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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嚣:诚恳地向他表示歉意并谦卑地祈求原谅!即使他陷入不可名状的暴怒并决定重罚,那也是你应得的警诫!那声音出自她在此前的生活中日益灰败的灵魂,刨除可行性的部分,的确很难听到比这更让人心动的提议了。艾琳当然不会放纵自己那并不没算光彩的念头,但要她一成不变地执行计划,也实在强人所难。所以,该离开了啊。艾琳形状美好的嘴唇微微张合,溢出一声缱绻如今夜月色的叹息:“菲利普,一切都随你吧,只要别让太多人看出端倪。啊,对了,克莉丝汀生日刚过,又生了一场大病,我的导师今夜过后很长一段时间应当就不会对我耐心关注了——这正是你实行一切计划的好时机。”“好吧,我发誓,我会好好谋划,给我们可爱的艾琳小姐一个大大的‘惊喜’。”菲利普生气似的低声叫嚷,却被艾琳撑着窗户口,不由分说地丢了出去。比起跟冰冷无情的盟友商讨卑劣血腥的计谋,艾琳当然更喜欢感受导师渊博的学识和雄壮的情感。白金色蘑菇头的女孩安静地躺回床上,月光经过窗户的剪裁投射到她柔软的深色被褥和白皙的脸庞上,仿佛神女的手掌温柔地爱抚一个刚刚完工的洋娃娃。银月高悬,微凉的夜风里,幽灵的足音渐近,终于,“咔哒”一声轻响,夜之齿轮严密咬合,洋娃娃苏醒了。“导师。”艾琳毫不怜惜地掀开柔软的棉被,露出被子下穿戴整齐的身躯。没有回应,艾琳比当初华丽了许多的卧室里只听得到小皮鞋踏在地板上的回声。“哒,哒,哒……”优雅地匀速靠近。艾琳下意识地攥紧了心口的衣襟,敏锐地觉察到有什么微妙的改变将要发生了。“唱给我听吧,你这狡猾的小东西。”那是艾琳极少享受的温存,隐含溺水之人仅剩的清醒中对唯一一根浮木的虔诚。最重要的一点:他,近在咫尺。这不是对导师任何一种精妙机关的褒扬用词,而是最直观的描述。歌剧魅影,这游荡在歌剧院中最神秘的幽灵,让艾琳献上无限崇敬与深切恋慕的导师此刻就这样静静地站在她床前。而她半坐在低矮的床铺上,谨慎地仰视着导师形状优美的下颌以及森白面具上无规则的细纹。艾琳想过无数种与导师可能的初见,但即使是在最美好的梦里,也没想过会是他主动现身相见,在克莉丝汀生日刚过并且还处于病中的某个不寻常的深夜。啊,恭喜你,艾琳.穆勒,你终于偷得导师的深情了。她听到自己轻微的叹息。然后,头脑中那根名为“理智”的弦似乎无可挽回地燃尽了,余下的,只有歌唱的本能。“音乐天使,请诉说,我将虔诚倾听。”“音乐天使,请歌唱,我将谨慎跟随。”“我的指引者,我的守护神,我是否已打动了您而得以被施舍荣耀?”艾琳忘情地歌唱,不需要再看魅影以鲜血写就的曲谱一眼,也不需要刻意拖长尾音来构思下一句的歌词。仿佛一直以来偷jian耍滑的小手段从未存在过,仿佛她从来就是如此谦卑而狂热地对他歌唱。仿佛,她根本就是以克莉丝汀为蓝本制造,并且糅合了魅影心意的完美人偶!呵,就当作是,坏学生的临别礼物吧。菲利普说得没错,潘妮首领的伪装从来天衣无缝。艾琳珍惜着最后的狂欢——她无比清醒地意识到,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将是最后的狂欢了,如果运气不好,或许就是永远。可这又如何呢?她从来不想要偷来的情感,何况那甚至都还不是爱情!若有一天我将我的身躯我的灵魂都交付给您,那一定是您已经对我情有独钟啦!艾琳的歌声分明愈加狂热虔诚,眼光却仿佛与这世界割裂,湖绿的瞳仁映进皎洁的月色,显出一种旁观者的漠然。魅影在这熟悉而反常的狂热中第一次心怀恐惧,面对艾琳而非克莉丝汀——他有心叫这个任性的坏学生停止作弄,却又不可抑制地将她与想象中心爱的克莉丝汀重合——她们都对他充满崇敬而没有丝毫恐惧,也绝不试图逃离。“我的天使,回答我——哪怕是以歇斯底里的尖叫!”终于,他听到自己用颤抖的鼻音浓重的声音问,“假如,我只是说假如,你失去了我的歌声……”威严的导师几乎不敢再说下去了,他这卑劣的幽灵,倘若失去了能引诱天使的歌声,还能剩下什么筹码呢?这是您面对克莉丝汀时常常思考的问题吗?真是令人心疼。可为什么,却只对我发问呢?你想要的,究竟是谁的答案?相对于导师的懵懂,艾琳显然更容易意识到什么。在那个伟岸的身影哭泣出声之前,她终于柔和了眼光,郑重允诺,“假如我失去您的歌声,那我的歌声也将为您沉睡。”作者有话要说: 深更半夜在被窝里用手机偷偷码出来的一章,有木有一点感动呢?另外,如果有排版问题就请见谅了哈。☆、第10章艾莉丝小姐独占欲是组成爱情的至关重要的部分,但只有独占欲的情感却绝不可能成为爱情。至少,不可能成为艾琳想要的那一种,平等而坚固的爱情。于是她毫不犹豫地离开了,在导师几乎决定将她与克莉丝汀等同,或者说决定完全依赖她的时刻。由两段天差地别而仿佛全不相干的记忆合力塑造的自尊与轻易不可撼动的理智在此刻终于发挥了它应有的威力。没人比她更清楚这有多残酷,无论是对魅影,还是对她而言。可我亲爱的导师,我的天使,原谅我如此固执——我绝不愿成为您下一个禁裔,即使我早已是您音乐王座下最忠诚的奴隶。“艾莉丝‘meimei’?”菲利普早已过了变声期而无限接近于成熟男人的嗓音成功拉回了面前人明显飘忽的思绪。“伯爵大人。”不出意料,艾琳对他刻意的重音以及灰蓝色眼眸中隐约透露的戏谑完全视而不见,本就跟高挑不沾边的身躯流畅地弯曲,呈现一种恰到好处的恭谨。“听劳尔说,艾莉丝小姐来自遥远的北方,曾经接受过短期的的贵族教育熏陶?”菲利普不自觉地竖起眉峰,忘记惯有的轻浮之后,有种迫人的威严。“感谢您的关注,我的确来自北方。”艾琳停顿了一会儿,双手悄悄攥紧夏尼家女仆常见的蓝白色裙角,仿佛有些羞怯,“不过并不算太远……事实上,我原来的主家是比利时的新晋贵族,因为……跟其他富人的一些不愉快,在三年前,也就是买下我的一年后就全家搬到巴黎定居。主家尊贵的小姐在这里很快迷上了一位浪漫诙谐的旅人,而且执意要跟他离开。小姐认为她不再需要一个无趣的贴身女佣来分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