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假期②

    4

    自从半年前的信息素外溢后，陈一一直无法控制自己的向导素平衡，不得不携带信息素抑制器。但阴差阳错之下，陈一发现自己被赋能情绪存储。

    陈一对前实验事故心有余悸，短时间内不想成为新实验课题的对象被观察，暗自隐瞒下了自己的赋能情况。

    陈一漫步街头，观察着人们外溢的“情绪丝”，他就像滚雪球一样把人们的情绪一丝一缕收集起来，再分门别类置放进自己的精神世界。

    公交站这边，返校的学生背着书包，三五成群。少年人轻松自在的情绪如同温暖的阳光，像吸铁石一样吸引住陈一。

    这种温暖的情绪在哨兵狂躁时应该能起到安抚作用吧？抱着这种想法，陈一随着人群挤上车。

    车厢有足够多的座位，陈一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

    有一缕不和谐的难过不断地倾泻，陈一看过去，是个成年女性。披散着头发，带着口罩，不好判断出具体的年龄。

    女人的头顶有一只灰扑扑的精神体小狗。但这个精神体非常飘渺，好像一阵风就能吹走似的，这只是个准进化人群。

    女人在角落里坐着，泪水不断从眼眶里冒出来。但她又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一直在努力克制着自己。她哭泣越来越急促，似乎已经喘不过气来，眼镜片上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汽。女人把口罩摘下了些许，身体微微前倾，张着嘴深吸气，平复自己的口气。

    车上的其他乘客多少也察觉到她在哭泣，但大家都只是偷偷地瞥一眼。

    女生抬起手擤鼻涕，陈一注意到了她垂下来的手链。那是一个木质的手链，做工精细，手链上穿着三块木牌，分别是“sub　??　m”。

    嗯？这个癖好？这是和她的主人吵翻了？被抛弃了？

    5

    陈一的精神体蛇蜿蜒前行，顺着林恬的小腿往上爬。

    林恬隐有所感，抖了一下腿。她疑惑地往下看，却没发现有什么不对劲。

    陈一坐到林恬的旁边，把自己的帽子递给林恬，“我觉得你可能需要这个。”

    陈一五官精致，嘴角带着笑意，好看的人的善意很难拒绝。林恬接过了陈一的帽子，盖在自己的头上，低声说了一下“谢谢”。

    陈一又递过去一包纸巾和几片一次性包装的口罩。

    林恬把自己的口罩摘下，换上陈一给的口罩。她把用过的之间揉成一团塞进口罩里，把口罩打了个结放在脚边。

    向导能够控制人们的情绪，在陈一有意的安抚下，林恬的情绪镇定了很多。

    陈一只当是在闲聊，“你知道你手链上的字母是什么意思吗？”

    他们这一排没有什么人。在吵杂的环境中，这声音并不会引起旁人的注意。

    林恬转过头瞥了陈一一眼，不敢与其对视，“知道。”

    “你喜欢这个？”

    林恬嗫嚅，“嗯。”

    陈一接着问林恬：“你喜欢这个有多久了？”

    林恬微微低头，思索了片刻，轻声：“有十几年了。”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感慨。

    “实践过？”

    林恬摇了摇头，回答道：“从来没有。”

    林恬的喜欢是真的，林恬说没有实践过也是真的。陈一觉得有些惊讶，在他的认知中，有这种癖好的人，一般情况下在性方面会比较放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