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觅食

    扑鼻而来的饭菜香气，熙熙攘攘的人群，食堂的灯光照在两人脸上，无端看起来一片惨白。

    她们出来了？

    黄卓君看着手背上的绿芽，不，没有。她们还在这场游戏里。

    但眼前的景象又太匪夷所思，这样热闹的场景明明就是食堂平时的样子。

    “咦？班长？这都快两个小时了，你还在食堂没走啊？刚吃完饭？”

    一声招呼传来，陌生的男生凑到谢渐鸿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惊讶地问道。男生一转头看到黄卓君，目光好奇：“这是？”

    谢渐鸿看了一眼黄卓君，沉默了几秒钟才回答：“同学。”

    男生撇撇嘴，像是感觉没劲，普通同学贴这么近吗？他可是看见了，这两人的肩膀刚才都碰到一块了，现在又往两边分开装不熟。

    他还想打量那个没见过的女生，目光却被谢渐鸿侧身挡住，“现在几点？”

    之前他进到这个空间就发现，这里的钟表指针都仿佛被静止了一样，已经失去了时间参照功能。

    男生看了一眼手机，“五点半。”

    “黄卓君！”

    毛萍挤过人群奔到黄卓君身侧，抬手紧紧握住她的胳膊，上下打量了她一圈，见她没有什么不适才微微放下心，然后狠瞪了谢渐鸿一眼。

    男生见状八卦之魂熊熊燃烧，又一想到这可是班长的八卦，还是别问比较好，连忙想找借口离开这里，却被谢渐鸿叫住：“等下。”

    谢渐鸿：“麻烦借下你的手机。”

    他刚刚找了自己的口袋，果然还是没有找到手机，就想试试能不能借别人手机用。

    男生把自己的手机递给他，就看见班长眼神看向之前和他并肩的女生，两人像是会用眼神说悄悄话一样，令他一阵迷惑。

    有这样感觉的不是他一个人，毛萍把他的疑惑问出了口：“你们在想什么呢？有话不能直说啊？”

    她口气充满不爽，谢渐鸿不想解释，黄卓君安抚握住她的手，轻声：“一会儿和你说。”

    谢渐鸿试着打报警电话，刚拨号就被挂断。他又拨打了几个号码，没有一个可以成功拨出去。他去看通话记录，时间最近的一条还是昨天，备注“mama”，应该是男生的母亲。

    他是背对男生，面朝黄卓君拨的电话，拿手机的手也放得比较低，方便黄卓君可以看见界面。黄卓君感慨了一下自己和他的想法竟然同步，又想了想接下来怎么做的功夫，谢渐鸿已经把手机还给男生并道谢。

    男生刚走远，毛萍就沉不住气，矛头直冲谢渐鸿：“刚才你做什么呢？”

    黄卓君帮谢渐鸿解释：“他想试试能不能和外界联系上，可惜的是结果表明并不能。”她又加了一句话：“我们只有继续游戏才能出去。”

    “毛萍，之前你在一楼，一楼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毛萍仔细回忆：“你们上去后，我就坐那等，等久了有点困，没撑住睡着了。再睁眼就是被周围吵醒了，我还以为之前的事是一个梦，但是手背上的图案没有消失，我就赶紧想来二楼找你们，正好看到你们在二楼楼梯口。”

    黄卓君点点头，先对毛萍说了下“灌溉尝试”的结果：“灌溉的确指向性爱方式，我手背上的种子已经发芽，谢渐鸿的等级也升高了。”

    没给毛萍反应的时间，她继续道：“既然是这样，因为规则里没有要求园丁必须灌溉，所以即使园丁不灌溉也没有性命危险。但是规则里提到园丁和种子都必须进食，我认为现在的场景就是在暗示我们到了进食时间。”

    谢渐鸿无声表示赞同，黄卓君吐出一口浊气，没说她目前担心的就是怎么进食。在食堂买饭需要钱，而她们没有手机更没有纸币无法付款，虽然有面部识别功能付款，但想想游戏的特性就知道这功能不会好用。

    多想无益，还是需要验证。

    黄卓君指了指，“我们去最近的一个档口试试吧。”那个档口是自选称重的快餐档口，她吃过多次，味道很不错。

    三人穿过人海，到了档口，那熟悉的牛皮纸便浮现在眼前。

    【菜单】

    【1.糖醋排骨，价钱：传教士式】

    【2.千叶豆腐，价钱：坐莲式】

    【3.鱼香rou丝，价钱：坐莲式】

    【4.香菇烧麦，价钱：侧入式】

    【……】

    【注：先付钱后送餐，付钱后请等待半分钟，餐即送到】

    黄卓君不想再看下去了，她就知道会这么荒谬。

    趁牛皮纸还没消失，毛萍把它攥成一团，却仍不解气。

    比起再次和谢渐鸿zuoai，黄卓君更头疼的是，她们这次得在食堂里，真正的食堂里，人来人往不一定谁就会发现两人在zuoai的食堂里。

    这实在不是一个好地点，非常挑战她的羞耻心。当然不只她一个人羞耻，zuoai对象谢渐鸿也逃不过这个挑战，而且他还是学校风云人物，表白墙的宠儿，比黄卓君更容易被人认出来。

    牛皮纸消失了，黄卓君在心里念了三遍“为了结束游戏”，侧头去看谢渐鸿。对方似乎对她的心思心领神会，“我们找个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