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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好了,怎么跟发誓一般?”陈文道笑着摸了摸她的头,并没有在意,“对了,下个月初九就是九九重阳,跟阿兄一道去登高祈福!”“重阳……登高。”陈愔脑海中忽然闪现什么,她无意识地跟着喃喃重复。重阳登高是陈国的传统活动,在这一日,陈文道会带领大家一起,去到离建康城外约十里远的钟山登高祈福。钟山下有一个燕雀湖,燕雀湖上新建了一个水榭,祈福结束后,陛下与民同乐,会与大家一起在水榭中举行晚宴,待宴会结束后,才回宫。陈愔突然想起,这一年有所不同,因为会有属国的使节过来。属国的使节以往都是过年时才会来建康城送年礼,但是因为他们在北方,到了冬季大雪封山,所以陛下特许他们提前来,今年是第一次在秋天过来,所以陈文道决定夜晚不回宫,留宿在水榭,也意在让北方的属国使节,体验一下南方的水榭。刚想到这儿,陈愔便听见他说:“原本祈福只是一日便回来了,这次朕与诸位大臣商量过,决定在燕雀湖水榭留宿一晚。今年是漠北那边的属国第一次在秋日送年供,他们那里不是风沙就是暴雪,刚好可以让他们见识一下我们大陈的水榭美景。”陈文道笑着,上下看了一下她,“那日你装扮一下,六品以上官员家的郎君们都会来,你好好相看一下,都已经及笄,”他又捏了捏她的鼻子,“朕的meimei,该找夫婿了。”陈愔上一世至死都没有成亲,重活一世,她的心思已经不在这上面了,可也不能就这样拒绝,便笑笑道:“待看到合适的再说吧。”她看看窗外,天色已晚,便留了陈文道用晚膳,晚膳过后,他便走了,还有奏折要批。陈文道走后,陈愔又把课业拿出来看,看了一会儿,不自觉地走神了。那年的水榭夜宿,好像发生了一些事情。陈愔回忆到,那时,有一位六品官员家的大郎跟她表露心迹,她根本不认识那位郎君,也完全没有好感便拒绝了,陈恪当时还冷嘲热讽的,说她自己不怎么样,有人喜欢就该感激了,还这么挑剔。她当时不敢反驳,又被当场数落的脸都红了,便早早地退了。后来隐隐约约地,听朝露说起,似乎是有位女郎好像被喝醉的官员冒犯了,那女郎的父亲非常生气,直接告到陈文道那里,这件事还掀起了不小的波澜。她记得当时她听见那女郎的名字时,还惊讶了一番,可现在回忆,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了。算了,陈恪被禁足,今年的重阳定是不能去了,那水榭也就没有了她,而百里景初,上一世的这个时候他已经在家中闭门不出了,可现在,他还是好好的,那他定然会去水榭。很多人与事都改变了,也许那件事情就不会发生了。名字实在想不起来便算了,陈愔摇摇头,正准备将思绪投入到书本上时,偏就在这一刹那,百里景初的名字自脑海中划过之时,她兀地想到,那名被冒犯的女郎,好像是……谢蕴。☆、在这样的一个清晨,直击入心。是她吗?陈愔又不是太确定,毕竟时间已经过了那么久了。她也不能这样贸然跑去与谢蕴说,让她重阳之日要小心些,这样未免也太奇怪了;她更不能放任不理,谢蕴是百里景初未过门的妻子。陈愔左右想了想,决定那日多多关注一下她,现在也只能这样了。第二日一早,离上课的时辰还早,陈愔就去了太学,她并没有直接去课堂,而是先去了三一亭。陈愔站在百里景初的厢房门口,看了看手中的小瓷瓶,正要敲门,就听见身后有人唤她,“谢蕴给乐音公主请安。”陈愔回头,谢蕴站在她身后不远处,娇美的脸上带着微笑。谢蕴今日穿着藕荷色的宽袖衫,在这样的秋日晨光中,看上去像是含苞欲绽的花骨朵。陈愔点点头,说了声,“免礼。”谢蕴谢过陈愔后,上前两步问道:“公主这样早,是来找先生问题目的吗?”“不是,”陈愔举起手中青色的小瓷瓶,“我是来给他送药的。”“竟这样巧?我也是呢!”说着,谢蕴探手入衣袖中,从中拿出一个小物件,看着也像是个瓷瓶,但比她的讲究多了,装在一个小小的宝蓝色锦袋中,上面还绣了一只振翅欲飞的仙鹤。既然谢蕴也来送药,那不如请她代给,也免得自己在这里打扰他们,陈愔说:“那就请你帮我把这药带给先生吧。”谢蕴笑笑却没有接,“公主既然来了,还请亲自给,好让先生知晓你的心意。”说着,她上前两步,直接敲门。百里景初就站在门后。他在里面早已听见她们的对话。他起初听见陈愔的声音,有几分诧异,他完全没想到陈愔会来给自己送药。她好像变了。原来都是安安静静地呆着,从来不会主动来找自己说话,可这几日他们说的话,怕是比以往几年说的都要多。百里景初心中欢喜,他立刻起身,走到门边想要开门,手放到门上,却又犹豫了。‘你是大郎,将来是要负起百里家的责任的!’‘你是大郎,是要娶谢家娘子的!’‘你是大郎……’他的手又从门上拿开了。就这样站在门后,静静地听。直到他听见陈愔想让谢蕴帮忙,将药带给自己……百里景初无声地浅笑了一下,随即转身回到书桌旁,继续整理一会儿要上课的讲义。不多会儿,敲门声响起。他手上停住了。两手紧紧捏着讲义的两侧,半晌……他忽地轻叹一声,恨恨道:“百里景初,你真没出息!”遂放下讲义,打开了门。陈愔没想到他这样快就开了门,本想走的,也来不及了。她敛袖与谢蕴向他行礼道:“先生早!”百里景初双手交叠,对着陈愔作揖,“见过乐音公主,”而后对谢蕴道:“谢家娘子有礼。”他今日穿着暗墨绿色的深衣,外面罩了一件荼白色的广袖大衫,如此沉沉难以驾驭的颜色,却被他穿的格外出挑;鸦青的发全部都梳上去了,头上戴着一顶玄色漆纱笼冠,冠的边缘堪堪压在他的剑眉上方,却将他精致的五官全都露出来,似一幅精心雕琢的工笔画,每一笔都恰到好处。在这样的一个清晨,直击入心。真真赏心悦目!陈愔心中暗暗赞叹,眼神不由自主地在他清雅俊秀的颜上流连了一会儿。似是感应到她的目光,百里景初看了过来。陈愔扬起嘴角,微微笑问:“您的手还好吗?”“无妨,”百里景初看了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