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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的一杯茶让他微醺。俩人又说了一会儿话,见磨驴有事情要忙,张育才这才离开,调转方向去了汽车厂。吊扇厂对外张贴公告,需要一百五十六名临时工,不接受人引荐,想要成为临时工,到吊扇厂自己领取单子填写个人信息。吊扇厂算得上是本市第二大工厂,其他工厂陆陆续续放出消息招临时工,就吊扇厂迟迟没有消息。正当大家认为吊扇厂不招收临时工,好消息炸的他们有些晕。相比较其他工厂招收二十、三十名临时工,吊扇厂真可谓是大手笔,还没有找到工作的回城知青,或者没有工作的本市居民一窝蜂到吊扇厂报名。他们填好单子,站在一旁等候消息。王守成负责招收临时工,所有的报名单都在他手下,他举着喇叭严肃道,“有没有人填错信息,填错的举手重填。”他停顿一下,扫视一眼众人,“你们只是临时工,上班期间发现你们不诚实,填写了虚假内容,当即辞退弄虚作假的人。”底下的人眼神瞟虚,倒是有几个人承受不住压抑的气氛,举起手走上前。“我多报了家庭成员。”听说工厂打着扶贫的目的招收临时工,社会普遍的现象,普通老百姓家的人数越多,家里越穷。听成功当临时工的朋友说,多报四个家庭成员,就被录取,所以他抱着侥幸心理多填写几个家庭成员。王守成让他们翻找出自己的单子,重新填写。底下的人被王守成凛冽的目光盯得心里有些发毛,有些人抱着侥幸的心理,认为吊扇厂里的人不会吃饱了没事干,专门调查他们的家庭情况,一个个特别端的住。几个人重新填好报名单,很快王守成从报名单中挑选出一百五十六名临时工,其中包括承认填错单子的人。当录取的人名字逐一被报出来,有些人不愿意了,一些惯会调动群众情绪的刺头开始带头闹事,“我怀疑不公平。”吊扇厂已经是最晚公布招收临时工的工厂,没有当选临时工的人心里着急,见有人喊不公平,大脑一热,也跟着喊,或许闹一闹,他们能如愿当上临时工。还有的人深知选拔临时工有很多黑暗,或许当选的人早早找好关系,吊扇厂的人只不过做做样子,心中的愤满让他们异常激动。“大家家庭情况大致差不多,凭什么他们被选取。”刺头见王守成面色越来越冷酷,叫嚣着,“你们不就是吊扇厂的人,有啥好傲慢。怎么着,我挑破你收受好处,恼羞成怒,想打人!!!”“我呸,贪污受贿犯,有什么资格管理吊扇厂。”刺头见应聘者的情绪被他们调动的差不多,不觉得又干起老本行,鼓励大家把生长在吊扇厂里的蛀虫拉下台,“你奶奶的头,打死蛀虫。”“李光鸣,一九七一年成为任向党一派的红袖章;姚土窑,一九七零年成为姜援朝一派的红袖章···”王守成一只些许颤抖的手隐晦地抓着桌角,指着带头闹事的刺头,“带头闹事爱搞批D的人,我们吊扇厂可要不起,如果我有说错,你们可以提出来,”他抽出一张报名单,莞尔一笑,“知青在工厂填写‘无’,我可以理解,你们既没有下乡,三到十年里你们在家无所事事干嘛呢!”他就了解几个名声大的红袖章,刚巧几个人混在人群中,王守成端的特别有气势,眼神瞟过所有的人,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装作所有的红袖章逃不过他的眼睛。事实上他紧张死了,老廖特别强调让秘书打探往日里最活跃的红袖章,并且让他背下红袖章的资料,还让秘书带他去认人,原来老廖早就预料的红袖章会来捣乱。想到今早老廖别有意味的笑容,顿觉牙疼。场面被王守成镇住,几名被点名的人被大伙儿孤立。平日里他们做事太高调,导致市里总有几个人能叫出他们的名字。自从大哥被抓进警察局,他们低调的去找临时工活,处处碰壁,没有工作,家里人也不愿意养他们···想到这里,他们眼神刚硬的对上王守成。“我们为人民服务,抓人民的公敌,对于功臣,你们不帮我们妥善安排工作,反到被你们排挤,成了罪人!!”王守成被他们不要脸的话逗乐了,“任向党、姜援朝、钱正钢涉嫌盗窃文物和国宝,正在警察局接受审查。”见红袖章梗着脖子执拗地盯着他,指尖敲了敲喇叭,提高声音,“你们作为三人曾经的小弟,我不知道你们是否也参与偷窃文物的事,”他给予红袖章足够的尊重,笑盈盈抱歉道,“还没有结案,没法证明你们清白,我们吊扇厂不能收你们。下次吧,过不了多久,吊扇厂要收一些正式工,到时候你们再来应聘工作。”“我要告你污蔑我们名誉。”他们暴跳如雷指着王守成,语言咄咄逼人,一个劲强调状告王守成。别看他们像斗鸡一样找王守成算账,不过是虚张声势罢了。放了几句狠话,强装镇定,其实他们的步伐已经乱了。没被选中的人不好意思问道,“厂子里真的还会收人吗?”他们真的很需要工作,即使一个月不到二十块钱的临时工,大有人争破脑袋想做,至少能够裹腹。“会的。”王守成给了肯定答案,让人带被选中的临时工去厂房熟悉工作,他抱着一摞子申请表回办公室。没被选中的人至少有了希望,羡慕的看着临时工消失在视线中,才肯离开。且不说临时工多么兴奋,在市民们见证下,张小凡再次郑重把国宝移交给马馆长,各大报纸版面均用大版面刊登这件事。任、姜、钱三家因为这件事,丢了职位不说,全部锒铛入狱。“这三家没有供出红袖章是同谋,不是讲义气,而是红袖章跟着他们干了不少坏事,手里握着他们的证据,一旦三家供出红袖章,红袖章恼羞成怒把他们干的事全部抖露出来,他们将要面临着把牢底坐穿的结局。”施孝敬可惜道。“红袖章也是硬骨头,怎么游说,咬死不说话。”廖安西换一个角度思考,失声笑道,“他们成了失业游民,和家人、邻里的关系弄的十分僵硬,与其让他们到牢里有住的地方,喝稀饭能填饱肚子,还不如让他们在外边艰难讨生活。”施孝敬陪着干笑了两声,眉宇间还是有一抹化不开的忧虑。他等着廖安西开口问一句,正好顺势让廖安西帮忙,可是这家伙光顾着喝茶,他只得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