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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莳:“等抓到杨安,陛……主公会给你赏金的!”郁明:“都是我的钱!全都是我的!不分彼此!不分贵贱!”雁莳气得吐血:“你这个财迷!你个一毛不拔的废物!你就死这里吧你!”她快要被郁明气死了,她以前知道郁明舍不得花钱,那时颇为理解,他要攒钱铸他的刀嘛。但是现在不一样了啊!他娶媳妇了啊!他老婆那么有钱!富可敌国啊!他老婆指缝里随便撒一撒,都能埋了一座城啊!结果郁明还是死抠!这么死抠!他老婆难道出门不给他零花钱么?长公主难道不教育教育自己丈夫这守财奴一样的金钱观么!雁莳不管郁明了!那边铁公鸡一样舍不得掏钱消灾,雁莳从怀里掏出沉甸甸的钱袋子,准备自己撒钱了。结果她还没如何动作,就见前方隔着十来丈被人群快淹没了的青年突然乍起,向上高跃数丈。身后有武功高手追来,青年反手一掌拍下。他跃到高处,手托住帐篷边上的柱子,向上拔去。一拔之下,大地震动。众人纷纷躲藏,结果郁明没拔起来。众人哄笑,觉他不过花架子,又重新围上。郁明红着脸换手,他的右手之废,常常被他遗忘。当他左手劈上柱子,连劈三掌,这一次,柱子真的开始晃动了。青年额汗颤颤,手臂上青筋嶙峋,他高喝一声,十来丈的柱子拔地而起。土泥震起,一层浓重阴影往地上挥砍落去,众人如鸟兽散躲开。电光火石,尘土乱飞,长柱下压。来不及躲藏的人鬼哭狼嚎着被压在柱身下,发出杀猪般的惨叫。跑得快的人心有余悸地拍着胸,感叹这是哪方英雄豪杰,怎么跑这里来了?等尘土散去,青年已经扬长而去,不见了踪迹。捏着钱袋子准备撒钱的雁莳把自己的钱袋子又塞了回去,扭过头,用复杂语气跟身后将士唏嘘道:“有钱有有钱的解决方式,没钱也有没钱的方式。莫欺少年穷啊!”虽然雁将军俗语用的不对,但众人理解她的表面意思,并深有同感。他们再追!而这一次,郁明的行动提醒了雁莳。郁明没有武器,总是束手束脚。雁莳想起来长公主送的那把叫“我持”的刀,她当即吩咐身后人继续追,自己拐个弯去取刀了。这个时候,郁明和杨安之间的距离被拉长一段时间后,再次拉近。当再次感觉到身后的劲风时,杨安双股战战,欲哭无泪。他的扈从们被雁莳等将士收拾!用钱请来的观战人也被郁明甩掉!杨安就剩下了一个人!杨安屏着呼吸,心脏砰砰急跳。他脑子飞快转着,突然想到了一个地方。这地方让他初时犹豫,毕竟初来乍到,不好得罪。但是眼下他都要没命了,得罪不得罪,又有什么关系?杨安一咬牙,脑中记忆起自己先时打听到的地图,他按着印象中的路线,往一个方向跑去。他们跑去了一个马场!杨安踹开拦路人,一路往马场里钻!马场这时候没有马,可围几百人的空地上,坐着一众汉子。个个戴着狼尾帽,穿着兽裘袄,他们围坐着,杀羊喝酒。羊奶香味飘荡在空气中,众人说笑中,有一壮实的中年秃头汉子,抱着自己的刀坐在角落里,不吃不喝。他虽然闭着眼一动不动,周围人却都若有若无地躲着他,只有一个胖乎乎的商人,手托着碗酒,卑躬屈膝地笑脸相陪。砰!热闹的聚会被打断,一个青年人被从外一脚踹进来。青年人被踹得吐血,在空中扬一道长弧,压在了帐篷上。去势不减,他哗哗哗将帐篷压倒。而紧跟此人,一青年凌空追来。先前被打得吐血的青年人倒在帐篷上起不来,后面追来的青年一把提起了他,冷笑:“逃不动了?”杨安的武功只属于郎君自保的那种程度,他哪里打得过郁明?他在郁明手里翻着白眼,胸肺受损,让他喘气困难。在郁明的质问下,他却露出一个苍白又狡黠的笑。郁明低着头,感觉到身前袭来的劲风,扬高眉毛。他一手提人,往后纵步躲开面门上即将罩下的掌风。郁明翩翩然往后退,凛冽寒风呼在他身上。到此一刻,他那进货商人的装扮已经非常不成功了。青年虽然穿着臃肿,退势却如惊鸿般潇洒。郁明高声:“各位得罪了!打扰了诸位聚会,我……待会儿让我的好兄弟赔罪!先行告退了!”一个人冷笑,叽里呱啦说了一通。他手指着郁明,脸涨得通红,唾沫星子都快喷到郁明脸上。郁明茫然:“……”他暗想糟了,双方言语不通,该不会他道歉的话,以他的武力那么一解释,成了挑衅的话了吧?他手里还提着奄奄一息的杨安呢,现在就想立刻返回把人带走。结果这些汉子指责他一通,郁明也听不懂他们说什么,反正对方嘶吼着向他冲过来。这些人武功高很多!比刚才街上的乌合之众厉害多了!郁明面对打杀,唯一的作风,就是迎难而上!人们一看他还敢回打,武功还这么高,明显就是挑事的啊!一个人高声喊了些啥,一堆人应着。郁明……郁明管他们呢,他提着杨安入人堆,人挡杀人,佛挡杀佛。可怜杨安被郁明当成破抹布一样到处甩,郁明手里没武器,干脆就把杨安当武器用。这么个人型的炸弹甩来甩去,众人凛然:这人了不得啊!居然拿人当兵器用!果然是来坏事的!杨安被摔来砸去,满眼金星,口吐白沫,终于晕死了过去。郁明用他用得更顺手了。青年一边往外打,一边吼:“都让开!艹艹艹,怎么这么多人啊!”“有没有会说大魏话的啊!有没有人能听懂我说什么啊!”不光没人能听懂,他的吼声还被淹没。那个一直抱刀的角落里的秃头男人,猛地睁开了眼,犀利目光盯着郁明。他身边敬酒的商人神色凝重地观察,忽见旁边人站起来,抱着刀往人群中走去。商人面露惊诧之色,紧跟而上。雁莳这时候背着一把十来斤的刀赶到了马场外。她累得气喘吁吁,心里直骂郁明这什么毛病。一个手废的还用这么重的刀,怎么不累死他啊?他手就不疼么?她背着刀跑一路,都快被刀压死了啊!这还只是“我持”!据郁明说,他的“望山明”至少二十斤重!雁莳赶到,守在马场外踟蹰不前的众将士纷纷来报:“里面是当地头头在召集武功高手办一件什么大事!请来的全都是西域的高手!据说还有西域第一高手在里面坐镇呢!”“然后我们说等等!郁兄非要进去!里头现在打起来了!看看看,他进去了!出不来了吧?”雁莳强自镇定。她手一挥,气势汹汹:“看你们一个个熊样!不就是西域高手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