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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夜雨时

    18

    范闲近乎迷恋同李承泽在一起,平时两人相处的时间不短,可周边总有旁人,他偷不到半分独处机会。在只有他和李承泽的天地内,李承泽才是鲜活的、饱满的,是只为他绽放的花。他亦是。他不用费尽心思揣摩别人的想法,也不用苦心布局谋划,他是松弛的、悠然的。

    一个写书,一个读书,便自成一个圆圈。

    ——当时黛玉气绝,正是宝玉娶宝钗的这个时辰。紫鹃等都大哭起来。李纨探春想他素日的可疼,今日更加可怜,也便伤心痛哭。因潇湘馆离新房子甚远,所以那边并没听见。一时大家痛哭了一阵,只听得远远一阵音乐之声,侧耳一听,却又没有了。探春李纨走出院外再听时,惟有竹梢风动,月影移墙,好不凄凉冷淡!

    “就这么死了?”红楼这书李承泽阅览了无数遍,摩挲到书页卷边泛黄,他还是沉迷。范闲笔尖落到黛玉身死,即便前世看过,他还是为这偷梁换柱之事痛心。

    “就这般写的。”范闲抬眼望他,见他忽而站起,衣袖掀起一阵风,压在砚台下的篇篇宣纸翻涌又回落。

    “不行。”李承泽憋着一口气 ,“不能这样写,你得改。”

    范闲手下的笔顿住,在纸上湮出墨色漾漾,他将笔放下,又把李承泽捞进自己怀里,轻声细语道:“那便不写黛玉身死。就写盖头之下不是薛宝钗,是他贾宝玉的林meimei。”

    “这话当真?”李承泽的手轻抚着范闲的侧脸,眼神诉说着万分柔情。

    “我对殿下,不曾有假。更遑论,这世间,以后不都是殿下一人说了算。”范闲斩荆截铁,李承泽微怔,长久以来,他都把自己当作已死之人,而范闲告诉他,他是执笔人,他拥有掌控的权力。范闲的话惊世骇俗,可此时于他是甘霖。他柔若无骨般倚在范闲怀中,手指夹起那晕着笔墨的纸张,墨迹已干,无法更改。他说:“可是你看,墨迹干了。”

    命运的书上是不是写好了结局。

    “不是的,殿下。”纸张被撕破,被范闲撕成纸片,他攥紧手心向上抛起,片片洋洋洒洒。今日这太阳甚亮、甚烫,黑一半、白一半的纸屑渡了光边,纷飞落在窗台。窗木油滑,再看过去,分明是棕木之上覆满梨花。他托住李承泽的躯体,引他去看窗边灌木上的灰蓝相间的鸽子,殿外蝉鸣一刻不停,与鸟叫声此起彼伏。

    “你不满意,再写就是。”

    鸽子抖了抖翅膀飞走,又把虚浮的纸片吹回屋内。李承泽看得痴了,范闲在他腰间捏了一把,不满他的分神,“殿下,活在当下。”

    “是了,当下、”李承泽喃喃,似乎是在思索范闲的话,他眼里焕出转瞬即逝的一丝生机,接着拽住范闲的衣领,用鼻尖去蹭范闲的耳骨,他闻到了泠然的松香,“当下才是最要紧的……”

    范闲轻抚着李承泽的后背,他也学着李承泽那般耳磨厮鬓,李承泽身子敏感,被引得浑身颤栗。范闲又刁起李承泽的耳垂,沿着耳廓细细吻过。这遭下来,李承泽彻底瘫软,玉手柔柔搭在范闲胸前,一双剪水秋眸似在控诉。

    “草木当春,花鲜叶茂,殿下便如那三秋蒲柳……”

    李承泽哪里不知范闲是在拿林meimei比他。他也不故作矜持,不自恃清冷,他拉开了自己的衣物,扯下了自己的束冠,青丝如瀑,遮掩住胸前的大片肌肤。他目光灼灼,说完了后面那句,“若是果能随愿,或者渐渐的好来……不然,只恐……”

    范闲的吻淹没了他的声音。他的舌头被狠狠攥住,空气也被掠夺,范闲抵住他的后脑无法逃脱,津液顺着嘴角流下一道道印迹。一吻毕,范闲的眼里染了些许疯狂,只见李承泽媚眼如丝,指尖抹开唇边的津液,娇笑着点在范闲的唇上。

    他下身涨得生疼,偏偏李承泽装作不知,腰间刻意使了力,不断摩擦着范闲的腹部和腿间。范闲喘着粗气,任由李承泽在他身上摇曳,即便他再想要李承泽承欢在他身下,他也想尊重李承泽的想法。

    李承泽望着范闲深陷情欲的眼睛,烧得他身上燥热不堪。他不爱穿里裤,股间在摇动中次次蹭过范闲顶起的布料,早已湿了一片。他明明情动得厉害,又不愿求范闲疼他,范闲也是个把平等尊重原则贯穿到底的人,两人之间呈胶着之态。

    “范闲……”

    听李承泽唤他,范闲眼神清明了些,霎时脑袋又被接下来的话重重一击,“你是不是不行?”

    这一刻,什么徐徐图之,通通烟消云散。

    范闲横抱起李承泽,大步流星走进内室。李承泽的衣服散落一地,等到了床榻上时,已是不着寸缕。他脸颊发热,扯过薄被遮盖,范闲制住他的手腕,揉搓着李承泽的小臂,鼻尖轻嗅,他含住一块嫩rou吮吸,离开时发出清亮的啵声。

    李承泽说不害怕是假的,只是在恐惧的泥潭中隐含一丝期待,期待范闲与他一同有悖纲常,将伦理道德碾碎成灰。这封锁了阴暗的、疯狂的念头的箱子一旦开启,就如同藤蔓生长,势不可挡,牢牢占据他脑中、心中的每一处角落。

    他仰起头,眸子一动不动地盯着上方的范闲,倏而他笑了,上扬的眼尾殷红一片,“安之……”

    “殿下,不后悔?”范闲强撑着最后一丝理智问道。他腰间的腰带猝不及防被扯下,李承泽将其甩在地上。范闲还有什么不懂的,他倾身而上,左手撑在床榻上,右手拉起李承泽,将二人位置对调。李承泽稳稳落在范闲腰间,唯一遮掩的丝被在翻起的过程中滑落,他彻底赤身落体,让范闲看了个干净。

    范闲的呼吸愈发粗重,身上的李承泽发丝散乱,遮不住纤瘦的躯体,他的腹部没有一丝赘rou,范闲入迷地摸去,果然是顺滑如脂。皇家养人,李承泽更是金尊玉贵。他巧笑嫣然,拢起头发,迫不及待将乳尖送入范闲口中。范闲如初生婴儿,毫无章法,他被吸得连连娇喘,只觉头皮发麻,下身也似被电流穿透。

    不自觉中他抓住范闲的衣袖,范闲的手则顺着股间滑去,他浑身一颤,双眼泛着泪意,朝范闲看去。

    “你……你在摸哪里……”李承泽说这话时细如蚊呐,眼神也飘忽不定。范闲的指腹朝着那处轻轻一按,李承泽的声音就高扬了起来,身下也分泌出更多的液体来。范闲只觉得指尖湿漉漉的,指腹也更加用力,中指在xue口轻轻打转。

    听着李承泽越来越难耐的呻吟,范闲借着肠液捅了进去,李承泽的声音变了个调,“范闲……!你!”李承泽初次被进入,xuerou紧紧咬住范闲的中指指节,他试探地小幅度抽插起来,声音低沉说道:“殿下,我?我怎么了?”随着肠液的分泌,疼痛渐渐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攀升的快感,李承泽口中只能泄出破碎的呻吟,范闲还要继续调笑,“我看殿下这般爽,是我做的不好吗……”说罢他又伸进了一根手指。

    “啊……安之,再快点……” 李承泽的腰随着范闲的手指摆动,每一次落下都要将范闲的手指全部吸进,范闲额间浮出细细水珠,他不敢cao之过急,一心想给心爱之人最好的体会。

    他也是第一次做这事,等慢慢加入到四根手指时,李承泽的股间已经泥泞不堪,他也软软趴在范闲的肩上,脑袋晕晕乎乎,沉浮在抽插中。范闲缓缓抽出手指,随意撸动了两下自己的yinjing,硕大的guitou抵住李承泽的xue口,李承泽打了个颤,泪眼婆娑地看向他。

    “安之,进来疼我……”李承泽吐气如兰,轻咬范闲的耳垂。“啊!痛……呜……”李承泽的泪涌地更凶,范闲一一啄去滑落的泪珠,他的yinjing被李承泽的xuerou死死锁住,涨得发疼,可也被吸得舒爽。

    “承泽、承泽……放松,乖……马上就不疼了。”范闲的手指摸向交连的地方,慢慢按压,李承泽也感觉出一丝快意,又分泌出润滑的肠液,原本瘫软的yinjing也有了复苏的迹象。

    范闲忍着想要狠狠插入的想法,慢慢地抽动,直到李承泽渐渐适应,呻吟声也越来越多。“嗯……安之……快一点,快一点……”范闲不愿再忍,下身猛地抽动,顶得上方的李承泽连连yin叫,两只手只能堪堪抓住范闲的手腕,“太快了,太快了!……不行……”

    “怎么不行,殿下……你叫的我好爽。”范闲坐起,把李承泽放倒在床上,这一变故令xuerou收紧,爽得范闲喟叹。“殿下的xue好会吸,就和殿下天生会勾引人一般……”这人一爽,浑话就出来了。范闲见李承泽哭红的双眼,吻了上去,身下的动作也不停歇,他渐渐发狠,要把李承泽撞得魂飞魄散。“安之,我不行了!我要!……”他眼前闪过白光,无力地说,“我要xiele……”

    范闲摸向腹部,摸到了黏糊的液体,他轻笑,轻轻撸动着李承泽的yinjing,他身下也逐渐加快,李承泽的媚rou包裹着他的每一处褶皱,他头皮发麻,一口咬在李承泽的肩上,将满满的白浊射了进去。李承泽被guntang的jingye填满,yinjing又抽搐起来,彻底软了下去。

    李承泽哑着嗓子唤人安排热水,范闲抱着他替他净身。他股间和胸前沾满了黏糊糊的液体,透明的、浑浊的,在白皙的肌肤上斑驳一片。

    他的身体被轻轻擦拭,舒服地合了眼。范闲手指微转,将埋在xue内的jingye导出,李承泽皱眉,也不吭声,只睁眼控诉他。

    范闲自知理亏,为李承泽擦洗完后自己也赶快洗净,又火急火燎把人抱回床榻上,生怕李承泽在这热夏的夜晚着凉。

    又下雨了。李承泽从范闲手臂中探出头,恍惚见那鸽子立在窗台,在支起的窗檐下避雨。窗外漆黑的夜色和淅淅沥沥的雨声扰得他心烦,更迫得他想起那没说完的话——“不然,只恐似那花柳残春,怎禁得风催雨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