怜悯
怜悯
四目相对。 游十安懵了片刻,下意识侧身挡住薄奚淮腿间的光景。 金发女人并没有因为意外看到这等场面,立马尴尬退去的意思,而是直直地站了好一会儿。 是了,这个人肯定是特意过来的。 斯坦利这个三级战地医院,是曾经关押政治犯监狱改建的,薄奚淮办公室的位置很特别,在建筑群最中间拐角的地方,窗户是有点像内凹的,花园的地方很难看到,必须穿过一排银杏树,再掠过种着木槿的花栏,才能走到办公室外面的廊檐下,进而看到后面的窗户。 这也是之前有游十安察觉到薄奚淮的视线,但是没有找到来源的原因。 这个时间,除了游十安大概没有人会从花园专门走到这里,金发女人是从办公室侧面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通道,走到外面廊檐下的。 她很可能就是刚刚来跟薄奚淮汇报工作的下属。 单单这个认知,就让游十安仿佛寒冷的冬天里,当头浇下了一盆冰水,全身透凉,更别说女人脸上的表情了。 那种混合着震惊、嫉妒、怜悯、优越等等的复杂情绪,游十安解读不了,但强烈的不适感,让她机械僵硬地转回头,轻轻问道:“你跟外面那个人交往过?” “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薄奚淮兴味地挑了挑眉,看着游十安的脸刹那间血色尽失,连在她身体里的手指都突然僵直了。 虽然游十安早就知道,薄奚淮绝对是经历丰富的,但这一刻她更意识到,她多半只是薄奚淮找乐子的玩具而已,还只是无数玩具中的一个。 难怪那个金发碧眼的女人,会露出怜悯的神色。 大概是在可怜她这条像狗一样匍匐在薄奚淮脚下,一无所知的猎物吧。 游十安咬了咬内唇软rou,抬起手捏住薄奚淮的肩,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的眼睛,找虐般问道:“所以我是你的第几号泄欲工具?” 薄奚淮第一次看到温和内敛的少校眼里闪烁着危险的光芒,那种战场上厮杀的血腥煞气扑面而来,强势地想要侵略进她的空间。 蛰伏的狼崽子,突然亮出了獠牙。 然而,薄奚淮只是抬手揽过她的脖子,似笑非笑地亲在她沾染着自己yin液的唇角,很淡很轻地说着:“嗯?你很介意?” 不该介意吗? 游十安心口像被重锤击过,一阵一阵沉闷的钝痛,堵在嗓子眼,说不了话。 她偏头躲开军医的嘴唇,抽出还陷在xiaoxue里的手指,试图离开。 薄奚淮毫不在意,只是死死捏住她的后颈,伸出湿润的舌尖,沿着少校的耳廓舔过,用染着情欲的低哑声线,缓缓道:“十安,你最多只有三个月就要回到前线,你想要我怎么样?” 这句话落在游十安耳中,温柔得近乎残忍。 她知道她喜欢。 她把问题抛给了她,却没留下任何选择的余地。 是啊,自己有什么立场去要求?她又能怎么回应?回应了,等死了让她伤心吗? 薄奚淮手中抗拒的后颈,突然卸力般,软软垂下。少校的身体痉挛似得颤抖了片刻。 看吧,吊住游十安的,从来不是薄奚淮的身体,是她自己的文明。是她锁在保险柜里从未经受战争侵蚀的,纯粹、真挚、善良、温柔… 是薄奚淮既想要撕碎,又忍不住渴望的东西。 这一刻,她想要把游十安拆骨入腹的欲望,远远压过了自己身体的感觉。 薄奚淮抬手捏着她的下巴,转过她的脑袋,唇舌压进少校的口腔,含住她无措的小舌,用力吮吸。 少校像是刚刚才缓过神,反过来捏住她的腰身,按住她的后脑勺,一下子咬住她的舌尖,像吃软糖一样,辗咬下去。 “嗯……”薄奚淮闷哼一声,口腔里一阵铁锈味的血腥蔓延开来,疼得她本能地躲避,却被按住脑袋,禁锢着身体动弹不得。 真是小狼崽子。 薄奚淮还没意识到这场游戏,已经失控了。 她被游十安按在办公桌上,完全扯掉裤子和鞋子时,还在想,如果是她一定会抽出皮带捆住自己的双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