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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能不能撞见三殿下。天佑期不用细想,也猜出了黎儿话里含的小心思,随手折起游记中的一页,才合起书。憋着坏笑说:“本宫刚看了游记,里头写了一种明炎国特有的紫竹,十分罕见。本宫记起西行馆似乎也花费了千金从明炎国移植了几株过来栽种。竟然黎儿不愿出去,那本宫就自己出去一趟吧。”“别,黎儿也想和公主一起去。”黎儿脸蛋通红,捏着手帕的喊道。两主仆打闹了半天,终是出门。西行馆别称为‘菡萏馆’,占地约有十余亩广,馆行馆依湖而建,青砖白瓦亭台楼宇,没有那一处不是精工巧匠费心打造,说是十步一景,百步一色也不为过,而西行馆的湖中种满了水莲,六月一到,满湖都是幽幽盛开的水莲,才冠上爱称——菡萏馆。现在未到六月,自然看不到那满湖荷花,天佑期这才移步去的别处,而天佑澜的院楼,恰恰是最近湖边的。她饶有趣味的边赏花,边往反方向走,黎儿抱着纸伞跟在后头,挠头抓腮的暗暗着急。眼见里天佑澜的院落越来越远,黎儿一直眼巴巴的回眸,她满心以为,天佑期出了门,一见到天佑澜的院落,就肯定会进去问候三殿下几句的,谁知道天佑期是真的为了出来赏花看紫竹。菡萏馆内景色甚好,九曲回廊与拱桥楼道又多,天佑期转了数圈后就觉得累了,恰巧天上飘下蒙蒙细雨,紫竹还没去到,就赶着人去避雨。她随便寻了一处亭子,跨步入内才发现早已有人立在亭内。那人依栏遥望,青衣如竹,气质若玉,确是一名当世翩翩佳公子。她人已经走入凉亭,身份礼数又摆在这里,想装作视而不见转身离开也不可以,少女扯着嘴角,礼貌的微一福身,道:“安阳见过凛王殿下。”听见身后传来软软绵绵的话音,凛王才发现来人竟是闭门谢客了好几天的天佑期。他礼数周到的行了北秦国礼,才客气疏远的问好。“公主大安,公主殿下可是入亭避雨的”男子也不提几日前的相救,淡淡的说了几句无关痛痒的话头,仿佛几日前的相救不过是顺势为之,无足轻重得不值一提。天佑期颔首点头,黎儿早已回去找纸伞,亭里只剩下她们两人。他从以前就总爱把所有事置身度外,不急不躁的看着她撒泼打诨,看似让人相处舒服,实际是对所有人抱有距离。不知道为何,只要一见到他人在面前,所有的心思头绪就散了开来,她只能用尽全部心神去分析他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就像要把人的由里到外骨rou筋脉,心肝脾肺肾通通看清一遍才好。“公主先前的伤,可是痊愈了。”男子见少女直勾勾的盯着自己看,额有几分不自在,这才无话找话的让她转移注意力。“本宫无碍事,谢凛王殿下关心。”天佑期没说好也没说不好,人到是走近了亭中,只见亭外的雨点越发细密,水流沿着石瓦滴滴答答的往下落,湖上生起烟波迷雾,遮得四周白茫茫的一片。她顺着凛王先前站在位置,仔细眺望过去,发现这里正好可以看见一湖之隔的数间屋楼,青瓦白璧的在雨雾中尤显诗意。屋楼中有一处的格扇窗半开未关,隐约可见窗前放着盛开的山茶花。天佑期想起,她今早接过黎儿摘来的山茶,是在窗边一株株的挑选好了,才逐一插入花瓶内的。“公主,湖边寒气湿重,战久了对公主贵体无益。不若本王送公主离开吧?”凛王语气极淡,像是对谁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模样,却有礼有据的挑不出错来。“我这样病恹恹的,是不是很麻烦很讨人厌,去到哪里都要人仔细照顾着,既不能激又不能吓,就像瓷器娃娃?”没用本宫,她其实一直不习惯对他用上尊称。眼瞳却是乌溜溜的望着男子,不想错过他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少女用着自嘲的口吻,缓慢道:"不然为什么我一出门,大家就都让我回房里静养呢?"☆、31.衣带成结天佑期毫不避让的直视着男子的双眼,这话问得既突然又直白,饶是一直喜怒无波,有礼自持的凛王殿下,也隐隐在眸中浮显几分复杂神色。他愣了一息,很快就微退了一步,继而拱手作礼,言行之中见略带了无措疏远,义正言辞道:“公主殿下多虑了,本王只是见公主衣裳单薄。现在春寒料峭,极易寒风入体,这才有意提醒,若有唠絮之处,还请公主不嫌。”那人借着拱手作揖的举动微微退开,使得两人的距离不再相距亲近。这一个细微到不仔细注意就会错过的排斥动作,直刺得天佑期血气翻涌。她觉得至自己重生后,就很不正常。明明眼前人就是罪魁祸首之一。他一旦靠近她,甚至是接触到她身上的半截皮肤,都会让她条件反射的想起那场大火,而那处皮肤就像被火烧着一样,又热又疼,恨不得当场用刀削下来才好。但看见他后退回避,甚至只是礼节需要的客气疏远,她就会思绪炸乱,胸膛中血气翻腾煎熬,像是一种诡异的,愤怒中狭夹着不甘气恼等疯狂情绪,宛如一只关在铁笼中挣脱不出的野兽,在愤怒的嘶吼咆哮。要不是她极力压制,只怕早已疯狂爆发出来。而表面上,天佑期唇角上弯,就算不笑也天生给人透出三分善意,更何况她有意迎合,粲然展颜,笑容中略带上狡黠,撒娇道:“本宫怎么会不爱惜自己,要是让母皇陛下听见了,肯定又押着本宫回房里念叨病情了。这不是出来赏花的时候走得急,忘了吩咐侍婢带上氅衣了嘛。”少女任性肆意起来,就像那让人闹心的三岁小童,明知道是小童自己耍懒欠收拾,却还是让周遭的人忍不住为她cao碎了心。凛王无可奈何,只好吩咐亲卫去自己院里拿氅衣过来。凛王的人办事速度奇快,还很懂主子的心思。不过片刻,一件厚实的藕荷色绒毛氅衣就妥妥的送了上来,天佑期接过氅衣时,勾唇朝凛王道谢,却只抱在怀中不肯披上。凛王看得几息,天佑期抱着氅衣无动于衷,他似乎微有尴尬不妥,他只好问起,是不是氅衣不合眼,不然还请尽快穿上,不然很容易着凉云云。那氅衣用料厚实丝滑,洁白的细毛沿着氅衣嵌了一圈,而藕荷色的料子绣上大片的暗底云纹,绣工精巧华美,看着十分华贵夺目。天佑期细长的手指拨动着氅衣上的红色缎带,遂不及然的开口问道:“凛王殿下,可否告诉本宫,你与陛下到底作了什么约定吗?”“不能。”意料之中,男子干脆利落的拒绝了,他也察觉到自己语气太过硬直,转念一想,还是不再张嘴。更绝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