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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鬼鸟

    

魔鬼鸟



    梗概:“诅咒我们的人太多了,你想来索命还得排排队。”

    标签:BG

    警告:有兄妹骨以及其他作者不愿剧透的雷人内容,有雷点的读者我们就此别过。

    ——

    他和他女朋友是在派对上认识的。他们是一个学校的留学生,不同年级不同系,之前完全不熟,只能说是大概知道有这么个人:大家闺秀型的白富美,长得很漂亮,漂亮的人都容易叫人记住。本来他们没交集。他是个觉得自己来这世界一遭就是为了享受人生的富二代,谈女朋友一向月抛,彼此都是玩玩,而她看起来很明显是另一类人,沾上了会很麻烦。可是那天一看她在派对上出现,他就觉得心里怪痒的,也忘了什么麻烦不麻烦,当即展开了他的攻势。父母给了他一张好脸,他在情场上无往不利。派对结束后他们一起过夜,然后她就成了他女朋友。

    可一开始再怎么喜欢也改变不了他的性情,他就是容易喜新厌旧。刚把她弄到手时他觉得激情满满,喜欢她的脸,喜欢她的温柔,喜欢她【】的羞涩。但随着时间流逝他渐渐就腻了。美丽的面孔看习惯了就再没了惊艳,温柔的性情相处久了只觉得没劲,而且【】——太放不开了!不管他怎么说都不肯同意【】,【】更是别想。和她在一起太不好玩,差不多一个月的时候,他就想和她分手了。

    但那时候他没有提出来,因为他觉得太快了会让她觉得不忿,事后纠缠不休。他拖延了差不多一个多月,但还是没提。因为每次看到她那么温柔地对他笑,想到他提出分手后她会怎样地哭,他心里就萌生了一种怜爱之情,不忍心这样做。这种怜爱继续维持着他的这段恋情,但也没维持太久——他物色到了一个新的目标,迫不及待想去追求那个更好的。

    他下定决心,找个合适的时机提分手,让她觉得他们是自然的感情破裂,而不是他劈腿了——虽然他从来不觉得劈腿有什么错,但女人们总爱抓着这点不放。他在这些事上聪明着呢,很愿意躲着麻烦走。

    他不再装绅士装温柔了,在和她相处的每一分钟从无数琐碎的小事上挑剔她的毛病,故意找架吵。他之前的几个女朋友在他用这种方法的第一时间就自己提了分手不用他来提,可她和她们不一样。她对他的挑剔沉默以对。在他故意发火时她咬着嘴唇,一副非常委屈却十足逆来顺受的样子。要是他玩sm也许会喜欢这款吧?像布偶一样随便摆弄,随便折磨,而且还这么漂亮——反正他不好这口,要他要求才会做什么对他来说不好玩。

    而且就算这样了,她也没松口肯和他【】,或者给他【】。

    他一边看着那个还不属于自己的更喜欢的,一边厌烦地看着眼前的这个,给自己总结出了一个教训:如果你直觉觉得这女的不合适你,要相信自己的直觉,而不是相信自己一时冲动的“爱情”。

    总之,他要和她提分手了……在那之前,一个意外先到了,他家里的生意出了问题,他的生活费直接少了个零。他一犹豫就没有分手,又过了一阵,不知道是家里人清楚他这个女朋友家里也有钱还是怎么样,他的生活费干脆断了。他去找他爸妈理论,他爸回答说:要么回国,要么留学的钱你自己想办法。

    他没有回国,并且把那句分手咽回肚子,烂在心里。

    商场如战场,输输赢赢起起伏伏很正常,他记得从小到大家里的生意遇到过很多次难关,最后都安然过去了,可这次好像真不一样,日子一天天过去,一点好消息都没有。在这种状况下,对付账单从未说出任何一句抱怨的话的她,在他落魄后从来没提过一次分手的她,在他眼里就变得十分美好了。他感觉自己又重新爱上了她,而且比之前那种肤浅轻浮的爱更严肃认真。他想和她结婚,一辈子在一起。这可不是因为他想让她付一辈子账单!当然,他也不能否认她家里给她的钱够他们两个人维持他之前的生活水平是一个重要因素,但更重要的因素是:她这样好的女人值得娶回来做妻子。

    但是当他真的提起结婚时,她那犹豫的态度却给他泼了一盆冷水,让他从自己对这份“真爱”的幻想中清醒过来。虽然她没有提分手,毫无怨言地付账,但是——她还是不愿意让他【】,也不愿意【】。这算是爱吗?

    如果不是爱,她又为什么要这样不离不弃呢?他对她来说算是什么呢?

    这样的疑心日复一日折磨他。他变得比他想分手那段时间假装出来的恶劣模样还要更恶劣——脾气暴躁,阴晴不定,总是说出一些伤人的话。她的反应也和之前那时候没有变化——逆来顺受,沉默相对。

    他想:他现在和之前比一无是处,她还愿意这样忍耐他——这不是爱吗?可是他又想:她的沉默和忍耐是不是仅仅是因为她的无动于衷?她不在乎他说的话,完全不爱他,所以才能做到这样的忍耐。就像她付账是因为她不缺钱,她不分手是因为她好面子。她并不是在对他付出,正相反,她一点也不想对他付出。她不想和他结婚,不想被他【】,不想给他【】。

    这样的想法在他心里扎根后,催生出了一种怨气。她的不离不弃在他眼中一点也不美好,一点也不值得他的感激了。并不是说他觉得她不值得娶了,他只是觉得,这样的她不值得他这么深刻地爱。他在自己的怨气里甚至产生了这样的念头:他现在这样落魄,都怪她。他原来的人生那么顺风顺水,就是和她在一起,他的运气才一落千丈。她是他的灾星。

    有一次他不小心把这番指责对她说出来了。这话好像比之前他说过的所有没事找事的话都更要伤她,她的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看见这样的她,他心中首先涌起的是一阵欣慰:原来她不是完全不把他放在心上,她还是会被他说的话伤害到的。欣慰之后,他就担忧了起来:他怕她因为伤心而分手。

    他跪下来,紧紧抓着她的手开始找补自己说出口的话。他说她吸走了他生命里的所有好东西,她是他所拥有的仅存的美好了。他一辈子也不想放开她,他爱她。

    然后他们做了,体验挺不错的。不是他自夸,他很懂怎么挑逗女人。结束后他们一起躺在浴缸里,他抱着她。在被热水包围的舒适和【】安逸感中,他听见她告诉他:他那句话让她想起了她哥哥,那个人从小就说她是一只带来厄运的魔鬼鸟,所有接近她的人都会遭遇不幸。

    他吻她,和她说一些能遇见你即使遭遇不幸也是幸运之类的情话,把她重新哄笑了。

    她有很多哥哥,他大概知道她说的是哪个哥哥。她父亲很花,女人很多,孩子也多。不过他最喜欢的从小放在眼前养大的儿子只有一个。她是上中学之后因为mama受宠才也被她父亲也放到身边的,但好像因为和那个备受器重的哥哥不是一个妈生的,关系很差。她出国好像就是因为这个哥哥——为了躲开他的欺凌。

    和她相比,他的家庭关系简直太和谐简单了。虽然他父母都在外边养情人,但没给他弄出什么兄弟。一家人对彼此虽然都有很多抱怨的话,但也不至于说为了躲开谁躲到国外去。有时候他和她一起看电影看剧,看到那些豪门恩怨的情节就情不自禁联想起了她的身世,接着心里就涌现出一种自豪感:她和那些故事里那些悲惨的富二代不一样了,因为——她遇到了他,他是多么爱她啊!

    他自己有时候想起他对她的爱,都会为这感情的热烈和真挚的程度感到陶醉。电视剧里那些深情的男人虽然比他看着还要深情,但他们都是假的,而他可是真的——一个真正的男人能爱到他这个地步已经是世间少有了!为了她,他改变了之前二十多年积累起来的喜新厌旧的性情,浪子回头,一会她不在眼前就惦念着她。他相信他的这份爱会弥补她所有缺失的东西。

    被这种信心充盈的时候,他就能稍微放下对她的怀疑,相信他们永远不会分手,过几年就会回国领证结婚。他会想象他们的婚礼,一场盛大的仪式,宾客如云。他们在所有人的见证下变成合法配偶,意味着就算她以后想分手,她也要分他一半财产。

    于是时间就在他的信心和疑心的循环中悄然过去,他们度过了平静而稳定的两年——稳定的意思是,他家里的境况始终没有好转过,她对他的态度也始终没有改变过。如果再让他过几年这样的生活,或许就算明知道维持现状才能维持现在优渥的生活,他也会开始感觉不耐烦,感觉自己被她耽误了。没法得知他在几年后是否会主动提分手,因为一个意外突然降临,把这稳定生活的平衡打破:她父亲去世了,她mama叫她回去参加父亲的葬礼。

    并且她mama还特意嘱咐了一句:把她的那个男朋友带上吧,要是看着合适,就赶紧结婚。

    天知道他在旁边听见电话里的“岳母”说出这些话时有多么高兴。他甚至在心里悄悄感谢起她父亲的亡故——反正那老家伙看着也不是什么好鸟,这几年对他女儿一直不闻不问,连一通电话都没给她打过。

    总之,他要和她回国结婚了。虽然他“岳母”并没有把话说定,她也没表现出什么想要结婚的态度,但他很有信心自己能把事情搞定。

    回国,参加她父亲的葬礼,他非常忙碌。一开始他忙着给自己争取“名分”,让所有认识她的人都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夫”。这件事比他想的要容易很多。虽然她还很年轻,但她家里人(特别是她mama)好像都特别希望她早点结婚,所以只要他看起来像模像样,他们就认可了他。这之后他就开始忙第二件事:搞定她的哥哥。

    从他打听的消息看,她mama对她父亲的产业的话语权非常有限,而她那个哥哥虽然年轻,但一直都是被她父亲当接班人培养,再加上他确实很有能力,可以预计过不了多久他就能完全掌控老头子留下的庞大产业——也就是,钱。为了让她应得的那份财产不因为和她家族新掌权人的关系而大大缩水,他必须得做点什么。

    她哥哥看起来真的很讨厌这个meimei,回国后的头几天他们连他的面都见不着,直到她父亲的葬礼上他们才终于见了第一面。这个男人似乎真的很讨厌这个meimei,看见她和“妹夫”连一个招呼都不打,就像完全没看见他们一样。而且他注意到,每次她这个哥哥视线向她望过来时,她mama都显得非常紧张,好像害怕这个人在父亲的葬礼上公然过来欺负meimei,给她难堪——虽然完全不理会冷落她,又是另一种难堪了。

    不过葬礼上的这一面让他发现了一个他之前一直搞错的事:她的这个哥哥是她同父同母的亲哥哥。

    当时他一眼就注意到了他,不是因为从这个人的表现和周围人的态度上看他在这个家族里地位很高,而是长相——这个人和他的女朋友太像了,只从外表就能辨认出他们间那不可斩断的血缘关系,哪怕他们的关系看起来比任何人都疏远。

    回去的路上,他状似不经意间和她说:你那个哥哥和你长得真像啊,简直就像是一个爸妈生的。她回答他:本来就是一个爸妈生的。

    打得到这个答案后,他心里一面惊讶——不明白他们一家怎么回事,他们母亲怎么回事,亲兄妹关系竟然闹成这样,逢年过节都没叫她回去过;另一方面,他斗志更盛——同父同母的亲哥哥,他更不许叫他克扣她的财产了。

    葬礼结束了。因为正逢暑假,他们没有急着再回国外,而是住进了她家在市郊的一栋度假别墅里。刚知道这个消息时他心里八百个不愿意,她是喜欢清净的人,但他不喜欢,他喜欢市中心,繁华热闹人多的地方。但是住进去没几天他就转忧为喜:她那个哥哥也住进来了。

    她妈一开始说好是他们两个人在这里住,旁边还是高尔夫球场,他多安慰安慰她,帮她走出丧父之痛(虽然她看起来并没有什么悲痛)。没想到他们前脚刚住进去后,后脚她那个哥哥也来了,嘴上说什么他不知道mama把你们安排到这,可看看他脸上那种笑容——他知道他们在这,是故意挑这里“度假”的。

    她哥哥表示反正别墅很大,他就不赶他们走了。好像他们应该感激他没赶他们走似的。他女朋友听她哥哥这么说,咬着嘴唇,沉默地盯着这个男人——他可算知道她那副受委屈后逆来顺受的模样是怎么养出来的了。

    当天晚上她mama居然亲自过来了——他猜是不是她出国留学前,她哥哥对她做过更恶劣过分的事?她mama来的主要目的是叫他们换个地方过假期。他替她女朋友觉得难过,分明是她哥哥找事,她mama的解决办法却是这样:让她走。以前也是这样:让她出国。

    于是他挺身而出,冒着惹岳母不痛快的风险婉拒了她的提议,让他们两个能继续住在这里——虽然过后她看起来好像更难受了。和她哥哥共处一室让她很难受。他尽力安慰她,忍过这一时就好了。

    他是说真的,忍过就好了。

    今天他哥哥一大早就出门了,不在。她mama也不在。家政阿姨出去采购,而她昨天晚上被他折腾了很久,现在还在睡觉。

    他拿出他藏在行李箱夹层里的针孔摄像头,到她哥哥的房间去。

    这个东西是他交这个女朋友之后才买的,以前他虽然会看这些视频,但自己不亲自上。原因就是——麻烦啊!可是自从家道中落,他知道自己必须得好好抓住眼前的这个人最好和她结婚后,以前觉得麻烦的事就不再麻烦了。他拍了很多视频,一开始是想着有一天她分手的话他能拿出这些东西来求她别分手。后来他渐渐意识到她是个多么好的女人,不会像他起初疑心的那样轻易就和他分手后,他还是经常拍一拍,因为视频里的她显得很美,他喜欢这些影像,喜欢趁她不在偷偷翻看这些视频自慰时的刺激。有时候他心里也觉得愧疚,要是让她这样连【】和【】都接受不了的人知道她有这么多【】视频存在他这里,她肯定会很伤心的。不过现在他一点也不愧疚了——看看,这技术派上用场了吧?等他真的拍到了她哥哥的什么把柄,让她从此能在她哥哥面前扬眉吐气,她肯定会转悲为喜,感谢起他来呢。

    他在这个房间走来走去,挑挑拣拣,总算选出了一个最好的角落——能清楚地录到声音和影像同时不容易发现摄像头的踪迹。

    刚安好设备,还没来得及调试看看,他就听见了门口的响动——两个人的脚步声和说话声,一个是他熟悉的人,他朝夕相处的女朋友,而另一个是……她哥哥。

    那一刻他觉得自己的心快从胸口跳出来了。他扫视一下周遭,一闪身躲进衣柜里。就在他轻手轻脚关紧柜门没多久,房门就打开了。

    “脱吧。”他听见她哥哥说。

    他在闷热的衣柜里,听到那个他所熟悉的属于女朋友的脚步声,感觉自己喉咙发紧。他多么希望那不是她而是另一个脚步声和她相似的女人,可很快他就听到了她的声音,带着卑微的恳求:“他现在不知道在哪闲逛呢……”

    她哥哥闻言嗤笑一声:“难道他会闲逛到我的卧室吗?”

    他们在谈论他,他意识到。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手,指甲掐着手心却恍然不觉疼痛。他隐约是觉得她哥哥欺凌过她,但他从未想到过是这样的欺凌。可若是这样的欺凌,那他之前看过的种种她家庭古怪的表象就全都有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原来都是因为这个,她哥哥强jian她。

    他希望他女朋友拒绝,虽然他一向觉得她温吞软弱逆来顺受,但他现在强烈希望着她说:不。他希望她大声尖叫,虽然他不好说自己听到她尖叫的话是不是会真的从衣柜走出来,但他希望她因为想到他也就在这幢房子里的某个位置所以大声呼唤他的名字。

    但是她没有。他听到了沉默,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和呼吸声,听到了布料摩擦的窸窣声。他听到了人重重跌到床上的声音。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就要见证这样骇人听闻的事情发生,见证黄片里才会出现的的剧情发生在他珍爱的女朋友身上。他可怜的女朋友,面对她暴君一样的哥哥比面对他时还要更加无助,在这个男人肆意玩弄她的身体并问她“他有没有碰过这里”时除了一点轻轻的啜泣声外什么言语也没有。他是多么想冲出去保护她,但他知道他不能。他现在最该干的事是安静地待在这个衣柜,不让她哥哥发现他。这样,他刚刚安装的摄像头会把一切影像和声音记录下来。有这样的证据在手,他发誓他之后会帮他女朋友把她此刻所受的屈辱都报复回来。

    “想着你那个‘未婚夫’就在附近,很兴奋?”他听见他哥哥说,“贱货。”接着是耳光声。他真是心如刀割,他对她最坏的时日里他也没这么打过她。

    “别打了……”他听见她柔弱的声音,“会被他看出来……”

    “那就看出来吧,告诉他是我打的。你说他是会冲过来和我打一架,还是忍气吞声,见到我时腆着脸继续叫我哥哥呢?”

    又一声耳光。

    接着是一小会的沉默,然后他听见那个男人说:“刚才让你张嘴你不肯,现在不许再告诉我你不能。”

    他以最大的自制让自己以一种非常缓慢的动作拿出手机,连接上他刚刚安上的摄像头。衣服摩擦的声音在他耳边显得特别特别的响。

    他听见了沉默,以及沉默中的吮吸声。他颤抖着点亮屏幕,打开程序,电子设备于是忠实地显示了它所见到的景象。他也跟着见到了:他那个一直拒绝给他【】的女朋友正伏在她哥哥腿上,给这个男人【】。因为角度和画质他并不能看清他们的表情,但就算看不清他自己也能想象出,何况她的呜咽和啜泣的声音时不时落进他的耳畔。

    他现在觉得自己终于理解了女友对【】的抵触,想到从前那些被拒绝的时刻,他感到的不再是烦闷,而是一种怜爱和得意。她不为他做这个并不是因为她不爱他,恰恰相反,是因为她爱他。因为太爱他才不想让她和她哥哥这段令她不堪回首的经历玷污他们之间的感情。他在心里痛心疾首从前对她的误会,暗暗发誓他一定会一辈子对她好。

    但现在还得熬过眼前的折磨。他不想继续看另一个男人怎么【】自己的女朋友了,但另一方面,就算不看,声音也一直传过来。所以他始终没有收起手机,而是目不转睛地看她怎么吞吐她哥哥的东西,为她哥哥深喉,最后被她哥哥拽着头发扬起脸来,被迫和这个凌辱她的男人接吻。

    他看到她哥哥压住了她,看上去是准备开始【】了。

    “……哥,戴套好不好?”他听见了她的声音。

    而她身上的恶徒果然对她的哀求不为所动。

    “如果怀上了就说是你那个未婚夫的,正好你们可以直接奉子成婚了。”她哥哥回答。

    他觉得血直冲头顶,让他一阵眩晕。他死死盯着那一小块屏幕里女友模糊不清的脸。诚然他知道她有多么软弱无力,她根本没法反抗正压在她身上的男人,但他的心声在对他说:如果她愿意忍下这个,他永远不会原谅她。

    “……我从来没有和他【】过。”他听见她说。还来不及为她的回答感到振奋,他紧接着就听见她说了下一句:“我不想再一次意外怀孕了。”

    “再一次”?他抓住了这个关键词。上一次是什么时候,谁的?

    而她哥哥那片刻的沉默显然就是答案。

    所以,她出国了。所以,她的家人一直让她在国外,逢年过节也不许她回家。虽然是她哥哥欺凌她,但被父亲器重,要继承家业的却是作恶的哥哥。为了他的名声,为他着想,要把她远远地送出国。现在回来,也要趁早嫁出去。

    而她哥哥看来对此没有任何愧疚。再次开口时这个男人说出了这样的话:“那你就去告诉他你愿意【】了。”

    接着是她吃痛的闷哼声,啜泣声。然后是嘴被捂住后的呜咽。这样榨出她痛苦的哀鸣后,那个男人却好像还嫌她的痛苦不够多一样,【】开口道:“哭什么。你给自己找个‘未婚夫’不就是为了这么吗,嗯?孩子不用再被打掉了,它有一个名正言顺的父亲——”

    “不是……”

    “那是为什么。告诉我,为什么?”

    他看到她哥哥根本没有听她回答的意思,在她开口时【】把她的话语切碎成不成句的哭叫。他度秒如年,终于挨到了那男人【】的时候。想到自己从来没【】过的女友被另一个男人【】,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但是看看女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可怜模样,他又对她生不起气。他决定原谅她这次不自愿的背叛,如果她不幸怀孕那就打掉好了,她以后会和他有属于他们自己的健康的孩子。

    “你现在看起来就和爸爸一模一样。”他听见他哽噎的女朋友这样说道。他并没有觉得这句话有什么杀伤力,但她哥哥却好像一下子被这话点燃了,激怒了,竟然直接掐住了她的脖子。他心里一跳,在高度紧张的情绪中想着:反正视频已经拍到了,如果她哥要伤害她的话他就冲出去保护她。

    他暂时还没冲出去。所以他听见了接下来她哥哥暴怒的责怪:“你才是和那老东西一样!你和他一样滥情放纵,一天没人陪你睡觉都不行,非要给自己找一个‘未婚夫’——”

    “难道你没有——”

    “我没有!我一直在等你!”

    他觉得自己听出了什么,但不敢相信。沉默。他听着这沉默觉得自己刚才会意错了,她哥哥和她才不是——

    “对不起……”他女朋友对她哥哥说。

    什么?所以真相是这样吗?他是她在国外耐不住【】寂寞于是找的【】伴——不!才不是呢!她是在讨好她哥哥,她现在被掐着脖子呢!

    她和他在一起是因为他们在派对上一见钟情,一直没分手是因为她爱他。

    “这个月内和他分手。”

    “不要吧……”他喜悦地听见她这么说,她接下来的话就让他如坠冰窟,“他家里破产了,完全靠着我,很好控制……”

    所以她就是不爱他。

    在他开始愤怒前,首先淹没他的是莫大的委屈感。他哭了。

    衣柜的门突然被拉开,他被拽了出去,重重掼到地板上。手机脱手了。

    “看看,这是谁——”

    他慌乱地爬起来,看见他面前衣衫不整的男人捡起地上的手机,几秒种后显然明白了里面的画面意味着什么。她哥哥嘲弄地望向她。

    “你是从哪个垃圾堆里捡的‘未婚夫’?”

    他也望向她,看见她赤身裸体跪坐在床上,隐忍地咬着嘴唇,楚楚可怜地看着他。

    他恍然大悟:她果然不是真心说出刚才那些话的。她爱的是他。

    于是他扑向那个男人,和他扭打起来。他想要抢下自己的手机,这让他分了心。而且她哥哥似乎练过,他在健身房学的那点花拳绣腿不是这男人的对手。他挨了很多下,而且对方专挑疼的地方打。最后他们在地毯上僵持,他被死死抱住,但对方暂时除了这样制住他外也不能再做更多。

    他再度看向床上,她已经爬到了床边,关切地望着他们。阳光透过窗纱为她纤细的手臂勾出一条光边。

    “我的——我的手机——去拿——把视频发出去——”他吃力地对她说,“我们——我们可以——把他送进——送进——”

    她咬着嘴唇,仿佛还在犹豫。汗从他的额角流淌下来。

    但她还是动作了。似乎她终于意识到,这个时刻她不能再像之前那样逆来顺受。虽然犹豫着,为难着,但她行动了。她要保卫她的爱情,保卫她的幸福——

    她秀美的双足踏在地面上,纤细的手指捡起了散落在地毯上的衣物里的那根皮带。她走向他们。皮带缠上他的脖子,一圈,又一圈。

    “你——你们两个——不得好死——”

    皮带收紧了。

    他睁着眼睛,一直睁着眼睛,死后也睁着眼睛。

    尸体被扔开,男人不屑地对这双不愿瞑目的眼睛说:“诅咒我们的人太多了,你想来索命还得排排队。”

    接着他按住meimei的肩膀,把她抵在床边,开始吻她。他【】准备好进行新一次战斗。

    但她却推搡起他。

    “他死了,”她说,“怀孕的话,孩子还是得打掉了……”

    “不会怀。”他告诉她。

    他们对望着彼此。

    “什么时候?”她问。

    “你走后的第二年。”他回答她。接着他用力扇了她的rufang,对她说:“小【】子离家太久学野了,竟然敢推我。看来我得重新教教你什么是规矩。”

    她咬住嘴唇。在她重新开始啜泣,发出她痛苦的悲鸣前,她脸上浮现出的是笑容。带来厄运的魔鬼鸟,什么厄运都不畏惧。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