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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85

    动,浑然若天成一般。

此外,在/床/头并/床/尾处各有一柜一案,亦是铁力木的,落地罩前还有一张短榻,上头铺着内造十样锦的棉褥子,一看就让人想要半歪在上头看书。

傅珺正自心内思量,忽听一个娇嫩的声音道:“婢子见过郡主娘娘。”

傅珺回过神来,转首却见身前跪着两个丫鬟,穿着打扮皆很不俗,套着一等丫鬟的宝蓝比甲,她知道这应是孟渊身边得用的,便含笑道:“起来吧。”

两个丫鬟便起了身,傅珺扫眼看去,只见这两个丫鬟不只穿着打扮不俗,生得也很好看。其中一个长着典雅的鹅蛋脸儿,眉眼柔润,琼鼻樱唇,瞧来约有十八、九岁模样,端是个标准的古典美人;另一个则生得娇柔,年纪更轻些,下颌尖尖、肌肤白晰,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更兼身姿若柳,别有一番灵秀。

两个丫鬟起身后,一旁的涉江便迎上前去,笑吟吟地道:“不知两位meimei如何称呼?”

那鹅蛋脸看上去是为首的,便当先道:“我叫文秀,她叫文娟,以前是三爷跟前听用的。”她语声娇柔、态度温婉,极易予人好感。

涉江的眼神闪了闪,手里已经递过去两个一等的赏封儿,含笑道:“原来是文秀meimei与文娟meimei,有礼了。”

她二人接了赏封,又向傅珺谢了赏,倒也没多耽搁,十分自觉地退了出去。

傅珺放松了下来,便由涉江服侍着卸去沉重的凤冠,又将更加沉重的吉服也脱了,只穿着中衣坐在镜前卸妆。沈mama便柔声道:“方才扇子没落地,不算不吉,娘娘千万莫要当了真。”

傅珺早忘了这事儿了,此时便笑道:“不过是熊……小孩子胡闹罢了,我不会计较的。”

涉江其实对此亦很是不满,尤其是吴氏当时的态度,简直就是目中无人,只是今天乃是大喜的日子,这些事不好多提,于是她便也笑道:“娘娘就是个宽心的,这样最好。”

傅珺折腾了半天,她这个身体原就比旁人弱些,此时便有些累了,涉江早吩咐人烧好了热水,便服侍着傅珺略洗了洗,又抹上了谢亭送来的香体脂,换了一身与吉服同色的简洁款新妇家居服,傅珺便歪在了/床/边。

☆、第585章

天色向晚,斜阳落满窗前,暖风自帘外掠进一阵又一阵的花香,傅珺的眼皮有些发沉,沈mama塞了个大迎枕,她便靠着打起盹儿来。

这一盹儿便到了夜幕初降,傅珺一觉醒来,觉得精神好多了,肚子倒有些饿。洞房里有现成的点心,傅珺睡眼惺忪地吃了两块梅花糕,正喝着温温的开水,忽听外头传来了青蔓的声音:“启禀娘娘,楚刃来了,说是三爷使她来的,有要事回禀。”

“叫她进来吧。”傅珺道,同时心中有些疑惑,这时候孟渊派楚刃过来传什么话?有什么话过会他回来了亲口说不是更好?

楚刃很快便进来了,她的脸色非常难看,一进屋便蹲身道:“属下来得唐突了,郡主娘娘勿怪。方才赵统领带来了皇上口谕,宣主子即刻进宫奏对,不得有误。主子走得很急,来不及亲口告诉娘娘,便派了属下来传话。”

傅珺一下子睡意全消。

赵戍疆如今任御前侍卫统领,管着大内十二卫禁军,统御数千人,深得刘筠信任,可谓御前红人。

他亲自来宣旨叫孟渊进宫,且还是在婚礼当天,难道西北有紧急军情?

傅珺蹙眉思忖,复又暗自摇头。

就算军情再紧急,也断无此时叫人进宫之理。这可是结婚啊,就算在君权至上的古代,婚丧嫁娶亦为大事,皇帝在这种时候把人叫进宫,以傅珺所知,那真是前所未闻。

傅珺沉吟了片刻,便问楚刃:“赵统领宣旨之时你可在旁?”

楚刃点头道:“属下在。”

傅珺便问:“你看他神情如何?有没有显得很焦急或是很紧张?说话语气又是如何?”

楚刃想了一会,道:“他倒没有紧张,也没显得多急,只说要主子立刻进宫,不许耽搁。至于说话的语气么,嗯,属下觉得他很凶。好像主子若是耽误一会他就要动手似的,哦对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五十龙禁卫。”

傅珺的脸色有点发黑。

这不是传旨。这绝对是抓人,五十龙禁卫加一个武功高强的赵戍疆,孟渊只怕一秒钟耽搁的时间都没有。

虽然不明白刘筠宣孟渊进宫原因何在,但看这个架势,最多是军情出了问题。若真是谋逆什么的,至少还要有个差不多级别的文官跟着来宣旨才是。

虽是如此安慰自己,傅珺到底还是有些忧心。

究竟是出了什么大事,非要让新郎倌儿扔下这几十桌客人以及新娘子,跑进宫里汇报军情。刘筠这又是打得什么算盘?

此时,跪在承明殿里的孟渊却不似傅珺这般莫名。

他很清楚刘筠为什么在大婚当天宣他进宫,在见到刘筠那张几无表情的脸之后,他立刻就明白了刘筠的目的。

这是他以天子之威对孟渊小惩大戒。

说到底,孟渊背地里与太后联手,突颁懿旨赐婚。让刘筠自感失了颜面。他的用意说白了就是:你敢抢我看上的女人,我就让你没法洞房。

这样一想,孟渊又觉得十分可笑。他再没想到,当今圣上、九五至尊,竟会用如此促狭的法子给臣子难堪。

然而,虽心下无比明了,孟渊却也只能揣着明白装糊涂。

刘筠是以西北军情告急为由,急召孟渊进宫的。

这个理由光明正大,便是陈太后在此也没法说什么。妇人不得/干/政,此乃大汉朝祖制。刘筠行使的乃是天子当政的权力。别说太后了,就算是阁老来了也挑不出他什么错儿来,祖制里并没规定天子不可宣新婚的臣子进宫,更没规定不许/干/扰臣子洞房。

此时此刻。看着跪在地上仍挺立如松的孟渊,刘筠心中集结多/日/的郁气,终于稍有缓解。

“契汗动作频仍,西北军情紧急,孟将军,你看朕要不要把你这‘疤脸煞神’派过去压一压?”他开口说道。平淡的话语声在大殿中缓缓回荡,“朕觉得半年足够了。半年时间,以孟将军之威,定能让契汗人老实上一段日子。”刘筠的语气不紧不慢,人却已舒服地靠坐在了龙椅上,抚着桌上的一方黄玉龙镇纸,满脸的惬意。

太后娘娘他治不了,那个小姑娘他更不舍得下狠手去治,眼前这人他却有得是办法治他。

孟渊的脸已是黑如锅底。

半年?他还没洞房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