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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了,可那只是心底里朦朦胧胧的一角,她是个很有节cao的小神,这样直面他的rou体,超出了承受范围。“我跟你没什么师徒架子,何必?”子煦轻笑一声,冲她招招手,见她还扭扭捏捏地倒退着想要出去,一时没了耐性,上前一步,探手一把抓过她的前襟拖进池子里,“我跟你不摆架子,你倒是跟我摆起架子来了。”盼晴双腿在水里扑腾,两手紧紧抓住自己的前襟不肯放,“我不喜欢,不喜欢这种大池子。”“啧”子煦双眉一拧,一手就按住她的双手,另一手去扯领口,“臭小子还挺倔的。”盼晴恼羞成怒,“你堂堂上神,怎么净喜欢干这种剥人衣裳的勾当!”气呼呼地一声喊得子煦耳朵嗡嗡直响,倒是愣了。借着这个空档,盼晴湿淋淋地从池子里爬起来往外跑。子煦望着地上一行水印,心里纳闷,“净喜欢”,说得他像有什么特殊癖好似的,这么不堪。盼晴一气气了好几天,宵夜也不给他送。既生子煦的气,又生大白的气,终日无所事事。好在斗神府邸雄伟,房间一间连一间,先前仙侍只是点到为止,这会儿她一间间逛过去,也着实能消磨不少时间。心头的羞愤过了之后,盼晴又有些后怕,这么莫名其妙甩脸子,子煦若是动怒,将她扫地出门可怎么办。可发火的是自己,怎么还腆着脸上赶着去他那儿,脚下磨磨蹭蹭,就进了他书房隔壁的一间屋子,居然是他的兵器室。不愧是斗神,满满当当全是瘆人的刀剑弓斧,看寒光,倒都似是神器。一排排看过去,突然眼前一亮,一支细细尖尖的剑挂在墙上。盼晴握住剑柄,拿在手上晃了几下,发出阵阵“呼呼”声,她的青冥针果真在他这儿。“识货,认得出这剑的出处?”子煦不知何时从门口进来。盼晴冲他点头,“这是星渊天尊青冥剑的碎片铸造的。”子煦点头,喃喃道:“我从星汉中醒来,身边就有这把剑,看剑光,确实同青冥剑一色,只不知为何在那儿,也不知星渊天尊为何铸出这么小的剑。”“许是为了嘉奖某些年轻后生呢。”盼晴又舞了几招,很想拿回自己的剑,却又不知如何开口。“看你喜欢得紧,不如,咱们过个招,若你着实是可塑之才,赠给你也无妨,毕竟你也曾是汉崖府上的。”盼晴点点头,将青冥针背在身后,跟着他走进院中。子煦没有拿剑,只抬手从凤凰树上折一长枝,那娴熟的动作看得盼晴一个恍惚。流云、晚霞、云海、山泉、飞檐、峭壁,在盼晴眼中流转,而双眼的正中,只有子煦。二人将苍龙剑法一一拆解,不分胜负。然而盼晴心知,子煦的剑法在她之上,现今步步在他掌控之中,得使出些奇招才能令他刮目。忽的将剑换到左手之上,直冲出去,劈开子煦手中的树枝。他一笑,明白了盼晴的意图,也将花枝换到左手,仍旧能够招招制敌。盼晴孤身游荡在天地间已经万年之久,连爹爹和娘亲的样子在心里都开始模糊,然而子煦的剑式,她记得,和爹爹几乎一模一样,他从前,大概真的是爹爹的好徒弟。盼晴对他,霎时生出比来时更热切的感情。先前看热闹看得上蹿下跳的迟言缓行,此刻被急速的招式震慑住,呆立在长廊上众所周知,苍龙剑法二十四式,子煦如此精通,仍旧未能跳出这些招式,然而爹爹告诉过她,真正的苍龙剑法,还有第二十五式。正对子煦,盼晴微抿双唇,忽的转身,背靠进他的胸膛,反手将青冥剑向后刺。从没见过这一式,子煦一惊,却眼疾手快,握住盼晴的手腕,生生将她的手臂拧回到她自己个儿的身前,“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他凑在盼晴耳边得意地一声,剑尖如同开膛破肚般从她脖颈下刺入,从上到下划开。剑尖是贴着她脖子刺进去的,那个一瞬,她以为子煦要置她于死地,惊得一身冷汗,却听得裂帛的声响,后背被一推,不由自主地踉跄几步,转过了身来。青冥剑被子煦夺在手中,他脸上得意的笑突然僵住。盼晴下意识地低头,寒江雪色的窄袖直长袍从前方破开,连同胸前紧缚的布条正一起散落,只一件鲜红的肚兜。她双手抱肩,一下蹲在地上,又抱住膝盖,蜷成一团。“师师师师父……”迟言结结巴巴的一声,像遭了天打雷劈般。良久,一件赤红的披风带着子煦的体温裹住盼晴。盼晴看到眼前一双登云靴,知道是他踱到跟前。“剑法着实不错,这把剑给你留个念想,明早回司命星君那儿去。”他把剑放在盼晴身边,挥挥手驱散迟言缓行,自己踱回了书房。月亮硕大一只,近在眼前。老天真会开玩笑,她刚刚生出一定要待在这里的决心,才想到要用第二十五式展现自己的剑法,没成想子煦倒容不下她了,她没觉得自己在这儿有多讨嫌,所以,赶她走,仅仅因为她是个女孩儿?☆、无意轻薄(二)先前再是端着架子,到了这会儿,盼晴知道断断不能再憋着这口气了,虽然起因还是子煦剥了她的衣裳,照理来说应该她生气才是,但现在当真要被赶走,子煦为刀俎,盼晴为鱼rou,只能忍了。她沉下心来,在厨房里前前后后忙活了一个多时辰,已近后半夜,才煮成一碗雪耳甜汤,用乌檀木食案端着,毕恭毕敬地走到子煦书房,却没能推开门。黄色的光晕从屋中一直散到外面,盼晴看得到他独坐窗边的身影,可怎么敲,他都不肯开门。转而走到窗下,却发觉窗户也关着。“大人。”她清了清喉咙,又立在门口叫一声,刻意装出什么都不曾发生的样子,“宵夜端来了,您开个门。”子煦却不吃这一套,单刀直入,“司命星君素来知道我的脾气,不会为了你来骗我。你瞒了我们一众,现在,不要再动什么心思了,这是斗神府邸的规矩。”声音不恼不怒,却清冷迫人。“大人——”“回房去,明天一早你自己走。”屋中的悬珠顷刻熄灭,盼晴在外面踮着脚往里探看,却再看不到他的影子。要做的事情没有完成,无论如何,她都不能走。咬咬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力道没掌控好,疼得龇牙咧嘴,却仍旧跪着。偌大的府邸,依山而下,此刻寂静无声,只西面一轮硕大的月亮,照亮庭院。盼晴知道,跪着求人有点儿不那么光彩,望着月亮的时候很心虚,生怕被上头的神瞧见了,但见那吴刚斧头挥得飞起,大约眼中只有仇敌一样的桂花树,旁的一切同他都不搭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