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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贤说道:“所谓承诺,不过是玩笑罢了。古往今来,立下的誓言,成真的不多。”城主笑了笑,没有说话。林贤叹息道:“其实,你真的不必觉得对不住我。说到底,是我应该谢谢你。如果不是……”城主问:“不是什么?”林贤摇了摇头,说:“没有,没有什么。”城主“哦”了一声,说:“哥,天就要亮了。”天亮,意味着一切都将结束。那些已经被放出,徘徊的遮掩住整片雍城天空的魂魄们将会散去,而他,也会从此消失的干干净净,什么也不剩下。对于雍城,天亮必然是新生。但是对于这位雍城的城主来说,那一道曙光,就是他的终结。“别忘记我,好吗?”城主安静了许久,似乎是在等待着彻底的消亡,终于,他在东方泛出微红的时候,忍不住的强调:“不要把我,和他混淆,好不好?”那个他,指的是谁,不必多想,必然是斐鉴。即使他们拥有一个魂魄,但那终究是两个不同记忆的人。他们一定程度上究竟还是不是同一人,很难说的清楚。林贤点点头,说出来的话平静到几乎像是在搪塞:“嗯,我会记住。”天边红月未下,东方黎明的曙光已然穿破云层,城主在日光之下,与那些被囚禁千百年的魂魄一起,点点的消失殆尽。风吹过,这里的夜晚曾经发生的一切,都迷离的仿佛一场梦。不是什么好梦,这场梦中,没有什么生离,没有什么死别,甚至没有一个人情绪过于激动,唯一留下未散的,似乎只有一股浅淡的悲哀与无奈。城主彻底消失干净之后,斐鉴下意识的想要去握林贤的手,却只接触到了一片虚无。林贤抬起手,遮挡住自己的眼睛,指尖在太阳光下一点一点的变得半透明。他的唇角带起一抹淡淡的笑,说道:“斐鉴……我现在只是一个元神。仅此而已。”元神其实和鬼差不多,力量强了而已在夜晚暂时凝结实体,但是到了白天……依旧只是一个鬼魂罢了。虽然不害怕阳光,但是太阳晒多了也不好。斐鉴点点头,说:“嗯,我知道。太阳马上就要升起来了,你回锦囊里面去吧。”那锦囊里面,装着他的心脏。作者有话要说: 忽然发现,今天要写的不止是一万五。因为我现在写的是今天的……忽然一阵悲哀的感觉什么鬼!啊啊啊,希望晚上和老妈去看心理罪的时候别再下雨了!我真的已经被无锡最近的雷阵雨天气吓怕了,想出门就下雨!!!简直惨无人道!☆、第136章镜花水月“既然恢复了灵力,为什么不御剑,要在这里骑骆驼?”我想了想,回答道:“因为我来的时候,骑的是马,这个理由够不够?”斐鉴说:“有点蠢。”我:“……”我将挡风的纱巾扯了扯,说:“这里风沙没有那么大了。”斐鉴说:“以后雍城都会风调雨顺的。”我问:“会变得像以前一样吗?”斐鉴说:“以前是什么样的?”我说:“传说里的那样。”斐鉴想了想,说:“不知道。冥灵已经消失,诅咒也已经消失。不敢说雍城会怎么怎么的好,但是至少原本这里该有的,比如说,该下的雨,该吹的风,从今以后一样都不会少。至于最终会变成什么样子,就要看雍城的百姓了。”冥灵消失,规则重写了雍城的历史。对于那些百姓来说,从前不过南柯一梦,那些离去的亲友,不过是在应当离去的时候离去了。他们悲痛过,欢乐过,哭过也笑过,最终,日子照样是过下去,不论事情了谁,不论环境是好是坏,他们都在顽强的生存。我半开玩笑的道:“这规则,就像是洗脑机一样。”斐鉴疑惑道:“什么鸡?”我说:“你刚刚问什么,我没听清楚。”斐鉴于是又抬高声音问了一遍:“什么鸡——你耍我?”我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觉得呢?你觉得我是在耍你就是在耍你,不是在耍你就不是在耍你。”斐鉴哼哼冷笑两声,不理我了。我说:“圣泉毁了,圣药烧了,华无生最后怎么样了?”虽然他大概是蛮惨的,但是毕竟老不死老不死这么多年,谁知道有没有成了妖,他是活着还是死了,都不好说。斐鉴道:“死了,却不是因为被剥了皮的原因。雍城城主诅咒他与雍城一道永远被囚禁,雍城诅咒不息,他就不会死。最后,只不过是顺应规则罢了。出窍巅峰活不了三千年,又受了这么重的伤,他一下子变化作枯骨了,风一吹,已然成了灰。”我听得有些苍凉,忍不住道:“人活一世,不过如是而已。”我忽然想起来从前电影中看见的一句话,说是:皇图霸业谈笑中,不胜人生一场醉。当时我很是痴迷了一阵,却因为实在没有什么皇图霸业,酒量也不行,所以只是肤浅的觉得帅气。现在回看这雍城,想要长生的化了灰,执念千年的成了烟。说到底,不过是是一场水中月镜中花的空幻。都说冥灵是虚幻,他的确用三千年的时间叫人体味了一番虚幻。但是虚幻过后,却是大梦方醒的真实,真实到叫人内心一片空寂。剥开了甜美的糖衣,里面空空如也,什么也不存,就是真实。尝到嘴里,是苦是甜是酸是涩,都只有经历过的自己知道。“现在林贤不在,我问你一件事。”斐鉴说:“不敢保证知无不言,但若可以言,定然言尽。”我说:“你倒是很实在啊!那我也不客气了。城主是不是在你的身体里面?”斐鉴道:“这要怎么算?”我说:“实话实说的算,不然你想怎么算?”斐鉴想了想,说:“我有他的记忆。但是我不是他。分出去的魂魄有自己的思想,我管不了他。回来之后,他的记忆我都有,但他已经没有意识了。也许,真的只能算是死了。”“曾经我是他,现在他不是我。就是这样。”我叹了口气,说:“林贤这个人,吃软不吃硬。”斐鉴点头,说:“我知道。”我又说:“不管从前发生了什么,现在对他好一点。他心肠最软了,对付他,没有什么是撒个娇解决不了的问题。”斐鉴又道:“嗯。”我絮絮叨叨的说了一堆,最后拍了拍额头,说:“唉,不说了,说了这么多,也许是你比我更加清楚才是,斐鉴,我们接下来往哪里去?”斐鉴道:“扶桑怎么说?”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