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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你在一起几年,为了你努力活下来的何莹吗!?”周煜声嘶力竭地质问他,裴然的反应却十分冷淡。他慢慢推开周煜,堪称冷静地说:“周煜,这里是医院,你是医生,不用我提醒你应该保持安静吧。”周煜怒极反笑,都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了,裴然淡淡地站在那,看了何莹一会,上前拍了拍她的背。她一怔,又眼含希冀地望着他,他知道,此刻不能给她任何希望,那不但是对她不负责,也是对丁瑶不负责。既然一定要辜负一个人,那么,就不要反复无常了。“何莹,有些话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知道就好,我会坐今晚的飞机离开,你以后注意身体。”客气地关怀过后,是他欲走的背影。何莹忍无可忍地大声说:“你怎么能丢下我一个人面对这个世界!你怎么能这样?!”裴然倏地回头,额头青筋直跳,他尽可能地保持着镇静,但还是失败了。“这句话我也同样想问你。”他脸上甚至带出一些笑意,“你当初一走了之的时候怎么不想想未来的可能?你为什么不打听一下当时的情况?我母亲去世了,你应该知道了,周煜肯定告诉了你。但你肯定不知道,你走的那一天,就是我母亲去世的日子。”何莹瞬间怔住,这件事周煜根本没告诉她,如果告诉她,她绝对不会离开。她不可思议地望向周煜,他怎么可能隐瞒这么重要的事?周煜不言语,事实上,如果他真的说了,何莹肯定是宁愿死也不会离开裴然的,他怎么可能眼睁睁看着她送命?其实,与其说裴然有父亲,倒不如说没有。裴然的父亲十分痴迷于考古,在他母亲怀孕时就从来不回家,他出生的时候也还在外面考古,等他念小学时,才偶然见到他一次,还是在古玩市场上。他对父亲的感情十分凉薄,却又因为偏执地渴望父爱,而去学习父亲喜欢的东西,想要以这种方式博得一些父亲的关注。可这种方式根本不行,还直接导致裴然的母亲去世。那时裴然一意孤行去一座山里寻找正在考古的父亲,他母亲因为担心也随后跟着过来,却遇上泥石流,死在了路上。裴然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刚和父亲一起走出大山,连母亲最后一面都没见到,他后悔极了,简直恨不得也死在那里,而何莹恰恰也就是在那一天,和家人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现在想想这些,裴然依旧十分懊悔,也是从那时候开始,他开始学会淡漠,对于任何感情都不强求,而一旦得到,就会倍加珍惜,就像对丁瑶。这些事,裴然没有告诉何莹,只是安静地说:“我曾经在古玩市场见过一个卖瓷器的老人,他用篮子挑着瓷器,步履蹒跚地朝前走。有个碗掉出来了,我的学生告诉他,可他虽然听见了却没有回头。学生好奇地追上他,把碎片递给他,他却拒绝了。”第33章他整理了一下西装外套,压低声音说,“他说,碎都碎了,即便再捡起来,碗也仍然是碎的,何必再白费力气?”何莹诧异地看着他,哭得梨花带雨。裴然越过周煜身边,看了他一会,说:“周煜,感情是需要经营的,当一方退出,就没理由要求另一方继续演独角戏。一成不变的感情只存在于戏剧里,而现实中,结局不会永远停留在美好的时候。”他说完,抬脚便走,在他即将开门离开时,何莹忽然又叫住了他。“裴然!”裴然停住脚步回头看向她,她抹掉了脸上的泪水,哽咽着说:“你真的,真的不愿意再要我了吗?”裴然薄唇开合,轻声道:“对不起。”何莹身子抖了一下,周煜赶紧上前扶住了她,她吸了吸鼻子说:“我知道了,谢谢你告诉我这个答案。”裴然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没忍住,低声说:“我希望你今后能好好活着,但……”他垂下眼睑,放轻声音,“不用让我看到。”说罢,转身就走。看着空荡荡的门边,何莹又哭出声来。周煜心疼地抱着她,在她的呜咽中听见她断断续续地说:“我知道,我会的,我一直都在坚持,以后也会继续坚持下去的……”第34章白鹿山山脚下的住宿环境是真的不好。丁瑶本身就有点体寒,在这里睡了一晚,后半夜关了电暖气,真是冷得浑身发抖。小樱早上起来就瞧见她黑眼圈很重,脸色苍白,好像一夜没睡。她担心地问:“瑶瑶姐你没事吧?”丁瑶抿着干燥的唇摇了摇头,吐了口气说:“能给我倒杯热水吗?”小樱赶紧去了,丁瑶看着她的背影叹了口气,心想,自己还是不行,这身体跟人家真是没法比,也还没有适应考古的恶劣环境。今天虽然裴然没来,但他们依旧需要上山,因为老专家们会过来,她和袁城是杂志社派过来工作的,不是享福的。丁瑶抬手按了按额角,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好看的衣裳好像已经离她很远了,现在整天穿的都是保暖耐脏的,真怀念那个如今还十分温暖的江城。那里,似乎也只有这一点值得她怀念了。她到达这里已经超过一天,可母亲没有来一个电话,父亲也没有,这让她不得不产生一种“看,果然不是亲生的,就是不关心”的哀怨想法,她真受不了这样的自己,赶紧转了个念头,想着工作的事。小樱倒来热水,喝了一杯之后,丁瑶感觉好了很多。洗漱完毕后,是一顿十分简单的早餐。吃得倒是比凌沧好一点,因为不用吃泡面和干粮了。这里虽然偏僻,但苗寨里的人每天吃饭都是一起做,也会给他们做出来,虽说他们不怎么愿意跟他们来往,但也会照顾他们的饮食习惯,送过来的吃食都是热腾腾的米饭炒菜,丁瑶吃了饭之后,感觉身体比早上有力量了很多。看着寨子里走动的苗女们,丁瑶有些感慨地说:“到底还是一家人啊,不分民族,人家给我们弄的这些吃的……”袁城叼着烟笑着打断她的话:“等等丁瑶,你先别感慨,这些饭菜是花了钱的,包括我们的住处,可都是花钱租下来的。”丁瑶摸摸脸,尴尬地笑笑说:“看我,总是异想天开。”“倒也不是,其实我觉得这些人不缺钱,一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