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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60 累罪者(800珠加更)

    

chap60 累罪者(800珠加更)



    之后的事情出乎意料的顺利。

    日头偏斜,教堂还坚挺的那部分墙体挡住了西下的日光,里面趋于昏黑。

    黎鹦找到了这附近唯一的监控摄像头,在辛濡回来的时候在那里面留下自己惊慌失措逃跑的影像,然后把他引导教堂里面。

    她虽然也看不太清了。

    但她清楚地记下了从门口到教堂中央的钢筋架要几步的距离。

    在辛濡企图捉住她的时候,她侧身躲了躲,然后推了他一把。

    看着钢筋尖端刺进他的腹部,把他串在了上面。

    这根钢筋不比上次在未完工别墅他随手捡来对付周聿安的,粗了足足有一倍不说,上面还布满了毛刺。

    足够让人痛苦万分,失血过多而死。

    他痛苦挣扎着,握住那根钢筋,想把自己的身体从上面取下来。

    黎鹦踢掉了他脚底碎裂的石砖。

    没了落脚的地方,他彻底挣扎不能了。

    “为什么……”

    到最后,他只执着地追问她一个问题:“你为什么……选那个警察、为什么不是我……”

    黎鹦走到他旁边,对上他不甘心的眼睛。

    她的目光落到他身下聚起的血泊,语气很淡:“你觉得……你也配和他比吗?”

    辛濡瞪着眼睛,不甘地看着她,还想伸手抓住她。

    黎鹦后退了一步,让他抓了个空。

    他死了。

    黎鹦转身去刚才的长椅上,找到她被取走的手机,好在他没把它砸碎,不然更麻烦。

    开机后的第一件事,是换上一种语气报警。

    然后,她不用给周聿安发消息。

    他会来找她的。

    *

    周聿安觉得,这都是他的错。

    如果不是他一直误会她、不信任她、说那些让她难过的话,她不会走到这一步的。

    他不是所有人口中的“大功臣“、“英雄”。

    他不是黎鹦口中的圣人。

    他是一个卑劣的累罪者。

    在坍塌的教堂中,破败的圣母像下,他无声地祈祷。

    神啊。

    如果我有罪。

    我甘愿在地狱里接受永火的刑罚。

    但请你不要……

    请你不要……

    不要把她带离我的身边。

    他不知道神有没有听到他的恳求。

    可是黎鹦说,人不是她杀的。

    她当时只是在躲避而已。

    这一切只是,意外。

    背对着灰蒙蒙的彩窗、染血的十字架钢筋,黎鹦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该相信吗?

    周聿安不知道,但他选择了相信。

    从这以后,他都会相信她。

    无论发生什么。

    *

    这次录口供花了很多时间。

    毕竟是这么大的一个凶杀案,却结束得有些、太过容易了。

    而且李纳海不相信她。

    但是也没关系,黎鹦很擅长应对这样的场面和问话,或许是这么多年应对周聿安锻炼出来的?

    反正,只要哭就可以。

    监控和受害者的身份会帮她证明一切。

    从警局出来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周聿安坐在大厅里等着,神情有些茫然地注视着询问室的方向,看到她出来,先是很明显地愣了一下,然后才站起来,直到黎鹦走到面前,才伸出手试探着去拉她的手臂。

    “小鹦……你、你有没有事?”

    黎鹦仰头看着他。

    他的眼睛还是那么漂亮,棕色的、暖融融的,好像融化了的蜜糖,尝一口估计都是甜的。

    啊……但是,他看上去好像有点难过。

    就像是,要哭了一样。

    黎鹦不想逗他了,抬手抱住他的腰,把脸埋进他薰衣草香的怀抱,瓮声瓮气的说话:“没事了叔叔,我们回家吧。”

    周聿安抱住她,点头:“好,我们马上回去。”

    黑色轿车在夜色中开得很快,一路掠过周遭霓虹的灯光。

    到家的时候,周聿安好像已经缓过来一些了。

    他牵着黎鹦的手打开家门,边开灯边和她说话:“小鹦,你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你想吃什么,我去做……”

    黎鹦摇了摇他的手:“叔叔。”

    “嗯。”周聿安转过身,把她的手整个包住,小心翼翼地去摸她左手的纱布:“怎么了,想要什么?”

    “叔叔。”黎鹦轻轻眨了下眼,凑他更近了些:“亲我一下。”

    暖橙色的灯光下,周聿安的表情空白了一瞬,他极慢地匀了一声呼吸,什么都没说,如她所愿弯腰低头,落了个浅柔的吻去她唇上。

    黎鹦被他攥着手,没法揽住他,于是踮起脚,在他唇上咬了一下。

    周聿安的呼吸重了一点,离开她:“小鹦……”

    “叔叔。”黎鹦笑着和他说话:“我现在有点累,我想去睡觉。”

    “好。”周聿安点头,牵着她进卧室,自己却被按到了床上。

    黎鹦按着他的肩膀,自己上去,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腿间,低头继续刚才那个一触即分的吻。

    周聿安只是没料到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但依旧没有任何反抗地被撬开唇齿。

    舌尖相抵的一刻,他觉得自己的灵魂都在震颤。

    好像是刚从差点失去她的恐惧中回神,他突然开始回应她,手掌附上黎鹦后腰,指腹抵住布料凌乱的褶皱,缓慢地往上攀,将她整个人更重更深地按向自己。

    缠吻间气息缠绵滚涌,啧声勾连,暧昧的气息逐渐发酵。

    明明是自己先开始的,黎鹦这时候却觉得好像有些喘不上来气了,绵绵地推了他一下,终于找回自己的呼吸。

    “小鹦……”周聿安搂着她,嗓音沙哑,眼底好像有点湿意,哽了一下:“对不起……”

    黎鹦:“啊……”

    他继续说:“对不起小鹦,我都、我都知道了……”

    不知道是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他开始絮絮叨叨地说着关于那份检测结果、关于她的纹身的事,神情愧疚难过,眼睛红红地蓄了些水汽,被黎鹦擦掉后又涌出更多,把睫毛沾得湿漉漉的,闪着碎光。

    “还好你没事,不然我真的……”

    黎鹦看了一会儿,又低头亲了他一口,把他的话堵在口中后起身,继续等着他说话。

    周聿安吸了口气,拉起自己衬衫的衣摆   擦掉她手上蹭到的眼泪。

    黎鹦盯着看,问他:“叔叔,要是我真的杀了人,你要怎么办?”

    周聿安低着头,闻言捏她的手指紧了紧,还是哑着声音说:“我会帮你的……”

    “要是帮不了呢?”

    周聿安抬头,颇为无助地看着她,几次张了张口,还是没吐出一个字,最后自暴自弃般地说:“我会陪着你。”

    不管发生什么。

    黎鹦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奇怪,居然会觉得开心。

    她揪了揪周聿安衬衫的下摆,觉得好玩一样解开了最下面的那颗纽扣,又听到他在说话。

    “但是,最好还是不要……做那种危险的事,我知道你很聪明,但是所有事情都是有万一的,你没法保证每次都能全身而退……”

    黎鹦勾着唇继续往上解开扣子,顺手在他腹部紧绷的肌rou上摸了一把,感受到皮rou震颤一瞬。

    “虽然你不爱听我说这些,但我、我真的很担心你,我不想看到你再受伤了,能不能答应我……”

    黎鹦已经快把他的衣服彻底剥掉了,使坏地捏了捏他软弹鼓胀的胸肌,留下一个红红的指印。

    周聿安终于说不下去了,闷哼了一声:“小鹦……你,你在做什么?”

    “啊。”黎鹦特别无辜地看着他,眨巴眼睛,双手捧起他的脸:“叔叔,对不起哦,你哭得好好看,我刚刚没注意听你说话。”

    周聿安气息有些不稳:“我……”

    黎鹦响亮地亲了他一口,语气甜腻腻的:“叔叔,以后再说好不好,我现在好想做哦。”

    周聿安有些泄气地看了他几秒,还是抿着唇“嗯”了一声,搂紧她:“好。”

    他无法拒绝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