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马大少爷决定稳固自己的地位

    被带回酒店休息后小怪物直接睡到了第二天，感觉牙齿里的毒液积攒得还不够，咬着蝰蛇的喉结磨牙似的啃了一会儿，泄气地趴下身体压在他身上。

    蝰蛇闷笑着摸摸她的头发，手指插进去顺毛，心情很好地舔她的角，细长蛇信吐出触碰坚硬的瞬间又缩回来，如此反复玩似地舔，“那哥哥就只能继续等了，等哪天meimei也想了，我就用这信子来舔。”

    小怪物闻言立马抬头，尾巴在身后兴奋地乱甩，眼睛亮晶晶的，手肘压着他呼吸起伏的胸膛，“我现在就去把所有事情都解决掉！”

    蝰蛇慢条斯理轻吸着气，为她的轻易上钩而愉悦万分，他解开了衣衫牵着她的手往里面摸，“我送你过去。”

    省得半路又被别人勾走。

    ……

    小怪物手心里捏着几颗糖，是从医生送的糖盒中取出的她最喜欢的口味，她仍像过去数次拜访时一样，穿过缠绕着荆棘的花丛，向有他在的方向而去。

    侍从告诉她，大少爷这几天都闷在书房里，他去送过几次餐点，基本上送进去是什么样送出来时就还是什么样。

    她明白侍从欲言又止之下的含义，除了她和竹马没人知道他们是不是发生什么矛盾了，她才会摔门离去。

    他们不知道，所以只是小心哄着、隐晦地提醒着，希望他们能够“和好”。

    她没有应他的话，只是让他先离开，自己一个人站在书房外伫立许久，慢慢把手上的糖吃掉，将糖纸折好捏在手心里，之后才轻叩门扉得到一片沉默的应答。

    “你在忙吗？”小怪物将门打开探出个脑袋，“我有话想和你说。”

    竹马正在看书，等她进来在他身边坐下才将树叶夹进书中，合上安放在大腿上，他注视着空放的桌面轻轻呼气，手指攥紧了书籍的棱角。

    “……”小怪物没有等到他的回答，其实她该先去调查一下的，比如询问他的家人、侍从，问他的脾气是否变坏了、他是否其实会厌烦她的到来，但思来想去她还是决定亲自来问他本人，问他是不是真的讨厌她，不是猜测也不是从别人口中得到的结果，而是他由亲口所说出来的。

    她想知道，他究竟是如何看待她的呢？

    “我想问的是：你讨厌我吗？不想看见我、不想听见我那样的讨厌……或者干脆不想要我的存在？”

    他一下抬起头，看向她的眼神是那么的悲伤，暖色的灯光也无法掩盖脸色的惨白，他声音颤抖着摇头，他说：“我从未这样想过。”

    他只想过或许一开始他就不应该存在，不该与她相识相知，明明拥有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却要因为软弱无力的身体眼睁睁看着流光从指缝中溜走。

    他只想过喜欢她，想过与她结婚的人为什么不是他，想过得到她真心的人为什么不是他？

    明明是他先来的，明明是他一直待在她的身边和她一起长大，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为什么不能将这份相伴延续到今后的每一天呢？！

    ……可是现在再说喜欢还有什么意义？

    他温柔注视着她，将过往自己的反常一并用虚假解释，用软弱祈求她的疼惜，假使最后仍不能得到她的婚姻与爱情，至少不要将占据她内心的一席之地拱手让给他人。

    “抱歉，只是我不喜欢你提到别人，我没办法一直陪你，一个人时总会想到你和他人在一起的情景，只要一想到我的朋友其实并不只有我……多少还是会有些难过。”

    小怪物摇摇尾巴，她扒着书将脸躲在后面只露出一双眼睛，“所以我们是同等地在意朋友？

    “太好啦，你没有讨厌我！”小怪物将竹马拦腰抱起兴奋地转圈，“好耶！”

    他抱紧了小怪物，眼前的景象一片模糊，明明该和她一样高兴的，至少他们是同样在意着对方的，可他的心如同他身体此刻的感受一般天旋地转，无比恐惧会跌在地上。

    在开怀雀跃之后，小怪物小心将竹马放回轮椅上，她蹲着将脑袋垫在他重新放在膝盖的书上，他伸手捏捏她头上的小角，语气平静又淡然，“也许我应该试着接受这样的事实，在未来造访我的时间里，我的朋友和别人正玩得愉快，而我……连离开家主动去找她都做不到。”

    “我会常来找你玩的。”小怪物心疼地抱住他。

    “嗯，只有你不会嫌弃我没用了。”他的额头抵着她的锁骨，她甚至都能听见他抽噎的声音，看来还是她对他的关心太少了，看望朋友的时间和次数应该再增多才对。

    “你可以……再亲亲我吗？”

    似乎是因为谈及自己脆弱的一面，他看上去有些需要安慰，小怪物遵照过去的约定亲吻他，他不再闭着眼睛等待，而是看着她轻颤的睫羽将吻加深。

    唇齿分离之际，他忽然揽住她的肩膀将她紧紧抱住，他闭着眼睛声音颤抖，“可以再多住几天吗？听父母说你顺利通过了升学考试，我准备了……一些礼物。”

    小怪物自然点头应下。

    不过她原本并没有打算住下来的，给兄长大人通过电话告知情况后，也顺便拜托他派人送些衣服行李过来，她有大半年没在这里住过了，之前留下的衣服已经不适合这个季节了。

    白天她抽空收拾了一下床铺，并且把衣柜空出来等待放入近期要穿的衣服，其余时间就都是在陪伴竹马中度过了，他们像过去一样一起待在书房里，分别阅读自己想读的书，虽然没办法一起上学，但像这样并肩依偎着看书，也能稍稍满足他的幻想。

    晚上吃过饭后，小怪物开始教竹马玩她过去在医生那儿学到的沙盘游戏，一边摆放着玩具一边向他讲述和医生的故事，这是他要求想要了解的事，所以小怪物就再次和他分享。

    在规定的轮次和数量中将自己想要的玩具摆放在沙盘上，最后向观察者也就是狐狸医生讲述她的想法和故事，向他人倾诉正是小怪物所喜欢的。

    他默默听着，只在小怪物想要得到回应时回应，心不在焉的样子让她有些担心他是不是其实还是不喜欢听这些，尽管这是他要求讲述的。

    “不，我只是……有些担心给你准备的礼物，我还在犹豫。”他没有看她，视线向一旁飘着。

    “没事呀，你送的我都喜欢。”小怪物笑着呼噜他的头发，接着把玩具抖干净沙子收起来，“兄长发消息告诉我，送行李的人大约要到了，我得去收拾一下然后洗澡休息了。”

    小怪物将竹马送到他的卧室门口，道过晚安后打算去前院等待行李，他目送她离去，裙摆在视线死角消失后他仍坐在门外，而和他卧室门对面的就是她的房间。

    小时候他偶尔可以离开轮椅，就会扶着墙去她的房间找她玩，要么一块看书要么玩过家家，有时候也会被她拉着换上裙子，再把他放在轮椅推着到处显摆她的杰作。

    多么无忧无虑的时光啊，那个时候他还没有这般的无力，很多事情做不了也不被允许去做，只能眼睁睁看着拥有的事物逐渐流失。

    如今他即将做出的事，能将失去的再挽回一些吗？

    他不知道，他也从来没得选。

    ……

    小怪物努力想忽略掉众多箱子面前站着的人，只是她一想绕过他去查看行李就被他横跨一步过来挡住她的路，她气得一巴掌拍过去，兔子被她扇得脑袋一歪，耳朵垂得更低了。

    她嫌烦又踩他一脚，等侍从带着她的行李先走一步，她才抱着手臂问他，“你怎么过来了？”

    “他让我过来……照顾你。”

    “哥哥么？啧，他要cao心的事未免也太多了吧。”小怪物烦躁得抓头发，“唉算了，晚上你和我一起睡吧，在外面不要闹腾。”

    兔子一声不吭地点头，似乎还没见过他这么乖巧的一面，小怪物怀疑地绕着他转了两圈，难道是她打痛他了？

    也是，之前见他总是一副心高气傲或者不情愿的样子，如今大晚上了还被送过来又被她揍了，恐怕心里很受伤吧？

    小怪物揉揉他的脑袋和耳朵，或许是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想通了吧，已经离开族群也没办法再回去了，以后还是对他温柔一些好了。

    她打兔子，兔子忍了，她还捏兔子耳朵，兔子也忍了。既然已经决定留下，为了他的以后考虑，他必须得做点什么防止她再被塞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礼物要往家里带，否则他才不愿意听她兄长的话这么晚出门呢。

    小怪物领着兔子回到卧室时，对面房间的灯已经熄了，以往这个时间他应该还在看书才对，今天这么早就睡了么，她还打算问问礼物会是什么来着。

    身后兔子拉她袖子催促，他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开了灯之后先一步踏入房间环顾，兔子脸色难看地掀开隆起的被子。

    同过去的他一样被捆绑着呈上的礼物。

    “等、等等，你会把他掐死的！”小怪物大惊失色。

    被小怪物扒着抱住的兔子踉跄退后几步，胸膛剧烈起伏，眼前所见的景象都变得失真，他喘息着靠墙跌坐，身体因过量的情绪开始脱力。

    小怪物抱着兔子呼噜毛安抚了好一会儿他才不再剧烈喘息，被她扶着坐到沙发上去休息，在小怪物抽身去看一眼床的功夫，兔子又炸毛了，气得眼泪都飙出来。

    小怪物僵着身体，眼前是明显被喂了药的新礼物，身后是怒火中烧的旧礼物，她夹在中间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