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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日渐壮大。此消彼长下,周天子的权利竟渐渐被诸侯削弱架空。三代之后,竟连祭天之礼,都得挪步到了一方诸侯属地举办!诸侯争锋的时代一起,不是一时这边兵如狼虎、欲开疆扩土,就是那边物资富饶、兵强马壮频频来犯。诸侯为了一扩大领土,抢夺属地,竟把注意打到了坐拥众诸侯领土中的周天子身上,可能是毁于战乱四起,又可能是因为联姻结盟埋下的祸根,最后一代的周朝君主竟落得一个无子嗣继承大统的田地。而为了师出有名,又渐渐传出了某一地的诸侯,才是正统血脉,君权神授。纷争一起,就打开了漫长的争雄之战。时间隔得久远,反正到了最后,谁也吞并不了谁,又谁也说不清谁才是正统时,三国鼎立已成雏俱。周朝留下的祭天大典,倒成了三国君主心照不宣,又不敢打破的协议。而轮番举行,更是直到如今。就算三国中的君主,并不是真心交好,甚至常常暗中相互攀比国力,都不妨碍祭神节延续下去。天佑期好笑的想,所以,这大典真的是对神表达敬畏的祭祀呢?还是人为之下,一场对权利追逐、自我证明的狂欢?当神见到每一个祭拜的人,面上赤忱,私下却各怀鬼胎,是怎么想的?无动于衷?会悲悯吗?会愤怒吧?那上一世夏朝的覆灭,算不算是打破这种诡异的平衡?而重生的她,是不是神在变相维护这种平衡?她不知道。毕竟维持平衡,带不来她想要的东西。而权力,才是她的保障。彼时,敏晴正从外面回来,打断了天佑期的沉思。她熟练的接过女婢手中的祭服,伏身为天佑期披衣,低语道:“公主,那衣裳陛下见后,已经派人彻查了司制房,可张司制一收到消息,便畏罪上吊了,似乎是故意掐断这条线索,不让我们查下去的!陛下得知后,已经让亲卫封锁了消息,打算严审司制房所有人。”敏晴心里愧疚不已,要不是自己经历过的典礼少,见识多有不及。怎么会没想到,没经过女帝盖章钦定的天佑期,其实算不上真正的东宫主子,穿不得这个颜色。何况这祭服是宫中送来,她还以为这是陛下亲自下令裁制的呢!谁会想到要去过问陛下啊!幸亏公主发现得早,否则祭服穿到大典上,外人看到了会怎么想,还不生出一种安阳公主野心勃勃,想先下手为强,坐实夏朝继位人的心思来?就算陛下后来再正式册封,外人都会以为是女帝是不想打爱女的脸,才咬牙应下的吧?可恶,真不知道是谁的手笔,太狠毒了!不仅欲在百官面前坏了公主的名声,逼着女帝做决定。要是顺利,还离间了澜殿下和公主的姐弟情谊。简直杀人不见血。敏晴越想越气,脸都黑了起来。天佑期早知道线索会断,也不恼,伸手穿过宽大的衣袍,夺目的正红色为少女苍白的脸颊映出淡淡粉色,“这人也只能做些无伤大雅的小事了,不怕,总有给她一并清算的日子。”哎?公主这话什么意思?好像知道到底是谁做似的?敏晴如是一想。穿好祭服的天佑期便捏了一把敏晴的脸颊,冁然一笑,“还气着?不气了,来,给我梳发,时辰快到了。”敏晴是气得不轻,但一见天佑期穿上祭服后,便什么气都消了,只觉得一室华光,耀目不已……*祭天大典的流程非常复杂、繁琐,主要包括迎神、行礼、进俎、初献、亚献、终献、望燎等。女帝天清阳则领着天佑期,先上香叩拜列祖列宗,等斋齐宫鸣的太和钟响起,再出发到圜丘坛迎帝神、祭天祈福等……故不与两国来使等人同行。太和钟响。圜丘坛已被京畿防卫包围得水泄不通,百姓则人头耸动的挤在外头观看。身着朝服的文武百官与皇室宗亲,早已站满左右两侧官道。彼时,奏黄钟、歌大吕、舞云门、盛大而肃穆庄然的场面,在众人面前渐渐拉开序幕。铺满棕毯的御道上,先是炎蔼雪缓缓从宫门出来,她容貌美艳,明炎国的服饰又是以奢华繁复为主,故而她压根没有低调行事,还身着绣满宝石珠翠的长裙出来,一见炎梓默与连淑然都站在圜丘坛下,尤其是连淑然,还一脸艳羡不忿的目光。她就通体舒畅,走得倨傲不已。当真享尽了万众瞩目的风光!走到石梯时,炎蔼雪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怎的,微微转头对着他们的方向轻蔑一笑,再抬步踏上。炎梓默的脸上一贯挂着那道吊儿郎当的笑容,没人看出他此刻被胞姐奚落是什么心思。倒是连淑然,被那一眼激得怒火渐生,袖中的手握得死紧。自从心里埋下那登上帝位的种子后,她就尤为热衷于钻研人脉,总想着怎么才能让自己的人脉声望高过天佑期。最好就像炎蔼雪现在这样,打压下炎梓默,死死不能翻身,独得祭祀之位后出尽风头。但因为王博之死的嫌疑在前,又有连启明害她丢脸在后,这人离了连王府,还偷偷与外人说她在王府中如何残暴冷血、性格阴晴不定。导致现在女帝都不再信任她了,以往交好的世家子弟、皇室宗亲更是避她如蛇蝎,人脉声望没高不单只,还臭名远扬,失心失德。这让连淑然怎么甘心?还好,她知道父王在宫中埋下不少暗桩,便偷偷指使司制房的女官,让她给天佑期做了一件东宫之主才能穿的明黄祭袍,她想,天佑期这种宫外长大的野孩子,那懂这些细节?她只要在成事后买通旁人散播谣言,这一踩一压下,谁还惦记着她这点事,都会把挑剔的目光转先天佑期吧?而且,就算被天佑期发现了祭服的端倪也无妨,张司制本来就是连家埋入宫中的忠侍,被发现了自然会一死谢罪,不会让人查到连王府的!想到这,连淑然兴致勃勃的看着齐斋宫,就等天佑期出来!彼时,昭享门里再次出现一道仪仗,最前头,赫然是北秦国的凛王殿下,北秦国的祭服为玄衣纁裳,“玄”者,先白后黑谓之玄。“纁”者,黄而兼赤为之纁。凛王本就身高八尺有余,冷冽的俊容配上那身威严肃穆的祭服,仿如带着寒冰凌雪之锐气,兼而又含金铁皆鸣之厮杀鏦铮,竟让人不敢直视。至简至繁,大俗大雅,本来应该是相对的,但在祭天大典这种时候,谁敢像炎蔼雪这样胆大包天,穿得如此艳丽张扬的步上天坛?美则美,但那惊鸿一睹却渐渐被凛王的气势狠狠压下,反而显得像极了要人伺弄的人间富贵花。这一想法不约而同的观礼人群的心里冒出,可转念一想,夏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