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一巴掌一颗糖

    少女用行动无声拒绝了他帮她绑头发的提议。

    江难不可避免的感到失落。

    本来还以为可以趁机摸摸她那漂亮顺滑的发丝。

    但转念一想。

    边月没有拒绝他的靠近跟示好，这次也不像上次那么冷漠，是不是也就意味着他们之间其实还有机会？

    这种想法在接下来沉默的两分钟里，不断发酵膨胀。

    江难的眸光一秒比一秒更沉沦。

    列车到来，边月带好口罩，忽视掉空出来的座位，径直走到车厢尾部。

    她对那些带着上一个人体温的座位根本抬不起丝毫兴趣。

    刚走到角落里一转身，鼻尖就差点撞上一个人的胸膛，边月条件反射的往后退，手肘猛的磕碰上车厢，后脑勺却没有传来意料之中的钝痛。

    “小心。”

    江难反应很快，在女孩受到惊吓的一瞬间，立马把手掌垫到她脑后。

    幸好。

    他松了口气，低下头笑了笑，眉眼越发显得无辜，“吓到了吗？我不是故意靠你这么近的，只是人太多了。”

    好像是在印证自己的话一样，少年又跌跌撞撞的朝她靠近几分，眼看着身体几乎要触碰到彼此，内心涌起的不适感让边月冷淡的抬眸。

    一个充满警告的眼神。

    江难好似没看见，抬起双手，把手臂撑在她身体两侧。

    少年语气无奈，“抱歉，后面有人在推我。”

    壁咚的姿势。

    这个距离极具侵犯性，已经超过了正常的社交范围，但江难好似没感觉到这个姿势有多暧昧。

    圈起来的臂弯形成一个小小的空间，边月只要呼吸，就不可避免的闻到少年身上清冽的味道。

    可惜江难注定要失望。

    没有旖旎，没有害羞，任何小女生的被帅气的男生壁咚后会有的情绪边月都没有，她脸上依旧是那副半死不活的冷淡表情，连说话的语调都没变，“没事。”

    江难感到挫败，收回手，从兜里掏出银行卡递给她，“是你放下的吧？你收回去，这太贵重了。”

    “拿着吧。”边月连头都没抬起，“这是我给阿姨的一点心意。”

    江难咄咄逼人，“为什么要给？”

    “你不是急需用钱？阿姨手术费很贵吧，你要什么时候才能借到足够的钱款。”边月抬眸看他，眸光里是看破一切的透彻跟笃定，“跟那些人打交道的时候很恶心吧，别跟他们浪费时间了，卡你拿着用吧。”

    被她那双透明的眼睛注视着，江难闭了闭眼，极力隐忍克制内心的渴望，“求你了，你能不能别这样。”

    “你对我好，我忍不住想靠近你，想黏着你。”

    “然后我在乎你，你又要推开我。”

    江难痛苦的呜咽，像身处囚笼的困兽，他卑微恳求，嗓音低沉又沙哑，“边月，不要给我一巴掌一颗糖。”

    少年攥着卡的手用力得在颤抖，身体紧绷，狭长的眼尾发红，表情脆弱，像是下一秒就会哭出来。

    毫无疑问是令人心疼的姿态，但边月还觉得有点可惜。

    早知道还有这种哭腔，她就应该提前录音，即便周围有点嘈杂，但总归也是新的精神食粮。

    这会也不能让他重新讲一遍。

    边月轻轻叹了口气，扯下发绳戴回他左手腕，跟着人流头也不回的走出去，只留下一句话。

    “答案不是告诉过你了吗？没有第二个选项的，江难。”

    ——

    隔天又看见他了，在小区里，边月一直走的那条路上。

    真的是巧合？

    边月不信。

    身后跟了个小尾巴，边月也无所谓，还是不仅不慢的接着走，没有一丝踌躇不决。

    该着急的那个人怎么样都不会是她。

    边月走在阴凉的小路上，没有一次回过头，后面的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跟着她一块进了别墅区。

    直到边月走进家里的院子，他也没从黑暗中走出来站到她面前。

    好逊。

    边月走进屋子，跟阿姨淡淡的打了招呼，便踏着楼梯走到自己卧室里。

    落地窗前可以看见，楼下的那个人还站在那，边月走进卫生间，浴缸已经放好水跟花瓣。

    她抬手站在镜子前，一件一件脱下自己身上的衣物，直至镜子里的人全身上下一丝不挂。

    少女长发直至腰间，漂亮的脸蛋毫无表情，与之相对的是她的身姿格外妖娆，双乳浑圆挺翘，纤腰丰臀，身材比例极佳。

    边月抬脚踏进浴缸里，脑海里又出现那个身影。

    虽然不想浪费时间，但如果是江难的话，边月还挺乐意听的。

    毕竟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就是在学校门口小吃街上听到他的声音，才去光顾他家的店。

    他应该还没想明白，边月淡淡的想。

    有什么好纠结的呢。

    名分有那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