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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坦儿珠之人,几乎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想来不过是一块用途不明的北元异宝,不知为何竟有那么大的魔力,引得这些人前赴后继,甚至不惜付出生命的代价。胡思乱想间,金如归死前的可怖场面毫无防备地浮上眼前,她吓得心猛的一揪,忙紧紧闭上眼睛。从山庄回的路有些漫长,她一时惊惧,一时烦忧,许久过后,才倦极而睡。不知过了多久,忽然耳畔传来杂乱的声响,她茫然抬起头,迷迷糊糊分辨一晌,这才意识到外头已是闹市,叫卖声和丝竹声不绝于耳,夹杂着行人说笑声,颇为鼎沸。掀开一点车帘往外看,秋风掠过,外头果然人来人往,不知何时,已到了金陵城中的繁华商阜。又行了一段,马车突然停下,李珉的声音在外低低响起,“傅小姐,你醒了么。”傅兰芽忙清清嗓子,应道:“醒了,李大人。”车帘掀开,外头的亮光蓦地射进来,照在脸上,有些刺眼。“到地方了,傅小姐先将这件斗篷披上再下车。”傅兰芽接过,见是件灰扑扑的斗篷,连着帽,从头罩下,可将她整个人裹在其中,叫人无从瞥见相貌。她系好后,强忍着腰间和双腿的不适,掀帘下车。立定后,抬头一望,这才发现马车不知何时到了一座客栈的后巷中。身旁,是李珉和陈尔升,以及那二十名暗卫。再过去,则是都尉府的一帮兵士。巷尾,一名气宇轩昂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正是平焃。平煜却不知去了何处。“平大人为了掩人耳目,先送那名假扮傅小姐的女子回了府。又说傅小姐受了伤,索性让属下护送傅小姐先来客栈安置,请大夫给傅小姐好好瞧瞧再回府,平大人说了,忙完那边的事,就会过来接傅小姐。”察觉平焃明锐的目光射来,傅兰芽竭力不让自己露出心虚的姿态,应了一声,缓缓跟在李珉和陈尔升的后头从后门进了客栈。客栈里头的布置倒比傅兰芽想的还要明亮气派,与寻常客栈不同,一路走过,安静得很,走了一段,从一侧楼梯拐角处转过来一位满身绫罗绸缎的中年男子。那人并不敢多看傅兰芽,只恭恭敬敬对李珉含笑道:“已收拾好客房,请这位小姐进去歇息,一会大夫便过来了。”李珉笑了笑道:“好。”引着傅兰芽到了二楼最为僻静的一间客房门前,止步,道:“就是这了,傅小姐请进去稍歇,请大夫好好看看,山中寒凉,莫要落下什么病根才好。”李珉本是无心之语,傅兰芽却僵了一下,旋即点点头,含笑道:“多谢。”那掌柜却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李珉和陈尔升,噙着笑意退到一旁。傅兰芽推开门,里面是间收拾得雅致妥帖的客房,一套三间,外头是起居室和书房,最里头才是寝间。寝室内,除了一架悬着绯红色帘幔的花梨木床架,另有妆台和圆桌春凳。床前设着一架水墨山水屏风,屋内不知焚着何香,暗香浮动,缭绕鼻端。她绕过屏风,思忖着在床沿坐下,少顷,抬头四处一望,不知净房在何处。她身上出了许多汗,虽然此时已然干透,但内里的衣裳贴在身子上,仍不舒服,她眼下极度渴望好好洗个澡。她这般想着,便重新起身,慢慢在屋中转了一会,走到床后头的屏风前,无意中往后一看,这才发现后头竟藏着一间极大的净房,地面皆铺着琉璃砖,诺大一座浴池,金光璨亮。饶是她自小见过不少奇珍异宝,也被晃得眼睛花了一下。平煜这是把她安置在了一个怎样的销金窟?从净房出来,她意识到屋中格局有些不对劲,伸手在墙上摸了摸,暗忖,难道这房间还有暗门。正要好好研究研究,外头有人敲门,却是客栈的下人来送沐浴用的热汤。傅兰芽忙重将那件斗篷披上,掩上脸面,打开门。一行婢女捧着衣裳巾帕鱼贯而入,径直走到净房,屈膝对傅兰芽一礼道:“奴婢们服侍小姐沐浴。”傅兰芽怎敢叫旁人瞧见自己身上的端倪,忙道:“不必了,将衣裳巾帕放下,我自己沐浴。”等婢女们出去,便走到浴池边,一件一件将衣裳脱了,进到热水中。她自小到大,身边从来不乏伺候起居之人,哪怕家中遭了事,一路上亦有林嬷嬷随行,像今日这样自己沐浴,还是头一回。她在净房逗留了许久,直到将身上每一处都仔细洗净,可是,哪怕是忍痛擦拭了好几回,那些落在前胸和腰上的痕迹依然洗不掉。她颓丧地将巾帕放回热水中,怨怼地想,也不知平煜为何这般不知轻重,这副模样若叫林嬷嬷看见,可就什么都瞒不住了。她屈膝抱胸,情绪低落地在浴池中坐了好一会,直到一身雪肤被热气蒸腾得透出粉红色,这才从热水中出来,拭净了身子,取了那一叠干净衣裳来穿。她早先脱下的亵裤上还有些斑斑血迹,垫在下面的披风上更是一片狼籍,只要不是瞎子,一眼就知道发生了何事,无论如何不能拿回府中,势必得找个地方丢弃才好。她捧着那两件衣裳,咬唇想,一会平煜来了,就让他去处置吧。磨磨蹭蹭从净房出来,一抬眼,就见桌上已呈了几样粥菜,正冒着丝丝热气。她走到桌前坐下,默默用完膳,用巾帕拭了嘴,便回到床边坐下。也不知平煜何时会来接她,她等了一会,困意上来,干脆合衣倒在床上,一闭眼,睡了过去。正睡得香,忽然传来一名中年妇人的声音。“大人放心,掌柜特领我从另一边暗门进来的,没叫门前的几位大人瞧见。”傅兰芽一惊,哪还有半点睡意,忙坐了起来。透过屏风望外一看,就见屏风前立着两个人,其中一个身形颀长,似是平煜,另一个却是位妇人。“好好给她瞧瞧。”平煜声音有些不自在,“别落下什么病根才好。”第113章下一刻,那妇人便屈膝对平煜行了一礼,手中提着一个小匣子,转身朝屏风后头走来。傅兰芽此时已知道这妇人正是平煜请来的千金科圣手,连忙用斗篷盖在脸上,免得叫那妇人瞧见自己的脸。谁知那妇人惯于在内宅行走,一向知趣,听平煜是京城口音,客栈掌柜又对其极为恭敬,知道他来头不小,哪敢多加打探,目不斜视走到床边,并不朝头端看,只正色道:“姑娘莫臊,姑娘刚破了身,万万轻忽不得,容老身替姑娘仔细瞧瞧。”傅兰芽听到“破身”二字,羞得差点闭过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