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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上,指指门,顺便说:“你形容红灯区的时候,用词挺文明。”叶连召嘶了声,差点儿崴了。这特么都是些什么人?!**街上亮着灯箱的洗头房、理发店不少。高原风大,且夜里温度低,月光落在地上都是一片片破碎的斑驳光影。即便如此,有些门头外,仍旧有娇俏的身影站在那里。意图自是很明显,寻找客人。两人往招待所服务员推荐的一家酒吧走,路过时叶连召间或瞟路边一眼,能捕捉到那些女人眼底焦灼的情绪。因为还没有找到客人而焦灼。进了酒吧,是另一个喧闹吵嚷的世界。音乐声,或拔高或低沉的人声……各种声音交汇在一起。不断旋转的缭绕细碎灯光,将酒吧内的一个个人脸映得不算分明,稍远一些,便互相看不清彼此的五官。任西安和叶连召没有走太远,就近选了还算空旷的吧台落座。**隔着数个晃动的人影,程梨在任西安乍走进酒吧的时候,就从人堆里将他挑了出来。适才她和叶连召分道,离开招待所后,在街上晃了会儿。她看到有画着浓妆的女人从她眼前经过,猫着腰透过出租车降下的车窗,将上半身利落地伸到出租车内。隔着一盏昏黄的路灯,从程梨所站的角度,能够看到脸上写满沧桑感的出租车司机笑了下,而后和女人亲吻,两人不停辗转摩/擦,就好像在玩一个很有趣的游戏。随后,司机下车,跟在女人身后进了路旁一家足/浴店。是熟客。程梨得出结论。布合力齐之前便说,因为色/情业发达,这里的司机们、工人们、过路的人们,很多都将大部分钱财挥霍于此。适才那个亲吻的画面在程梨脑海里安营扎寨,程梨黑眸沉下去,一时烦躁。她此刻的境遇大概还不如一个嫖/客,对方付钱能得到自己想要的,她即便砸过去一座金山,也未必能即刻如愿。她又将手探进口袋里去摸那个火柴盒。戒烟后,这是纾解烦躁情绪的一个方法。她在路口站了一会儿,有人拍了下她的肩膀,是才从招待所出来的方荪。方荪对当地的酒吧好奇,程梨没有目的性,所以此刻和她一起坐在酒吧这个晦暗的角落里。方荪坐在程梨对面,两人视野不同。程梨一直把玩着满杯黑方往远处看,方荪问她:“梨姐,你看什么呢?”程梨收回视线:“人。”方荪问:“男人?”程梨嗯了声:“有料的男人。”方荪好奇,想要顺着她适才的视线回头。程梨见状忽而挪了位置,坐到方荪身旁,方荪刚要动,程梨单手摁在方荪肩上:“刚被个女人拐走,走了。”她的动作也在说:不用回头了。方荪便真的不动了,说:“没想到这里民风还挺开放的。”程梨松开摁在她肩上的手,垂首喝酒,而后道:“各取所需,你情我愿,跟开放与否没有关系。”方荪趴到程梨耳侧,小声问:“梨姐,我们队里那些男人不会也出来搞露水情缘吧,睡完一拍两散那种。”这次方荪趴的位置对应的是右耳,程梨听的清楚。方荪继续问:“你觉得国乒那个任哥会吗?”程梨翘了下唇,小姑娘随后已经先给出一个答案:“我觉得他肯定不会。”程梨笑了下,又坐回方荪对面,不置一词。坐了会儿,她见不远处的任西安起身,不是向外走……那就是去洗手间。程梨抬杯,将剩余的黑方一饮而尽,而后对方荪说:“我去趟洗手间。”**男女洗手间在同一个方位。任西安在往洗手间的路上走到一半,有人从身后拍他的肩。任西安下意识地回头。是个陌生女人,斜靠在廊道的墙上。酒吧内温度算高,但毕竟冬天,对方的上衣是黑色蕾丝镂空,明显不可保暖。任西安看了一眼,转身继续往前走。他对此人没有兴趣,更没有性/趣。他走,高跟鞋的声音也跟着他走。感觉到有手探进他的口袋时,任西安停下脚步,捏着对方插/进他口袋里的手腕,大力强硬地将对方的胳膊掰到她身后,将人摁在廊道的墙上。女人声音娇柔:“先生,你轻一点儿。”最后那个一点儿,甚至带着娇/喘。任西安呵了声,将那张塞进他口袋的名片重新掏出来,扔到女人脚边。他唇畔的弧度压得极低,声线冷硬无情:“需要钱,真得生活困难我可以救济你,需要男人……你找错了人。”他话落松开手,转身继续往前走。没走几步,身后传来适才那个女人的咒骂声,而后是另一道声音。任西安很熟悉,来自程梨。他没有回头,但听到了不算长的后续。女人想要再度跟上前,程梨看了眼任西安的背影,拉住了女人的手臂。程梨弯眼笑,对女人说:“抢个生意。”女人狠厉地看向程梨,目光满是不善,程梨继续笑,用力捏了捏她扣在对方手腕上的手。对方吃痛,眼神软下来。程梨说:“就抢这一回,安。”***程梨往前走找到任西安的时候,任西安已经出了洗手间,靠在洗手间外的墙壁上抽烟。他指比年少时程梨的老师方式那双搞艺术的手更长,隔着一道腾空的白雾,程梨有些怀念那手的触感。程梨靠过去,站在任西安身侧。任西安看她一眼。程梨心平气和地问:“刚刚帮了你一个忙,我要个报酬。”任西安等她说。程梨:“借根烟,一根就好。”任西安将鞋底抵在墙面上,微曲的腿伸直。他的手还没碰到口袋里的烟盒,只见程梨微踮脚,快速的夺过他夹在指间的那根燃到一半的烟。程梨晃了下手,更多烟灰跌落在地:“不用麻烦,借这根。”她咬着他适才咬过的地方,吸了一口。第21章程扒皮辛辣的味道布满唇舌鼻腔,程梨并不适应。她接手那半支烟后,只吸了一口,而后就将其夹在指间等它慢慢燃尽。程梨随口说:“口味变了?很烈。”任西安适才还算平静的神色瞬间冰封,捏紧了手中的烟盒。程梨:“变了也正常,毕竟老了些。”她语气熟稔,就像此刻面对的是一个可以叙旧的旧友,似乎两人从前没有任何隔阂和不快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