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春梦
嗯,是春梦
“云栀,我哥都有女朋友了。你说,这种下三滥的东西他究竟有没有看过呢?” 他的话像一把刀子,狠狠地扎进云栀的心里,把她一直不敢面对的事情,戳破了挑明了,明晃晃地晾在砧板上。 “怎么不说话呀?云栀你觉得呢?还是说——”持刀行凶的人肆无忌惮地要把刀尖剜向更深处,“有可能他都不止停留在观摩的阶段了?” 云栀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咽,满不在乎地笑着说:“是吗?那祝福他。可是,陆漭际,你再怎么拉着你哥下水也没用,你这辈子都比不上他。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喜欢他不喜欢你,以前是,以后也会是,你永远不招人待见,你肮脏、下流,上不了台面。” “所有人?向云栀,你连喜欢一个人都说不出口,还要拉着所有人给你陪葬。”陆漭际不可置信地摇头笑了,他往床上坐,双手撑住身体,歪着头一脸不屑地看她,“我肮脏下流?呵,云栀你又好到哪里去,你单纯吗?那你写的东西呢?你的意yin不够下流吗?tree、tree是谁?你以为我看不出来是——” 云栀尖叫一声,扑上去捂住他的嘴不让他继续往下说。她的心事原来早就暴露无遗,原来他早就看到了……还要拿出来说,一遍又一遍地鞭打她……云栀崩溃地求他不要再说下去。 但,陆漭际既然揪住她的破绽,岂会轻易放手,他不依不饶地、不留余力地羞辱着她,他甚至提及她的朋友,杜楠。 “云栀,至于吗?一张光碟就让你恶心成这样?你想过你的好朋友杜楠是怎么怀孕的吗?你认为下流无耻、上不了台面、见不得人的事,她通通都做了。” “啪——”地一声,云栀抬手给了他一耳光,两个人都愣住了。 陆漭际的头歪向一边,脸上火辣辣的疼,等到反应过来时,云栀已经扑上来对他拳打脚踢,力道还不小,实打实的拳拳到rou。他吃痛,拼命捉住她挥舞的手,用力禁锢住。可云栀丝毫不泄气,抬脚就猛踹,奔着他的要害去,陆漭际连忙闪躲过去,眼疾手快地扒掉她脚上坚硬的小皮鞋。 云栀趴在床上,手脚都被压制住,但只要她能逮着机会,就立马张口咬人,毫不含糊地咬,陆漭际的手臂上已经出现好几排不浅的牙印。 “嘶——属狗的吧你。”陆漭际被她揍得冒火,手上又使了点力气,才扣得住她,“向云栀,你老实点,我要是来真的,你又得哭鼻子。” “你松手!” “你答应我别再动手打人,我就松开。” “松手!” “好,我松手,你可不准再咬人了。”陆漭际刚放开她,立马挨了一拳,这家伙又卷土重来了。 “你还来?来硬的是吧?”这回,陆漭际索性跪坐在她腿上,捉住她的双手扣在后腰。 云栀被压得死死的,整个人都动弹不得,她挣扎着,“你放开我。” “不放,放了你又咬人。”陆漭际看着自己手臂上的牙印,嘀咕了一句,“狗劲还不小。” “你道歉,我就不咬你。” “你先道歉,是你先骂我下流无耻的。” “放手。” “不放。” “放。” “就不放。” 这两人谁也不服谁,就这么干耗着,只要身下的人一挣扎,陆漭际的手就开始收紧,要是消停了,他也会适当放松力道。总之,他收放自如,而云栀只能趴在那里任人宰割。 也不知过了多久,身下的人没再挣扎,趴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睡着了,陆漭际喊了她两声,没有反应。于是他凑过脸去看,云栀却把脸埋得更深,不想让他看到。 他注意到对方的肩膀在轻微耸动,笑着问:“干嘛呢你?狗刨?” 云栀的肩膀耸动得更加厉害,陆漭际还以为她是在偷笑,故意伸出手将她翻转过来,结果却愣住了…… 她在哭。 陆漭际看到她哭得通红的脸,慌了。 “唉?你……怎么哭了?” 她的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骨碌碌地沿着脸颊往下砸。陆漭际连忙松开手,她手腕上出现一圈红色的指印,他心虚地问,“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云栀不说话,还是哭。 陆漭际伸长胳膊够了两张抽纸,想要替她擦干眼泪,却被她大手一挥挡开了。 可能是因为方才挣扎过度,所以衬衫前襟的纽扣才会绽线;可能是因为下意识地嫌恶,所以动作幅度才那么大……总之,云栀胸前的扣子蹦了一颗,不小心露出大半个肩膀来,以及细细的白色肩带。 陆漭际呆住了,怔怔地说:“对对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然后伸手将她的衣领往上提,试图盖住她雪白的肩膀。 云栀愤恨地一把推开他,跑远了。 房间里又只剩下他一个人。 一颗白色的纽扣静静地躺在被褥上,他坐在一旁呆愣了半晌。 晚上吃饭的时候,他端着饭碗,菜夹到一半,又开始出神。 “魂丢了?”陆老头敲着饭碗,“吃饭时想什么呢?” “爸,你看这萝卜。” “萝卜怎么了?喷香!”他爸夹了一块放嘴里砸吧,“多吃,通气!” “你看这萝卜像不像纽扣?” 陆老头用筷子在汤碗里叨起一根长长的秀发,“你瞧,像不像针线,合着这道菜是你妈用手缝的啊。” 陆母发话了,“嘴闭上赶紧吃。” 陆漭际埋头吃完饭,回到房间,对着手柄上圆圆的按钮,又是一通出神。 好在,晚上,他一沾上床立马就能睡着,否则他睡觉也得睁着眼出神。 他做了个很长很长的梦。 在梦里,场景光怪陆离地不停变幻着,一会儿是艳阳天,云栀拉着他的手蹦蹦跳跳的,结果不小心摔在石子路上,他急忙哄她,“云栀,我给你买可爱多,你不要在我哥面前告状,好不好?”云栀一边说好,一边撒开了腿往前跑。他追赶不上,在后头喊,“云栀你去哪里?等等我呀。”云栀笑着说:“我要去森林里,找杜楠跳舞,不带你玩咯!” 陆漭际好不容易追进森林,突然下起了雨,云栀左手牵着杜楠,右手揽着石聪,跑进房子里躲雨,他也跟着跑进去。奇怪,室内怎么这么宽敞?好多眼熟的同学和老师,还有校长,校长站在台上打了个巨响的喷嚏,陆漭际一下子就在人群中辨别出云栀的笑声,他急忙找过去。结果石聪就坐在她旁边,回头挑衅地朝自己看了一眼,对着云栀问:“你喜欢陆漭际吗?”云栀说不喜欢,这辈子都不会喜欢。石聪冲着他得意地笑,拉着云栀跑出房子。 “跑,跑,我看是你们跑得快,还是我骑车追得快!”是的,在梦里,陆漭际也骑上了他sao包的小红车。 又出太阳了,又毒又辣的太阳,陆漭际骑着车找遍了城市的每个角落,他发誓要把云栀翻找出来,他要带着她远离石聪这个坏蛋。可石聪竟然带着云栀搭乘上公共汽车,这叫他如何追赶得上?他把汗流尽了,把鞋踩烂了,终于才找到云栀。云栀一个人蹲在路边哭,他安慰她,“云栀,不要哭,你丢的东西我帮你找到了。”云栀满脸不解,似乎是不记得了。陆漭际着急地说:“你不是说丢了本杂志吗?我问过同学,然后给你买了本新的回来。可石聪带着你一路跑,我都没机会给你……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拿,马上回来!” 太阳下山啦!终于凉快了,他高兴地捧着杂志,去敲云栀的门。结果云栀背着他,和杜楠在讲悄悄话。云栀说,她要出发去大海,去寻找爱的人。陆漭际怔怔地低下头,手里的杂志突然变成了一张船票,上面写着陆枞然的名字…… 陆漭际在梦中真真切切地崩溃了。 为什么云栀一直都在离开他?于是他做了个决定,他要把云栀关起来,不让她再跑。他跪坐在云栀身上,用力地将她的双手锁在背后,这下她动都动不了,更别说逃跑。可是,云栀不肯听他的话,一直都在挣扎,他的手只好越锁越紧。他着急地说:“云栀,你别动了,我怕我弄疼你的手腕。”云栀果然不动了,但仔细看,能发现她的肩膀在偷偷耸动。陆漭际以为她哭了,慌张地将她翻转过来,结果云栀……她的脸上……潮红一片。 云栀穿着件圆领衬衫,前襟上的扣子全不见了,露出细细的白色吊带来。她的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似乎又要哭,陆漭际心急地哄她,“哦云栀好云栀,别哭,千万别哭,你让我做什么都好,我真见不得你哭。”云栀的脸蛋红得要滴血,嘴唇一张一合道:“鲁莽鸡,那你摸摸我。你摸摸我,我就不哭了。” “轰——”地一声,陆漭际感觉到浑身的血液都在冲向头顶,他颤抖着伸出手,轻轻地碰了碰云栀雪白的肩膀,又滑又嫩,他吓得立马缩回手。云栀咯咯地笑,牵引着他的手说:“漭际哥哥,你别光摸那里呀,你往下来点,对,再把手伸进来。” 于是陆漭际把手伸进了她白色的吊带下…… 好软,好挺翘,盈盈一握,云栀的真心就躺在他手心里,陆漭际的心里柔软一片,他轻声细语地哄对方,“云栀,别走了好不好?不要着急长大,不要把我抛下,我陪着你一起长大好不好?” “好,那你再亲亲我。” “亲哪里?” 云栀闭上眼睛,用手指着嘴巴,他便低头轻轻碰了碰她的嘴唇。 云栀又指着鼻子,指着眼睛,指着耳朵,他都一一做了。 云栀悄悄地睁开一只眼睛,精灵古怪地掀起自己的吊带说:“这里也要。”陆漭际低下头,他的心砰砰跳……云栀的胸好美,美得不真实,美得快让他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 他害怕自己要醒了,于是急忙俯首含住,说不出的感觉,像是含着一团棉花,轻轻柔柔的;又忍不住吸吮了两下,他感觉自己也快变成棉花了,头脚都轻飘飘的。 他想要更多,问云栀可不可以,云栀伸出手,甜甜地笑着:“你帮我全脱了吧。” 云栀的衬衫、吊带、裙子、内衣全部都是白色的,替她脱衣服,就像是在,一片又一片地剥开栀子花的花瓣来……他终于见到云栀的花芯了,竟潺潺地流淌着花蜜,他忍不住伸手蘸了点放进嘴里,甜丝丝的。 陆漭际胡说八道:“云栀,我是小蜜蜂,你能放我进去采花蜜吗?” “好呀,我数一二三,你就进来。” 一、 二、 三。 陆漭际从梦中惊醒过来,裤子上一塌糊涂。 他的枕侧,静静地安睡着一枚扣子。 嗯,是春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