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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从后门进来。”四姨娘更着急,“可是三太太走到后门,就走不了了。其他人又不知道去了哪里,我看八小姐这边亮了灯,才过来……事不宜迟,救人要紧,八小姐快带了人跟我去将三太太抬进来。”“三婶婶受了伤?”四姨娘道:“三太太肚子里有了,受伤流了血我看着怕是……”果然和她想的一样。容华心里一沉,叫了一旁的婆子,“快去花房那边找太太,将三婶婶的事说一遍,太太自然会有办法。”京城乱成一团,要到哪里找郎中。四姨娘使劲扯了一下容华的胳膊,“来不及了,你是个姑娘不懂……”容华皱了皱眉头,这些事她的确是不懂,六姨娘觉得她年纪尚小,也没有跟她讲过。她也只是在大人闲聊时听到一两句。四姨娘道:“有些事我不便跟你说。”说着四姨娘将容华扯到一边,又用眼神让周围的丫鬟、婆子退后几步,这才在容华耳边悄悄说:“你三婶婶与你十meimei和大家走散了,路上又遇到了乱党,你十meimei……”四姨娘目光闪烁,“受了委屈,你三婶婶不敢声张,这才悄悄地避开人从后门进来。”“如今你房里这么多丫鬟、婆子在这里我不好说,你拿上套衣服,再找两个得力的先去把你十meimei接进屋,再让人去抬三婶婶。”四姨娘目光闪烁,“我实话跟你说,也不是为了别的,如果我救了你三婶婶和十meimei,她们会在大太太面前帮我说话,我也就能……”满脸的期望和恳切。“研华不在屋子里,花房离着又远,我才冒险跑过来……八小姐可不能不帮忙啊。”容华心里一软。谁又不是这样战战兢兢地在大宅院里过生活。听到四姨娘养病的小院子着了火,她不由地想到她那时候被大太太压在屋子里时的恐惧和无助。容华转头看了一眼木槿,如果四姨娘说的话是真的,她身边能信任的人又不多,就难免要带着木槿和锦秀涉险。容华道:“四姨娘你等一等,我去拿套衣服给十meimei。”四姨娘说的话不应该有假,如果没有遇到特别的事,三婶婶怎么会带着十meimei从后门进来。女孩子的名节最重要,哪怕没有真的吃了亏,被人看到狼狈不堪的模样,将来传出去,哪家人肯来下聘?容华叫来木槿和锦秀说了一番话,锦秀先是摇头不肯,容华又劝说了几句,锦秀才勉强点点头。容华让木槿进屋拿了衣物,又叫了两个粗使婆子一起,四姨娘以为容华这就要走,谁知道容华当着众人的面问,“四姨娘,三婶婶大概在哪里,你好让我知道,有些地方我一个姑娘家去不得的。”四姨娘愣了一下,没想到八小姐会这样谨慎。四姨娘道:“已经进了府,我们只要去将三太太接应过来。”容华这才点头,又让一个婆子,“去找家人过来,刚才不是有人从这边过。”那婆子道:“我听得清楚,那是我侄儿,有几把子力气。”刚才这婆子吹嘘自己侄儿的时候,容华正好听到了,“请他过来帮忙。”这才带着众人小心翼翼地从屋子里出来。四姨娘带路往前走,容华不住地回头张望。她让锦秀找个婆子去通知大太太,这府里毕竟是大太太当家作圭,这种事如何能将大太太绕过去。容华的本意是想等等家人过来一起过去,毕竟府里是有贼在的,她总得小心,不能救不了别人倒将自己一起搭进去了。可是听到不远处有人一声哭叫,“母亲,母杂……”容华也顾不得别的,连忙走上前去,她身边的木槿也跟了过去,四姨娘拦住后面的两个婆子,“我和八小姐先过去看看情况,一会儿用得着你们自会叫你们过去。”容华往前走几步,绕开假山一看,果然看到一个妇人捂着肚子坐在地上,她身边有个十二、三岁的少女身上的衣服被扯的破烂,外面穿了一件又长又大的褙子,依在妇人身边不住地哭泣。妇人旁边还有一个夫人,虽然也是狼狈不堪,可是眼睛明亮,透出一股冷静,容华猜想定是安国公夫人。容华叫了一声,“三婶婶。”那坐在地上的妇人立即惊喜地看过来。果然是廖氏。容华急忙走过去,还没有开口问廖氏的情况,就听到一个男音道:“这个生的标致,多了也带不走,不如就带了这个……其他的人解决了省事。”容华心里一惊,再看身后,四姨娘不知道去了哪里,那两个婆子也没有跟过来。难道是四姨娘故意将她引出来……眼前一晃果然跳出两个人,二话不说亮出一柄大刀冲着廖氏身边的夫人就砍过去。容华惶恐中带着惧意,心里更是发寒,听这两个贼的意思,在场的人都落不得好下场,与其束手待毙,还不如拼尽全力。于是心里一横,也没再多想,冲过去撞那拿刀砍人的贼。木槿也大喊,“快来人呐,贼在这里,快来救命。”那贼被撞了一下,顿时恼怒,顾不得其他又拿刀来砍,眼见那刀就要落在容华身上,有人跳出来拿着长棍挡了一下。终于是家人赶来了。两个贼人看只来了一个人,便也不害怕,抡起器械迎上来,那婆子的侄儿叫马四儿的,平日里憨厚老实,身上更有一把子好力气,虽然不懂得什么武艺,只拿着棍子乱挥,也没让那两个贼人占了便宜。这样一闹腾,那两个婆子也过来了,只是还不见四姨娘。容华也顾不得这些了,忙叫两个婆子,“快点搀扶夫人和三太太。”木槿早在一旁吓得动弹不得,容华又让木瑾将衣服给十小姐披上,扶起十小姐连忙往前逃。没走几步,听到马四儿“哼”了一声,容华立定看时,其中有一贼脱身追了上来。那贼径直奔到容华面前,容华全身血液竟似都已凝固,两条腿像被黏住了再也挪不动了步子。劲风如刀。以前她们尚年幼的时候,淑华、瑶华、她、研华都在这里摘过樱桃吃。大太太,大姨娘,二姨娘,四姨娘在一旁看着她们。软软的樱桃,你一颗我一颗,她尚看不懂别的,只觉得一家人亲密无间。一恍几年过去了,变成了这样。忽然觉得有种说不出的酸楚。不知道哪里来的一柄剑,飞过来径直扎在那贼人胸口上,又有人上来对那贼人脖颈上就是一抹,血喷出来,落在容华脸上。那贼人倒下,容华看到一个人。那人细长的眼睛中似有金属般的寒光,英俊的脸上轮廓如斧钺雕琢般清晰,薄薄的嘴唇一抿,不怒自威。容华伸出手抹掉脸上的血迹。那人微微眯起眼睛,似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