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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场梦。”“他大概是因为我救了他,其实我救他是有私心的,如果我死了,是不是就能回去了,可我发现我舍不得他。”许听露变得很安静,一瞬间,段思宁觉得她能听懂自己在说什么,她自嘲地笑笑,“饿了吧?这是荷叶粽,你慢些吃。”许听露拿起粽子往嘴里塞,过了一会,九儿同几个杂役一起过来了,那几个杂役本身不怎么情愿的,嫌这里晦气,但当九儿拿出铜钱时,那几人就全然忘记了晦气一说,还殷勤地搬了个大木桶过来。两人把许听露架进了桶里,清澈的水瞬间变了颜色,九儿道:“小姐,这事还是我来做吧?”段思宁指着污浊的水道:“你一个人恐怕不行,我来帮她洗头,你来帮她洗澡。”在两人合力清洗之下,褪去污垢的许听露露出白皙的肤色,本来黑乎乎脏兮兮的脸变得白净。“果然还真是绝色呢!”段思宁感叹:“属于她的芳华是不是如昙花那样呢,惊艳又短暂。”换上新衣裳的许听露蹦蹦跳跳,笑得像个孩子。段思宁和九儿呆在屋子里陪了许听露一会,离开之时,许听露一直拉着段思宁的衣裳。段思宁明白了她的意思,许诺道:“我会经常来看你的。”许听露才缓缓放开了手。回去的路上刚才坐在外面的荀子安已经不见了,段思宁来到他的房间找他,敲门没人应,房间半掩着。反正也不是第一次进了,她瞧了瞧四周,迅速推门而入。---第33章画中之人屋子里面淡淡的清香味,几案上铺着一叠叠钿青卷轴,这荀子安不知去哪了,段思宁正想转身之际,瞥见了墙上挂着一幅画。她走近一看,画中之人眉目如画,不是她,也不是云水清,更不是曹芷。这人到底是谁,日日挂着,怕是很重要的人吧。段思宁驻足了几秒,内心无比纠结,本来情窦初开的心平添了几分忧愁。她退出了房间,院子里已经热热闹闹地开始了超度仪式,那个和尚后头跟了一位小沙弥,两人敲起木鱼,念着经文,盘坐于垫子上。这一念就是一炷香的时间,慢慢地把姑娘们的好奇心都消磨完了,一个个都回了屋子,睡觉的睡觉,唠嗑的唠嗑,练习技艺的练习。就剩下了鸨母祝婉还有段思宁两人瞧着,段思宁抿了一口茶,茶杯内水倒映出她的面容,浅浅忧愁笼罩着她,初夏的风让她格外焦躁,脑子里满是画上那个面容姣好的女子。当和尚念完经的时候,鸨母终于松了一口气,跟上午一样,把银子塞给和尚:“辛苦啦,那只鬼应该不会再来了吧!”“嗯,我们已经超度过了,它已经去投胎了,施主无需担心。”那位大和尚一本正经地说着,收下银子的速度与上午的老太有得一比。“那就好,谢天谢地,思宁啊,再帮鸨母写张告示,说经过几大高人的努力,这鬼已经被驱除了,请各位客人放心入内。”段思宁有些后悔没离开,怎么又是她,不过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反正已经丢过一次脸了。云水清和绿珠来到了酒楼之内,上了二楼的一间雅阁,两人时不时地看向窗外,似乎在等着什么人。云水清与其他姑娘不一样,除了卖艺不卖身之外,鸨母基本上不怎么限制她的出行。等了一会,裴炎往这边走了过来,云水清莞尔一笑:“裴公子今日约我出来是为了何事?”裴炎把玩着手中的茶盏,苍白的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云姑娘明知故问了,今日我约你出来就是要与你商谈你上次所说之事。”“你是同意了我所说之事?你要知道这情蛊可是会反噬的,你一旦对她下了情蛊,她自然会死心塌地爱上你,只不过你和她的心都会如刀绞般疼痛,一年过后你们两都会死去。”“你考虑清楚了吗?”云水清再三提醒着。裴炎笑着点了点头,“若非考虑清楚,在下是不会来找姑娘的,请姑娘告诉裴某如何才能得到这情蛊?这情蛊又有何解法?”留给他的时间本身已经不多了,前些日子,那人已经找过他了,给他的期限所剩不多,如若再不能从段思宁嘴里问出些什么,他的命也保不了多久。云水清道:“这情蛊就是长在崇宁谷的情花,每年只开一次,现在正好是盛开的时节,这花双双对对盛开的,其中一朵是子,一朵是母,你只要服了母花,子花我会帮你让段思宁服下的。”“至于如何解?要么你杀了她!要么她杀了你!”云水清笑起来阴测测的吓人,她对段思宁的仇不仅仅是家仇了,还有夺走荀子安之仇,只要段思宁一死,那么一切都好说了,想到这她就忍不住笑。段思宁煞有其事地贴着告示,荀子安悄悄地来到她身后,蒙住了她的眼。突然其然的黑暗让段思宁顿时失去安全感,她本能地想要挣扎反抗,但熟悉的味道传来,她抿了抿嘴,缓缓转过身,“如果我猜对你是谁,你便答应我一个条件好吗?”“不说话的话,我当你默认了,荀子安。”她快速把他的手从她眼睛拿开,荀子安那张鬼斧神工般造就的脸上洋溢着浅浅笑意:“什么条件?”“我现在还没想好,等我想到了我再告诉你,你到时不许反悔。”她抬起下巴,“击掌为约。”还没等段思宁反应过来,一群侍卫不知从哪里冒了出来,荀子安吩咐道:“把这些冰送去我和段姑娘的房间,以后每日都送过来。”“阿宁,我怕你热,所以回了趟家,命人把地窖里的冰挖出来运过来,你可欢喜?”段思宁有些许感动,原来她怕热荀子安一直看在眼里放在心上,画中人早就被她抛到脑后,或许那个画中人是荀子安母亲年轻时候呢!她含情脉脉地看着他,荀子安被她看得有些不适应,“其实我还想再让你帮我忙。”“只要你说,我赴汤蹈火,这次是要潜入谁的房间?”段思宁自以为聪明地看着他。荀子安道:“不是,这次不是要潜入谁的房间,你帮我打听一下聂知秋和赵棉如两人......”段思宁瞬间变了脸色,“荀子安你见异思迁!”“哦,不是,你打听一下她们是如何进了这乐弋楼的?”段思宁狐疑地看着荀子安:“好。”她和聂知秋一起出去过,还算熟,只是赵棉如她可是认识都不认识,该怎么套近乎呢?晚上,乐弋楼终于恢复了些人气,一些客人对着鸨母道:“还是你这里的姑娘温柔可爱,善解人意。”“那是当然,我们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