人也跟着忙活，好不热闹。

    假惺惺。郑湘在心中暗骂道，一言不发的继续打着手中的络子。

    过了半个时辰，许是孝顺恭良的戏码做累了，六皇子又装出一副好学样，命人传了张小桌几，与郑湘对坐着念书，说要“孝道功课两不误”。念了几句后又嫌宫人们吵，将众人都屏退到侧殿待命，只留下一贴身小侍在角落守着。

    郑湘看着他抓耳捞腮的样子，料他也没读进几个字，只专心手下，懒得理她这个纨绔皇兄。

    郑湘不想理六皇子，六皇子却想着怎么和她搭话。

    他本就不是读书的那块料，也不大能静得下心来。要不是周贵妃耳提面命，他连侍疾都不想来的。

    皇祖母常年卧病，身边都有太医照料，召再多的子孙后妃前来看顾也不过是做做样子。郑麟烦闷地翻过一页书。眼前这个皇妹看上去似乎也是个沉闷性子，他都找不到插话的间隙。

    “嘶”突然，郑湘缩了缩手，下意识吮了吮被针头扎破的食指。

    此等小事放在平常郑麟看都不会看一眼，但此时他枯燥的紧，便热心肠的关心了起来。

    “皇妹的手没事儿吧？”郑麟命小侍掏出荷包翻找，“我素日习武，身上也备了些常用的药膏。”

    “无事。烦皇兄关心了。”郑湘没觉得这个伤口有什么。都说天家的子女都是养尊处优的，可她生母出身又卑微，去的又早。郑湘一没父皇宠爱，二没母族庇护的，宫人们伺候她自然怠慢，这些小活计她从小就做惯了。

    “诶，哪有什么烦不烦的。”郑麟屏退小侍，拉过郑湘的手，想亲自替她上药，“都说女人的手是女人的第二张脸，皇妹可得好好疼惜自己的手啊……”

    郑湘挣扎不过就由他去了。

    郑麟一边上药一边细细端详着那只手，瓷白的手上青蓝色的血管清晰可见，腕骨有几分清瘦，带着几分薄茧的指腹微微泛红。这双手也没什么特别的，只是将其放在手心时的温度格外灼人。

    郑麟不禁轻握住了这片柔荑，手缩了缩，皇妹的眼神也闪了闪，那双杏眼中仿佛有碧波在流转，让人看了仿佛魂都要陷进去一般。

    他再次仔细端详他的这位皇妹。端详她波光滟潋的眼眸，端详她轻抿的朱唇，端详她丰盈窈窕的身材。

    真奇怪啊。他总觉得这皇妹身上带着几分春意，格外的勾人。郑麟平日无法无天惯了，前些日子才因德行有失被皇帝拘起来静了静心，算起来也是有数月未近女色了……

    药涂完了，郑麟却还握着郑湘的手不肯松开。

    “皇兄？”郑湘警惕地看着这六皇兄，心道这登徒子定是想调笑戏弄她一番来解解闷。

    “以前看古人赞美人，腕白肤红细笋芽，我还没什么感触。”郑麟笑嘻嘻地将郑湘的手拉近到胸前，揉弄把玩着，“如今见了皇妹的玉手可算是理解古人的深意了。”

    龙涎香的雾气香味萦绕在二人之间，将二人都熏的有些昏沉沉的。

    郑湘看着郑麟那嬉皮笑脸不讲礼数却实在俊美的模样，心中也起了几分逗弄的心思。

    郑麟笑看着皇妹微红的面颊，没想到还没玩弄几下皇妹就执意抽出了手，他还没来得及遗憾，就被皇妹接下来的举动震到了。

    郑湘坏笑着注视着郑麟的双眼，一手托腮撑在桌几上，一手从郑麟胸间滑下，到心口，到腹部，直至腰间。她缓缓勾起郑麟的衣带，衣带又顺着她的指尖缓缓落下……

    二人都没有说话，郑麟的呼吸一重，一股火气立马窜了上来。他咽了咽口水，刚想开口说点什么就被一根修长的玉指堵住了话语。

    “嘘，”郑湘将食指贴在郑麟的嘴唇上，身子微微靠近，吐气如兰，“该传膳了。”

    “用完晚膳，就该就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