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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0

    只要先生别嫌弃我家庆儿愚钝,肯好好教书就成。”

说到大孙子,尤其还是念书这样的头等大事儿,俞阿婆果然就被转移了注意力,之前的伤感瞬间丢到了天边,挪了挪身子拍着罗氏的手,道:“到底你公公婆婆有见识,这念过书同没念过书,到底两样。以前我们总想着趁早给庆儿占个坑,谋个前程,念不念书的也无所谓,能看得懂账本打得起算盘也就成了。可现在不一样了,得了你们家的济,往后不好说,可咱们家庆儿的前程总是不愁的。趁着年纪还不算大,若是能多念两本书在肚子里,自有他的好处,总比他爹这一把年纪还要用功的强……”

内室里,罗氏同俞阿婆许氏长篇大套的说着家务话儿,外头堂屋里方良秦连豹郎舅两个喝着茶,也在闲聊,聊的却是秦连豹下个月下场的事儿。

“怎么样,有没有把握?”

方良因着秦连豹的缘故,已是打听过县试会在下月初九开考了,说起来也就是眼睛面前的事儿了,不由笑言道。

倒是没有十分放在心上。

毕竟在他看来,这回考不过,下回再考就是了。

并不知道秦连豹只给了自己三年时间。

而秦连豹自己,也好似已经忘了当初给自己的期限了。

随着县考的临近,大堂哥早已是惴惴不安。哪怕有家里人轮番的安慰,花椒几个更是天天给他打气,“不过是县考,考不过下回再考就是”,可他还是不免紧张,把书摞在面前,这心里才能舒坦些。

长辈们看在眼里,饶是姚氏,都觉得大堂哥的心性还是不定,这回县试,权当给他练练胆,也就不报太大的希望了。

倒是秦连豹,到底阅历,也或是底气摆在这里,自打小年后,就丢下了书本,每天忙活着家里的事务。

要不是昨儿一早特地去了趟礼诗圩,向答应替他认保的县学廪生拜年,大伙儿怕是还得以为他已经彻底把县试一事儿丢在了一旁了。

家里诸人还则罢了,姚氏看着秦连豹如此轻松自如的模样,却是长松了一口气的。

私底下又指点着大堂哥同秦连豹学,还告诉他,等他何时有这样的底气了,也就说服他读书已经入门了。

而这会子秦连豹听到方良的笑言,也是不矜不伐不骄不躁。

一旁撑着下巴望着二人的花椒就笑了起来。

虽然她并没想过一定就要家里人考个功名或是怎的,可秦连豹到底付出了多少努力,她却是看在眼里的。

自然希望他两年来的努力,能有个好的结果。

第二天上,从莲溪往家去,黄昏时分到了家,只马车还有半截露在堡门外,丁香已是一阵风似的刮了出来,嘴里喊着“三叔”和“椒椒”,上蹿下跳地道:“三叔,椒椒,你们总算回来了,快快快,莲花荡那边来人了,他们要……呸”,丁香哭丧着一张脸:“他们活不成了!”(。)

☆、第二百七十九章高热

丁香话音刚落,秦连豹驾着马车还未停稳,花椒已是挑起帘子,跐溜钻了出来。

车里就发出阵阵惊呼声,而花椒已是两手一撑,跪在了车辕上。

瞪圆了乌溜溜的大眼睛,却是一脸茫然地望着大年下却哭丧着一张小脸、泫然欲泣的丁香,嘴里喃喃出声:“他们活不成了?”

甚的叫活不成了?

怎么会活不成了?

只花椒的声音实在太小了,就像刚刚出生的小奶猫的叫声一般,除了紧紧抱住她拽住她生怕她滚下马车的茴香同六哥隐隐听见之外,丁香同秦连豹都不曾留意到。

茴香同六哥也懵了,只知道下意识地护着花椒。

秦连豹也抓住了花椒的胳膊,已是在问丁香:“甚的时候的事儿,到底怎么了?”

丁香就道:“是昨儿夜里过来的……高热不退……”

花椒瞪大了眼睛听着丁香同秦连豹说话。

倏地脑海中一片空白,浑身上下一阵一阵的发冷。

明明丁香同秦连豹就近在眼前,却很快就听不到他们的声音,只能看到对面丁香的嘴唇在飞快的一张一合。

花椒捂住了胸口,忽的鼻尖涌入了一丝若有若无的淡淡药味,花椒下意识地嗅了嗅鼻子,猛地醒过神来。

直起身子,循着药味,眼睛直勾勾地朝着书院的方向望过去。

秦连豹已是跳下停稳的马车,朝罗氏点了点头,就一把抱起花椒,抬脚往书院的方向大步走去。

六哥也跟着利落地跳下马车,将茴香罗氏一一搀扶下车,丁香已是一路小跑着跟在了秦连豹的身旁。

药味越来越清晰,花椒就听到丁香在喊“三叔”,又急急地道:“三叔,椒椒不能过去,祖父祖母怕传染,不让我们过去书院的。”

说着已是拽住了花椒的衣角。

花椒的双手就紧紧地箍住了秦连豹的脖子,脚步骤停的秦连豹赶忙拍了拍花椒的后背,柔声安抚她:“椒椒,乖乖,不怕不怕,不会有事儿的。”

花椒就不住地胡乱点头,示意自己并不害怕,又转身朝着疾步跟过来的罗氏张开双手:“娘抱,爹爹快去!”

罗氏忙从秦连豹手里接过花椒,抱着她亲了亲,秦连豹摸了摸她的脸颊,交代了罗氏几句,就快步去了东头的书院。

听到动静的小字辈们已是纷纷从西跨院西群房中赶了过来,面上俱是乍喜还忧,有的上前帮着牵马,有的围着罗氏六哥茴香叽叽喳喳地说着家里发生的事儿。

罗氏则顺着丁香的指引,径直抱着花椒领着大伙儿去了大厨房。

花椒趴在罗氏肩头,呆呆地望着秦连豹的身影消失在通往书院的甬道上,视线又落在了书院的飞檐上,半点没有听到哥哥们七嘴八舌的叙述。

直到落地后,才顾得上打听究竟出了甚的事儿。

红着眼眶的丁香却垂了头,有些气闷地告诉花椒和茴香:“我昨儿白天玩的太疯了,夜里睡的沉,根本没听到甚的动静,还是天亮后我娘把我叫了起来,我这才知道出了事儿了,半夜有人过来敲门……”

半夜有人敲门。

是陈师傅最先反应过来。

他就住在书院的后院之中,离着堡墙比较近,再加上本就警醒,又有秦连彪之事儿在前,夜里头常会起来巡夜。

一听到凌乱的敲门声就一跃而起出了门,一壁通报在东头园子里守夜的秦连熊秦连凤兄弟,一壁去应门。

可不管陈师傅隔着堡门怎样招呼,门外却再没丁点儿的动静。

秦连熊跑上堡墙察看,也不见异样。

三人商量着开了半扇大门,就一眼看见了门外一躺一坐的两个孩子。

掌着火把凑近了看,俱是浑身guntang,一个孩子正在抽搐,另一个已经气息微弱了。

陈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