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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好反悔了。卢国公夫人便忍不住在丈夫跟前叹气,卢国公虽是个好脾气的,却也被妻子的反复纠结给弄毛了,便道:“丘家门第低的问题一直都在那里摆着呢,是你为了拒刘家的亲事,在太后跟前说要报恩的,丘家门第再低,咱们家也得娶他家的女儿。如今好容易挑着个好的,我也去提了亲,你却又是这个样子。她家名第低又如何,你现在的体面身份难道是因为你出身军户袁氏吗?”卢国公夫人鲜少得丈夫的重话,便不由气道:“出身军户怎么了,你家当时也没好到哪里去,便是现在你是国公爷不假,那我父亲还是大楚朝的将军呢,无论从前过去,都算门当户对。”卢国公被妻子说的语塞,忙陪笑道:“好好的提这些做什么,现在正是茂儿背书的时节,先生未必镇得住他,我得过去看着些。”卢国公夫人看着远去的丈夫,肚里的话没处说,正憋闷时,恰好安世诚走过来,卢国公夫人便忍不住对着儿子控诉丈夫蔑视她的出身,叹道:“我当年和你父亲也算门当户对,他还这样看不起我,那丘如意比起你来,门第越发的低了,你二人也不知将来是个什么样呢。”因为知道父亲最终会哄好母亲的,安世诚本不想涉及父母的恩怨,原打算敷衍几句就走的,但听母亲听时丘如意的门第,知道母亲太在意丘如意的门第,若这根刺不拔,将来丘如意进门总归是个后患。安世诚想了想,笑道:“父亲再没有这个心思的,只是话赶话地就口误了。满京城里,谁不知父亲最是敬重母亲。”卢国公夫人脸上便有了喜色,安世诚便又道:“不过,父亲的话有一点也确实没说错,提起您来,都道是卢国公夫人,是朝廷册封的一品夫人,却没听人道是袁将军的女儿,将军女儿可是没有品级的。就说天下最为尊贵的女人,应是太后无疑,她此前是因为先皇让天下人跪拜,如今则是因为皇上。所以对于女子来说,娘家的门第光耀只不过影响她的前十来年,而真正影响她大半生却是丈夫儿子的身份。”卢国公夫人闻言不由慢慢点头,一时又道:“都道一代好儿媳,三代好儿孙,我是担心丘如意门第低,行事未免小家子气,到时不仅累你被人看低,也影响了儿孙后代。”安世诚低头想一回,道:“我们家的出身不可谓不高,虽是太祖嫡长子一系,从前却没少被小官吏欺负,便是寻常百姓也敢不把咱们家放在眼中,原因则是因为太宗一脉的重重打压。如今咱们家因为太后和皇上的抬举,便是官阶高于咱们家的,却也不敢小瞧咱们。同理,丘如意是否会被人小瞧,外人更看重咱们对她的态度。”卢国公夫人闻言,细思一回,点头道:“你说的倒也有些道理,如此说来,我们倒是该在外人面前给她好好做些脸面,让她在外人面前也有些低气,去去她身上的小家子气。”安世诚笑道:“母亲考虑的极是,由不得儿子不服啊。”卢国公夫人便笑道:“母亲吃过盐比你吃的饭都多,也就是一时没转过弯来,这一转过来,自然就想得周全了。比如说,将来她进了门,若是做了错事,也只关起门来教训,万不可在下人面前下了她的面子,不然将来她管家不好立威。”不提安世诚如何又一通恭维母亲,只说卢国公夫人的心态倒真是转变了不少,一心要帮着丘家做脸面,若不是因为于家是个商户,卢国公夫人怕是连于氏过礼都要插一手的,今天过来,亦是要在众人面前给丘如意做脸的。再说此时,不管众人心中到底是如何想的,这时也只管顺着卢国公夫人的意思,但凡事都有万一,就比如说站在边角的周亚茹正恨恨地双手绞着帕子。康于氏与于氏同出于氏家族,二人从前私交甚好,这次丘于两家再次结亲,康于氏于情于理都该过来贺喜的,所以于氏自然亦是欢喜地接待了她婆媳二人。原本周亚茹倒还安分,便是看到丘如意在卢国公夫人面前得脸,也只是小醋一下,她的心情倒还算平和,哪知后来就看到卢国公夫人几乎是当众表明要替儿子求娶丘如意,周亚茹的心情便再也不能平静了。周亚茹咬着唇,嫉妒的毒汁搅得她肠肚疼痛。凭什么她二人一样的貌美如花,一样在顺阳城里名声不好,自己就得嫁个小康之家才能寻常的子弟,她丘如意却能高嫁入卢国公府得个才名知天下的皇室子弟?这天下也太不公平了,若是别人也就罢了,偏是丘如意这个死对头,在闺阁中时,丘如意处处抢自己的风头,没想到自己降低标准出嫁了,丘如意却仍能如影相随,影响着她的生活,所以她怎么可能让她如意呢。正在周亚茹心里盘算之时,丘家的席面已经摆好了,为了方便赏花,就设在花厅里,夫人们一桌,小姐们一桌,周亚茹虽已出嫁,却因年纪小,便被安排在小姐们的那一桌上,恰对着丘如意。第一四四章亚茹赔罪虽然丘如意和周亚茹正对着,但因为二人向来讲不到一处,所以丘如意在两人目光相接时,神情总是淡淡的,虽不致失礼,却也说不上多少热情,再则丘如意作为主人家,自然是对每一位客人都要照料到,那么在周亚茹身上的关注力也就不会太多。周亚茹因为想着她出嫁时,父亲周县丞对她的一番掏心掏肺,又告诫她“非常时期,只管小心做人,不许招惹事非”,倒还只管淡然坐在那里和旁边的人聊天。不过,从众人在园子里赏花,到相互谦让着安排座序,中间可是有很大的空档时间,足够让众夫人们对女儿明说暗示卢国公夫人对丘如意的青睐了。众位千金小姐们也是再想不到丘如意会有这个造化的,不管是为丘如意高兴也好,眼红她的好命也罢,此时面上俱个个笑嘻嘻地丘如意交谈。今天众人本就是重在游玩,况且虽有个贵人卢国公夫人也是个和气的,故便是入了席,席面上仍是热闹一片,其中又多是围绕在卢国公夫人身边奉承。倒是女孩儿们的席上,到底没有夫人们老练,面皮又薄,对未来卢国公府少夫人丘如意的奉承,倒没有众夫人那般露骨。但饶是如此,周亚茹的心已经如被猫儿挠了一般,看着丘如意的笑容就心里难受的紧,偏众人不能体谅她的心情,仍在不着痕迹地奉承着丘如意。周亚茹只觉得自己心中憋着一口浊气,不吐不快。直到众人正式用起餐来,席面上的喧嚣才渐渐退了下去,周亚茹低头把玩手中酒杯半日,终是心一横,让身边丫头重斟满了一杯酒,站起身来,对着丘如意笑道:“你我原本在闺中就是旧交知己,如今又成了亲戚,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