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我?(副)
怕我?(副)
室内果然是比室外暖得不少的,说话也不至于吐出白雾来。 女人说去楼上准备茶水,就只剩他一个人。 邱逸游觉得有些热,却还是穿着羽绒服坐着。毕竟怎么能一进独身女人家里就脱衣服呢? 冬天穿得也厚,尽管邱逸游尽力地想作出乖巧的坐姿,但是最后都被衣服撑得像是岔着腿瘫在沙发背上。邱逸游索性不予理会了,破罐子破摔似的怎么舒服怎么坐。 那手该放哪里呢?放沙发上不就真瘫着了吗……放腿上放不过去……揣兜里吧我…… 等到女人回来,就看到邱逸游把半张脸都埋进衣领里揣兜瘫着的样子。 “很冷吗?”女人把小茶杯放好在茶几上,润亮的茶壶从口处倒出略微红棕的茶水。 邱逸游看着已经把外套脱掉的女人,穿着较为修身的卡其色针织衫,下身是刚刚被长款羽绒服挡住大半的牛仔裤。 啊……身材真好。 “只有红茶。” 女人坐在旁边的单人座上,看着裹得严严实实的邱逸游,他的反应像是不喜欢喝茶的样子。 “饮水机在旁边,”女人手指着沙发旁边的饮水机,“下面有杯子。” 邱逸游终于反应过来,连忙把手从兜里抽出来,坐得端正:“什么都行,我能喝,能喝……” 女人看着邱逸游红透的脸,再度问 他:“你很热吗?看你有点要出汗的样子,脸很红。” “热?额有点,有点热……”,邱逸游抽了一张纸擦擦额头上不存在的汗:“不好意思啊。” “衣服放沙发上就行,不用太拘谨。”女人笑得眼睛弯弯,拿起茶杯小饮一口。 “哦,哦哦哦!”邱逸游把衣服脱了,尽量整齐地摆好在沙发扶手上,两手拿起自己的小茶杯。 “是想聊天?还是就在我这里坐坐?” 邱逸游脱下衣服如释重负,感觉胸腔都打开了,不防听到这话又开始紧张起来:“我……就是想坐着和你聊聊天……” “哦?”女人放下茶杯,向后仰靠着柔软的沙发背。 邱逸游被她的玩味的语气吓到,仿佛自己的一切伪装已经被看破。 事实确实也是如此。 “我结婚了哦。”女人翘起的二郎腿晃了晃,右手支着脸颊饶有兴味地看着他的反应。 邱逸游猛然抬头,仿若被雷劈中一般,只觉心脏骤停,头脑都凉了,耳朵都耳鸣起来,整个人木头似的动不了半分。 女人看着他,忍不住笑出声:“怎么了?我这个年纪结婚了也很正常嘛。你呢?有女朋友了吗?” 对啊,聊聊天嘛……对方说一说自己的情况是正常的事…… “我……我……”邱逸游突然不受控制地喉头酸涩起来,低了头调节了下,艰难地扯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向她:“没有,没有女朋友。” 女人看着他附着一层泪光的眼睛,倒是一点不受影响,甚至心情更好了似的,笑意更浓:“我还以为你会跑出去呢。” 邱逸游低着头沉默,心中五味杂陈心如刀绞。他何尝不想跑,但是做不到。如果现在跑了,以后还会有再见的机会吗?虽然她已经嫁人了,但是我还是想好好地最后相处一次啊。 “上大学了可以找女朋友了啊……”女人忍不住笑着,看着他手中的茶杯都跟着手有些颤抖的样子。 “有伴侣就有人陪了,要好好珍惜呀。”女人松一口气似的,给自己加了一杯。 邱逸游抬起头,忍不住替她不平似的:“你还不是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女人低了眼睑,又靠回去,看着他:“我不是一个人。” 邱逸游怕她生气,没有再说话,把茶杯里快凉了的茶一口饮尽。 女人起身拿过邱逸游手中的杯子,坐到他身边,沙发将她微微回弹起来。 邱逸游顿时浑身紧绷正襟危坐,生怕自己也怕她做出什么不合礼数的举动来。 女人倒是不紧张,纤长柔软的手指把玩似的将茶杯在指尖转来转去。 “我不是一个人,”女人自言自语似的,而后对着邱逸游笑了,“有人会陪着我的。” 邱逸游心脏隐隐作痛:“你……老公吗?” 女人笑着。 邱逸游自找没趣,内心哭着痛骂自己傻逼,自找刀子插心口上。 邱逸游正暗自神伤,不防女人伸着手挂上他的脖子,距离拉得骤近,吓得他往后一跳脑袋抵上沙发后面的白墙。 邱逸游浑身僵硬,想动又不敢动,只能撇开脸闭上眼睛一动不动。 骑在他身上的女人看着他的紧张样子笑着:“怎么?怕我?” 女人双手将他的脸摆正,却没办法让他把眼睛睁开。 “怕我老公?还是怕我这个坏女人把你玷污了?” 女人语气中满满的玩弄意味惹恼了邱逸游,他爱慕的女人竟如此放荡,把他像玩物一般戏弄。 他睁眼瞪着仍旧毫不收敛的女人。女人的手冰冷,附在他因各种原因而红烫的脸上。 “你在说,你竟然是这种女人。”女人又绽开虚伪的和善笑容。 “你不是喜欢我么?”女人又将双手勾到他脖子后方,“像你这样的小男生我也很喜欢。” 没有男人会不喜欢爱慕的女人对自己投怀送抱,邱逸游也一样。 但是她结婚了,性质不一样。 “你结婚了。”邱逸游喉头涩涩地出声。 女人看着他难过的样子,笑得更欢:“我老公又不在。” 邱逸游开始愤怒,想起身挣脱她,却被她双手掐住脖子,邱逸游顿时动不了分毫。 女人握着他脖子的手向上滑,又捧到他的脸:“他再也不在了。” “你……你什么意思?”邱逸游愣住,一听这话,知道往下再说不妥,嘴巴却不受控制地追问下去,想要一个确切的答案。 “他死了。”女人平静无比,像是在说今天晚上吃番茄炒蛋一样自然。 “我……我……对不起!我不是……”邱逸游忘全忘记自己的处境,只觉自己说错话,在内心深处又泛起一丝违反道德的喜悦。 女人看着他因为自己的话而放松的样子,勾唇冷笑:“怎么?因为他死了所以你就有些接受我在你身上了?” 邱逸游听闻这话猛然挣脱起来,站着看向沙发里的女人,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 正手足无措之际,女人抬眼看他,带着与往日不同的凛冽眼神与压迫感。 “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