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玫瑰

    

蓝玫瑰



    珍妮特有很多的事想问约书亚。

    她想知道约书亚喜欢什么,讨厌什么…不,这太笼统了。她想知道约书亚看到落日的晚霞时,他有没有期待过和什么人一同从城市的两端分别追逐落日的感觉。

    当太阳逐渐落下,消失在天际之前将天空变为粉红色。而那个时候两端的人终于相遇,一起送别太阳的离去。

    她想知道约书亚看到早上的第一朵花绽放时,当他看到一株小草伸展或飞机穿过一缕彩云时,他是否会有想要用相机拍下这短暂的瞬间,并与之分享的人。

    珍妮特想问约书亚愿不愿意去那个舞厅,愿不愿意参加一场聚会,愿不愿意和别人一起合唱一首音乐;珍妮特想要知道约书亚知道冰淇淋里除了太妃糖、全麦面包块、巧克力豆、彩糖、奥利奥碎、椰蓉外还可以再加入一些什么;珍妮特想要知道约书亚喜欢发疯吗?约书亚喜欢穿什么样的衣服,他喜欢的电影是什么,他喜不喜欢有女生主动追他——她想知道任何和他有过的事,她想和他分享任何和他有关的事。

    事物中蕴含着很多各种各样,深远持久潜移默化的联系。

    珍妮特喜欢约书亚,这是她和他的联系。所以她想知道约书亚对珍妮特又是联系。

    珍妮特的心中有很多问题,可是在他面前,她就觉得好开心好开心,开心到忘了她有那么多烦恼的事,开心到忘了她根本对他一无所知的事。可是她就是好开心好开心。

    所以——雅各布从她的衣领中探出头来抵在她的下颚上问:

    “他这是睡着了吗?”

    朴素的飞蛾隔着玻璃追逐着虚假的月亮。不大的员工单间里盛满了小夜灯淡如影般的微光。空气混杂着光与淡淡的芳香,时不时从缝隙中向外渗出一点,引诱着它狂热的追求者们。

    约书亚,温柔的,柔软的,细致体贴的如被驯养的绵羊般的他。安静的躺在洁白的床铺上,但他没有盖被子,也没有脱衣服,甚至也没有脱鞋。

    他是侧着身子斜着躺在床垫和被子上面,另外还有一半的身子没有在床上。

    就像是突然之间刚好昏倒在了床上。

    她看向对面的桌子,够一个小孩躺在上面的写字桌上摆放着烧瓶、酒精灯、石棉网和一大杯蓝色的溶液,以及各种瓶瓶罐罐。看来他之前很有可能就是在忙碌的准备什么后,突然感到一阵疲惫,所以就直接在床上躺下准备小憩一会儿

    珍妮特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一层红晕爬上了她的脸颊,让她在霎时间之间陷入了一种慌乱又手足无措的境地。

    “睡美人儿,快醒醒!”

    珍妮特惊恐的看到雅各布突然从她的衣领中飞出来盘旋在约书亚的上方不断叫喊道:“再不起来我们就要攻击你的嘴巴了!”她拿出猫捉耗子的力量和速度,如闪电般的将小鹦鹉捏在手中。

    “珍妮特,快!”小鹦鹉在她手中拼命挣扎的同时也不忘笑嘻嘻的对她调侃:“趁他还在僵持状态,快用你的嘴巴攻击他的嘴巴!”

    珍妮特满脸绯红的瞪着手中的小鸟,低声呲牙道:“我说了你不许给我捣乱的!”

    “那你想怎样?”雅各布歪着脖子卖弄乖巧的看着她:“难道你是想灰溜溜的直接走掉,还是准备等他一觉睡到明天早上?”

    “我…”

    珍妮特为难的看向床上的约书亚,她多么心爱喜欢的人啊!她逐渐沉迷的盯着他毫无防备的脸蛋,然后视线逐渐不受控制往他的腰和屁股上瞧去。

    平时被披肩刚好遮挡的细腰如今终于不再犹抱琵琶半遮面,她双眼圆瞪的盯着约书亚窄细的腰段,手隐隐的开始发痒——她真的好想知道如果在这个时候猛地用大腿夹住他的腰部再不停用力击打他的臀部的话,他会露出怎样的反应?

    “说,告诉我你想不想上他?

    珍妮特惊恐的回过神来,但这时雅各布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变成了金发的人类青年模样,他得意洋洋的贴在约书亚的身旁躺着,左手掐起对方的脸蛋望着珍妮特问:

    “是谁晚上不睡觉,半夜把我拉起来强迫听她讲春梦啊?”雅各布故意大声的说:“是谁说她裸奔又自慰的啊?”

    珍妮特听得又气又恼,白皙的脸颊此刻鲜红欲滴的好似新鲜的番茄,她愤怒的瞪着雅各布,但对方却不以为意的朝她露出了一个贱兮兮的坏笑。就在俩人僵持之际,雅各布抬手猛地朝约书亚翘起的臀部上拍去。

    静谧又危险的空气中,蓦然的响起一声清亮暧昧的“啪”。

    黑色瞳孔在蔚蓝的眼眸中瞬间缩到了极小,珍妮特咬牙切齿的盯着雅各布,但雅各布眯起眼望着珍妮特坏笑道:“我刚刚是不是做了你想做的事?”

    “才不是!”她奋然扭头极力否认道:“我才不会搞偷袭,我要正大光明的,才不要像你这么猥琐!”

    雅各布不悦的从鼻腔中发出轻哼,他反嘴讥讽道:“他把你当工具人,你心甘情愿的做冤大头,那不如干脆就如你所愿的和他来一发怎样?这样他又不亏,你也不亏不是吗?”

    “唔…”

    珍妮特此刻心乱如麻,好似空气中存在着某种焦灼而炽热的东西,让她的理智开始变得狂乱。她心烦意乱的吞咽喉中的唾沫,心虚之下甚至不敢去对视雅各布挑逗的眼神。

    雅各布邪笑的看着有些动摇的珍妮特,“珍妮特小妞,你瞧好了。”他煽风点火的将手掌不怀好意的落在约书亚的屁股上如揉面团般的来回揉弄,雅各布向珍妮特发出挑衅:“怎样,你敢不敢?”

    “我、我我…..”珍妮特目不转睛的盯着雅各布的动作,直到被额间滴落的汗水模糊了视线时,她才发觉自己已经出了一圈的汗。

    天啊,她到底在做什么?雅各布到底在做什么?他们现在到底在做什么?她到底——她感觉自己拧成了一团毛线。她知道不应该就这么看着雅各布任由他继续胡闹,她知道自己应该阻止雅各布,她知道自己其实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她知道她只是想要见约书亚而已…

    撕拉——

    雅各布撑起约书亚的腰,故意在她的注视中扯开了约书亚外套上的纽扣。深色的风衣下,白色的,包裹着约书亚那对傲人胸肌的衬衣暴露在她视野中,衬衣下隐隐的rou色暗示着它不需那么粗暴的外力拉扯就随时会因为里面这对过于丰硕的——“放开他!!!”

    珍妮特毫不留情的一脚踢开雅各布:“让我来!”直接和雅各布扭打在了一起。

    俩人从床上打到地上,然而就在珍妮特和雅各布沉浸在俩人的玩闹中时,没人注意到刚刚约书亚沉睡的脸庞上,那微微皱起又平复的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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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珍妮特把雅各布扔出窗外,外面的冷风刚好也让她的头脑清醒了许多。

    我到底在做什么?

    珍妮特不安的转头看向仍然安静的躺在床被之上的约书亚。相比他们刚进来那会儿,约书亚衣冠不整了很多。珍妮特口干舌燥的吞咽着唾沫,此时房间内终于只剩下她和约书亚二人,但她突然又再次陷入了之前那茫然无措的处境。她看着约书亚,小心翼翼的轻手轻脚的在他身旁躺下。

    她正对着他的脸,紧张的几乎不敢呼吸。她盯着他散开的纽扣和褶皱的衬衣,盯着他在严密的包装下无意漏出的rou色,她盯着他紧闭的唇瓣上干枯的褶皱,她盯着他阴翳下的苍白脸蛋——她小心的帮他重新整理好外套的扣子,将脑袋靠在他的怀中,幻想着能离他的心脏更近一点,能离他的呼吸更近一点,能离他的温度更近一点,能离他的生命更近一点。

    “你知道吗?”珍妮特如同对待珍宝般的握起约书亚的一只胳膊,缓慢的用牙齿帮忙脱掉了覆盖在手掌上的皮质手套,然后动作轻柔的将男人宽大的手掌按在了自己不算丰满,但也能被一手握住的rufang上:“我喜欢你。”

    这是对等的。当珍妮特引导约书亚的手抚弄着自己的rufang时,她同样也将自己的手放在约书亚的柔软胸肌上。

    这样我们算不算扯平了?

    男人的手无意识的隔着外衣摩擦她胸部的肌肤,带来细微的酥麻和烦躁。有那么一刻,一个念头在她心中一闪而过,催促着她赶快脱掉衣服,也脱掉约书亚的衣服——但她真的可以吗?

    她的口舌感到强烈的燥热,她睁大的眼睛盯着她伸出去的那只手,她不受控制的将手往下移,往下移,再往下移——她握着约书亚的手停在她的两条腿之间,她能感受到两腿之间的深处,从那道裂缝的最深处传来的渴望。

    她的手也同样隔着衣物停在约书亚作为男人的性器官处。

    掌心的热汗几乎浸湿了织物的纤维表面。珍妮特犹豫着,但也渴望着,心脏怦怦跳。

    “嗯…唔呜……”

    一直昏睡的苍白脸蛋突然发出一丝苏醒的呢喃,但已经足够吓得珍妮特心跳骤停。

    她红润的脸色霎时如死灰,她触电般从床上弹了起来,但还没等她破窗而逃之际,约书亚已经眯着眼睛呻吟着屈起手臂从床上坐了起来:“珍妮特?”他迷糊的揉着眼睛说:“抱歉刚刚睡着了,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我、我我我哦、我我我喔呜我”舌头好像在嘴中打了个结。

    大脑一片空白的珍妮特双眼发直的盯着约书亚,她看着他伸了个懒腰从床上爬起,笔直的站在那放满各种瓶瓶罐罐的写字桌面前,他看起来有些得意的看向她:“你喜欢吗?”

    “深深深生生三——什、什么?”她的舌头还在不停打颤。

    “…你没看出来吗?”约书亚戴好桌上的橡皮手套,从一旁的装满蓝色的液体的烧杯中——拿出了一朵如星空般深蓝的玫瑰。

    暗淡的光照下,蓝色的花朵闪耀着宝石般的绚丽星光。晶体状的固体凝结在花瓣的表面,犹如从矿石中诞生的奇迹。

    “铜硫酸玫瑰。”约书亚温柔微笑的嘴角中流露出他罕见的得意和骄傲:“我本来想等做够六十朵花的量后再送给你的。但反正都被你发现了,怎样,你喜欢吗?”约书亚看向她说:“花是手工做的,但这样我就不用看到它枯萎的模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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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这边这么久没更主要是因为懒得上传啦OTL本来是想着等完结后再慢慢传的,但让这里的读者等那边了么久感觉也不太好,所以今后也会慢慢把写好的章节上传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