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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代风,这个浴缸是磨砂半透明制的,好看,也危险。陆续予开始放水,唰的一下,热气弥漫,白雾涛涛,光滑的镜面蒙上一层水雾,没过多久,整个浴室就仿佛人间仙境一般,仙雾缭绕了。水的温度非常舒服,微烫,浸的浑身都解放了。陆续予将半个头埋入水中,满足的吐了几个泡泡。她打量了一些四周,果然男人就是男人,没有泡泡浴、牛奶浴,花瓣浴这种美妙的东西。等一下——“哗……”陆续予伸出水面,她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一层楼,看来是顾远伐最不常住的。是她大意了,竟然在没有找到浴巾和毛巾的情况下就直接下水了。这他妈就尴尬了,又不能自然烘干,又不能呼叫顾远伐,难道她要到床上滚一圈裹着被单出来?陆续予觉得自己摊上了人生中的一个难题,首次住男人家,却没有浴巾,没有换洗衣服,什么都没有。哦对,还没有化妆品。这意味着她要素颜面对顾远伐。“真是……”陆续予坐回浴缸里,在漫长的十分钟思考时间过后,她在一片空白的思想里低喃一句:“顾远伐,你可真是坑死人了。”“没有浴巾没有毛巾……你这是想逼我死啊……”这句话刚刚说完,陆续予突然听到有声音在叫她。她怀疑自己幻听,没有立刻回答。隔了几秒钟,在只有水滴声的寂静里,陆续予清清晰晰的听到了声音。顾远伐的声音。“镜面上的一个Fancy功能。我早上起来会在镜子上看看美剧什么的,三面镜子都连在一起,你不用惊讶,我在镜子里和你说话。”“……什么?!”陆续予难以置信的看着镜子,“你特么在逗我?”“你想被逗?我本来是想问你缺不缺浴巾和毛巾。四楼我不常住,不过看情况你好像……”“不不不不我缺我缺我现在被困在浴室里了。”顾远伐的声音听起来是在笑:“那不是挺好的?”“你别烦,快给我送过来!”“哦,陆皇后又开始命令我了。”陆续予咬了咬牙,蹦出两个字:“请、你。”镜子里没声音了。等陆续予倒霉的洗澡路程快要接近尾声,外面传来了清脆的一声“咔哒”,她知道是顾远伐来了,在那一刻她猛地意识到门没有关好。“顾远伐你别过来!”脚步声停在不远处,半晌,传来顾远伐一声低笑:“哦?”“你把东西放在沙发上就好……你……你你别经过浴室……”“陆续予,你竟然在我家命令我别过去。”陆续予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顾远伐!我没有跟你开玩笑!”那边笑意不减:“我也没有跟你开玩笑。”窒息到最后,她觉得自己就要爆炸,卧槽顾远伐这个人怎么这么危险啊?!“陆皇后,我这不是怕着你冷才给你送里面,要不我给你扔在大门口,你出去捡?”额上青筋一跳,陆续予啪的在浴缸里打出水花:“顾远伐你禽兽!”他这次毫不顾忌的放肆大笑起来,笑声性感而磁性:“皇后骂的好。”“禽兽!你最好别被我逮着机会!我一有机会就打死你!”☆、噩梦这一次她的恼羞成怒没有了尖刻的回应。陆续予静下来听,一串逐渐减轻的脚步声后,“咔哒”一下,一切都静下来了。她又等了几分钟,才从水中起身,踏出一溜串湿漉漉的脚印到门口,像贼一样扒在门缝上偷偷看出去——沙发上妥善安置着她柔软的浴巾,毛巾,甚至还有吹风机和一次性牙刷套具。她立刻心情好了,扑到沙发上把浴巾裹好,熟练的将毛巾揉在头上,双手并用快速的搓干头发。吹风机的噪音持续了二十分钟,她关掉开关,随手搁它在一边,接着整个人都圈在软软的长沙发里一动不动了。真舒服啊,果然享受这种事,没有钱是做不来的。如果没钱,做什么事都不快活,看上这个没钱,看上那个没钱,想做这事没钱,想做那事也没钱,最后心中郁结,烦闷至死。穷人最难快活,除非你有一颗当真什么都不在乎的心,拖拉机上也风流。她以前哪住过这样好的套间,睡过这样好的沙发,她睁着双眼看雕花的天花板,繁复的花纹看的她眼花,她脑中一片空白,此刻她什么都不愿想,时间如滴漏,点点哒哒的过去,她的眼皮越来越重,直到最后,均匀了呼吸。——好冷。陆续予睁开双眼,发现自己一个人被困在一个玻璃圆柱里,圆柱里装满了水,而她自己长出了一条蓝色的鱼尾。她惊恐的看着自己的那条鱼尾,喉咙里像有东西死死堵塞,她说不出话来。她慌乱的上下游动,她发现自己根本出不去。突然,她看到有人从对面的那片黑暗里走出来,当暗色退却,光线勾勒出他的轮廓,熟悉的眉眼叫她仿佛抓到了一根稻草。顾远伐!救我……救我啊!顾远伐!她用力的锤着玻璃,沉闷的撞击声告诉她,她的挣扎都是无济于事。她扒在玻璃上,用渴望的眼神看着他的眼睛,希望能传达出自己的讯息。顾远伐站在她的玻璃面前停了下来。他眼里什么都没有。他明明与她面对面,不过一度玻璃的距离,可他神色平淡,毫无变化,冷漠的教人心寒。怎么可能……她游动着鱼尾,双手握拳狠狠的锤了一下玻璃,而他眼睛眨也不眨。在这一刻,陆续予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片蓝色,他的眼睛里有水,不过,没有她。他看不到她。一阵可怕的沉默。下一秒,他抬起手,他抓着一把寒光闪烁的刀,对准她面前的玻璃就扎了下去。玻璃在碰到刀尖的那一刻就碎了,而他的刀却贯穿了她的身体。瞳孔骤缩为点,撕裂般的痛楚重创她的灵魂,她张开了嘴,竟痛到连叫都失去力气无能为力。顾……顾远伐……她躺在他冰冷的怀里,逐渐失去呼吸。惊醒时分,四围一切亮如白昼。一身冷汗。陆续予喘了一口很长的气,接着伸手覆在自己的额头,蜷起了身子窝到了沙发的一角。她的呼吸仍旧有些急促,隔了会,她伸手端起了玻璃茶几上的一杯水。液体顺着食道滑入胃中,冰冷的温度提醒了她的大脑。她突然想起什么,扒开沙发上的靠垫找了几分钟翻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时间,接着又躺了回去。凌晨二时三分。夜还很长。可她已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