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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唐市,刘峰国开车载着程老爷子和季御二人直接上了高速路。他们早上出发,下午才到达T市,三人在提前订好的酒店休息。天色稍晚,老爷子带着季御在酒店的餐厅用餐。刘峰国拿着电话推门进了餐厅,他是程老爷子的副手,深得老爷子信任。程老爷子抬手招呼他过来,穿西装的中年男人挂掉电话,落座,餐厅服务员添了一副碗筷,刘国峰喝了口水,笑道:“老爷子,那边来电话了,晚点咱们就能过去,晚上还能在观里留宿一夜,太不容易了,江大师的道观可是轻易不留人,留的那都不是一般人,今个儿您算是来着了。”程老爷子也开心的笑了笑,心知这事多半是季家所为。季家那位长辈对季御十分关注,为了不让政敌发现蛛丝马迹,才特地借用了江大师的菩提观。刘峰国看了下时间,道:“吃好了咱们就出发吧。”程老爷子欣然起身。季御望向窗外,现在是晚上19点,天将黑。他转过头,蹙眉:“爷爷,太晚了,明早再去观里吧。”刘峰国知道季御是程家二爷从孤儿院领养的,斟酌道:“老爷子,江大师难得答应咱们留宿,错过今晚,上哪再找机会去?万一得罪了他老人家,不给您看病,岂不是白来一趟。小少爷不懂事,您可得考虑清楚。”程老爷子犹豫片刻,道:“阿御,你不要担心,路程不远,很快就到了。”季御道:“那道观还在山里,开车过去起码两个小时,刘叔叔开了一天的车,精神不比白天,外面这么黑,T市的晚间路况刘叔叔也未必熟悉,万一出了事,您有个三长两短,程家怎么办?我不能让您涉险。”程老爷子想了想,半晌,叹气作罢。算了,左右都是你们季家人的事,季御是铁了心不走,人家长辈还在呢,他总不能硬把人绑了去。老爷子坐回了位子上,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道:“是阿芙叫你这么说的吧?”季御前一秒还冷峻的脸庞柔和了几分,腼腆的点了点头。程老爷子笑骂道:“还知道找你当说客,行,还不算傻。”轻快的语气竟一点也不气。季御想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这时,程老爷子拄着拐杖起身,他赶紧上去搀扶,老爷子冲刘峰国道:“你开了一天的车早点回去休息,明早出发。”“可是,老爷子……”季御倏地抬眼,眸如暗潭,阴森逼人,刘峰国一怔,堪堪到嘴边的话硬是没说出口。等两人走出餐厅,他回过神,不禁暗骂一声:他妈的,自己竟被小兔崽子一个眼神给唬住了。翌日一早,T市早间新闻播出了一则昨晚四环外的车祸报道,起因是一辆超载大货车失控,撞翻了好几辆私家车,当场死亡三人,四人重伤住院。程老爷子背脊发寒,想到临行前,程芙说的那个梦,心里暗暗琢磨:该不会是巧合吧。季御看了新闻,怔神:出事的那条路正是他们原先要走的,新闻报道的时间和预计差不多,如果不是他执意叫住了老爷子,后果不敢想。他心中升起一股说不清的情绪,在手机上翻到程芙的号码,赶紧发了一条短信过去。很快有了消息回复。程芙:我刚看到车祸新闻了,默哀。过了一会,又发来一条:阿御,你是不是劝过爷爷?你太棒了!么么哒!程芙心里紧绷的那根弦松开。T市,季御根本没注意其他的,眸光落到最后三个字上就移不开了,盯了很久,直到程老爷子喊他,他才回神。收起手机,他低着头,耳根的红晕还没褪去。唐市,程芙把手机放在胸口,深呼吸一口气,昨晚她一直等着,害怕电话里会有噩耗传来,这算是过去了吧?如果季御没有拦着爷爷,那么出事的人中也会有爷爷。蝴蝶效应会牵扯多大,程芙无力去想,也没有能力去阻止,她只想老爷子和季御都好好活着。程芙失神很久,余光瞥见老师过来了,她赶紧把手机静音扔桌堂里,翻开语文课本,背诵一篇古文,路过的语文老师看了她一眼。前往菩提观的路上,程老爷子一直闭目养神。心里想着程芙那一番话,总觉得没有那么巧合的事,难道真是做梦?程老爷子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他刚逃过一劫,心有余悸,握着拐杖的手心不知不觉已经汗湿。菩提观坐落在清净的山腰,入此观者,必须步行上山,这是江大师立下的规矩,所以常常可见山脚下,停着一排排的豪车。江大师在华国走南闯北多年,名号日积月累,现在能见他一面的,不是权贵就是土豪。当小道童来报时,这位享誉华国的江大师正在恭敬的和一名老者交谈。江大师眉眼舒展,笑道:“人到了。”老者穿一身唐装,灰白的发打理的很整洁,一丝不苟的梳在脑后,五官略显深刻,带着经年累积的冷峻和严肃,只是当听到小道童的来报后,他一双深邃精明的眼睛里却浮现出难以自持的欣喜之色。江大师知道他思念孙子,劝道:“季老还请移步偏厅吧。”老者凝重的嗯了一声。现在还不是和孙子相认的时候,且再等一阵子吧。江大师喝着茶,客人还未至,一股若有若无的馨香飘来,若不是他常年修身养性,通一些道法,未必能隔着这般远就闻到那股香气。这香气轻灵若仙,闻之醍醐灌顶。他惊的放下茶杯,也顾不得什么大师的架子,起身就迎了出去。小道童惊道:“大师,您怎么亲自出来了。”程老爷子眼神一亮,冲江大师走过去,正欲自我介绍,江大师忽然围着他绕了一圈,鼻子在他身上嗅来嗅去,一旁的小道童傻眼,小手捂住嘴巴,大师今天怎么了,没吃药嘛!程老爷子一脸尴尬,这个江大师……要不是他站在菩提观门前,他都怀疑眼前这个胖子是假冒的江大师。简直太不着调了!江大师意识到太过失态,掩饰的咳了一声,有些迫不及待的问:“你身上戴着什么东西,好香?”程老爷子取出一只香囊,江大师双眼一亮,拿在手上吸了又吸。程老爷子尴尬的笑了笑,圆场道:“这是我的孙女做的香囊,也是奇怪,佩戴了几日,身体越发健朗。”江大师问道:“这香囊卖不卖的?”程老爷子:“……”江大师又道:“这样吧,你来肯定是找我治病的,我不收你诊金,这香囊抵给我如何?”程老爷子惊讶道:“这可不行,这是我孙女做的……”江大师把香囊还给他:“那行,你走吧,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