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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21

    为惠。”

高太后道:“倒也罢了。”儿子继位之初,能事事来请示她,可见是把她放在眼里的,高太后心中宽慰。但高太后是个睿智的人,她不擅弄权势,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个太后,因此也没打算要插手朝政。再有儿子如今二十有七,不是幼君,她要是专政的话总会落朝中那帮老臣的把柄。

“三郎,这些事你自己能拿主意就拿主意,倘或遇到举棋不定的事你和内阁首辅商议,我一个妇人能有多少见识。”

秦劼微怔。他今天过来主要的事不是为了请示母后庙号的事,而是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请母后配合。

秦劼思量片刻才道:“母后才智过人,又喜读史书,能得母后指点是乃皇儿荣幸。”

高太后却只是淡淡一笑。

秦劼又说:“先皇还在世之时,偏爱四弟。四弟文武双全,这些年全靠他镇守着北疆,只是……”秦劼说着艰难的抬头看了一眼母后,又说:“四弟是个特例,要是不能和其他藩王一视同仁的话,怕不能安抚人心。四弟他最听母后的话,所以想请母后对四弟晓以大义,让四弟明白。”

秦劼说得语焉不详,虽然没有点破,但高太后心中却是极明白儿子说的是什么,但是跟前还有个齐王府的娘子,当着她的面说这些妥当吗?这小娘子又和燕王妃交好,高太后心中担忧。

第二十一章仓惶

锦书一直低着头尽心尽力的与高太后推拿,本来也不关她的事,可是突然听得新帝说起“老四”这个称呼来,庆历帝坊间称呼三爷,四爷便是燕王乃庆历帝的胞弟,同是高太后所养。

这一刻她记起来了,庆历元年,赵世恒来这京城不仅带回去了一个鲁春棠,还向她提起了一件事。燕王被改封,从燕地改到了晋阳,封了晋王。只是燕王还没去晋阳就死了。

前世她并不认识什么燕王,对她而言不过是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听了就过了。这一世她嫁了秦勉,又机缘凑巧给燕王妃治了哮喘,如今又因燕王妃的关系,她才得以在太后跟前借宿,给太后推拿。燕王比庆历帝还小两岁,大好的青年,她虽然没替燕王把过脉,可看他的身体很强健,哪里有什么疾病?

不是病死的,难道是意外?她的脑中突然闪现过秦勉前世的死,那是有人要除掉他,那么燕王的死会不会也是个意外。听庆历帝刚才那番言辞,她记起燕王与别的藩王不一样,七哥是在燕王麾下成长起来的,燕王因为当初宝兴帝的信任,所以手中握有兵权。庆历帝刚才那番话是针对燕王,让他交出手中的兵权?

锦书怔了怔,手里的动作也停顿了一下,不曾想高太后却投来一瞥,锦书慌忙收拾好心情,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继续与高太后推拿。

下面的新帝又开口了:“儿臣不想宝兴元年的历史再次上演,所以只好请母后出面说服弟弟。儿臣自然也不会亏待他,再给他加封七个州,嫡长女封公主,让皇后收为养女,除了王世子,再从嫡子中加封一个郡王,以示优待!”

这个条件确实不错,锦书心道。

高太后突然坐了起来,她目光森然的睃了一眼锦书,很显然是忌惮她这个外人在场。锦书心里一慌忙于高太后下跪请罪。

高太后打断了新帝的话,朗声道:“好了,皇帝不必说了。我会出面调停。”

母后应承下来了,秦劼暗自松了一口气,

高太后直直的盯着锦书,尽量镇定的问了句:“年号可定下来呢?”

秦劼瞥了一眼帐中,那帐中除了母后似乎还有一人?是母后跟前的侍女?是医女?他心中疑惑,不过见母后问起,他也答了话。

“新年号定了庆历二字,今年便改元。”

高太后点点头,道:“没什么事了,皇帝回去吧。请保重好龙体。”

秦劼便准备告退,他的目光穿过了纱帐向内望去,那帐子里果然还有一人。他想起了刚才母后的异样,向来谨慎小心的秦劼做出了一个胆大妄为的举动。他两步走于帐前,突然撩了母后的帐子。

高太后被儿子的举动惊了一跳,锦书倒一直头埋得低低的没有注意到秦劼的举动。

果然床上还有一人,秦劼见那女子跪在床尾,双手高过了头顶,一副请罪的姿势。

高太后明白儿子的举动,只好说:“昨晚我恶疾发作,正好齐王府里的二娘子在此,二娘子略懂一些推拿之术,正与我推拿。”

齐王府?封在洛阳的那一支?秦劼脑中闪现过片刻,高太后已经发了话,锦书便知躲不过去了。仓惶的下了地,与新帝行了大礼。

秦劼立定,慢声道:“服侍母后是你的福气。”

“是!”

锦书狂乱的心跳仿佛已经到了嗓子眼。

秦劼见有外人在场,一些话不方便再说,他准备离开时,突然走至锦书的跟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傲然的说了句:“抬起头来!”

锦书只得听从,当四目相对时,那双冰冷的眸子竟透出无限的寒意,锦书心中大骇,竟然是他!在含德殿让她给皇后传话的人竟然就是新帝,是她口中向秦勉所说的那位庆历帝,锦书汗流浃背,惶恐不安,赶紧伏于地上请求道:“臣妾有眼不识泰山,失礼之处还请陛下见谅!”

秦劼微怔,这才说:“不知者无罪!”

高太后显然不明白两人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她坐正了身子说:“皇帝回去吧,有什么事我会让人给你捎话。”

秦劼这才告退。他出了母后的寝房,到了廊庑下,他立住了脚,随行的太监们在院子里恭候着他。他抬头看天,天空湛蓝,如此纯净的颜色再出色的工匠也烧不出这样纯粹的琉璃。有鸽群飞过,他偏头看了一眼那边紧闭的门窗,他满怀心事的向院子里走去。

锦书跪于铺了寸许厚的织金波斯地毯上,她心中只有一个念头,怎么这么倒霉?殿前失仪不说,还听了不该听的话。

高太后叫来了左右服侍的人,伺候她更衣梳妆。

上了年纪的脸庞因为昨晚突发急病,脸上的病容犹未减。她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锦书,似乎有意要晾一晾锦书。她要了吃食来,因为胃口不大好,只吃了半碗清淡的羹汤就命撤下了。接着漱了口,又去佛堂礼了佛。回来时已快到午时了。

高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