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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又贱。第29章大房有喜书房。林如海整张脸都黑了。偏林砚好似一无所觉,老在他眼前走来走去,生怕他看不到,还总是整理下摆吊着的香囊,甚至直接没大没小地坐上了他的书案,就为了让他看得更清楚些。他能看不到吗?这么明显,他又不是眼瞎!何况,黛玉刚开始绣的时候,他瞧见还问了一句。得知是香囊还喜滋滋觉得是绣给自己的,毕竟女儿家第一个物件,不大多给父亲吗?况且那会儿林砚还在京里没回来呢!谁能想到他这兔崽子!结果,他左等右等,等了一个多月,东西落到了林砚手里。“meimei说等她手艺好了,重新给我绣一个。还许我往后一年四季都给我一份。就用梅兰竹菊四君子。”惹,这贱兮兮的模样。林如海突然觉得自己手又痒了,若不是小厮来传三皇子派了人来,他恐怕就要起身找板子了。来的是司徒岭身边的小太监,不是什么隐秘事,也不需避讳人。只一句话,又走了。“林大人,王爷让奴才来通报一声,启程之日定在了三天后的晌午。”林砚的好心情瞬间消散了个干净。司徒岭要走了,就代表他也要走了。这一去,父子兄妹不知何时才能相见。林砚哪还有闲情卖弄香囊?林如海也是,气氛一时静默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林如海叹道:“你此番上京,恐不会再回来。玻璃,望远镜,哪一样不是能席卷全城风浪之物,你处在此中,其凶险可想而知。我……”林如海顿住,连声色都变了,竟有些说不下去。片刻后才平静下来,接着说:“我本有许多顾虑,这阵子不论什么事,总想着说给你听,你知道的多一些,日后在京里也更能懂得如何处理。但见你在诸事上嗅觉敏锐,洞察分析样样不差,倒也十分欣慰。”林砚听得很不是滋味,跪下来,“父亲,我错了!”如果不是他非得一头扎进去,林如海又何必这么为他担心?林如海沉默良久,没指责,也没让起来。这情形叫林砚很是心慌,他硬着头皮抬首去瞧林如海的面色,试探着扯了扯他的衣角,可怜兮兮地撒娇:“爹,我腿疼了!”这才跪了多久就嚷着疼了?林如海冷哼一声,却也知他故意如此是为了缓和他的情绪,到底还是亲自将他扶起来,一把抱在怀里,还没等林砚回过神来,却又松开了,摸着他的头感叹:“长高了!都快要赶上爹了!”“我就是长得再高再大也是爹的儿子,爹不也一样打我骂我吗?”还惦记着打了他呢!林如海哭笑不得,无奈摇头,从身后的书架上取出一个盒子递给他。“这里头是京里宅子的房契地契。林家传信用的两种火漆,红漆封口为寻常使用,黑漆为隐秘重要之事使用。林家虽在京里经营不多,却也有那么三四个眼线,这些年都是林槐在打理,老宅也是他守着。往后你在京里,他自是事事都听你的。你若有什么都可吩咐他,他若办不来,你便去沈家。凡事多思多想,多与老师商谈,不可莽撞。”林砚难得的乖巧,一一应了。林如海却是笑了起来,看着林砚带了几分玩味,“就是没事,也可以多往沈家去走走。老师有三子,如今在身边的却只有长子沈云舟。云舟师兄膝下有个女儿,单名一个沅字。今年十二岁。你在沈府瞧见,可多陪她玩玩。”把人家一个女孩子的信息说得这么详细,又不是三四岁孩子,还陪她玩玩?林砚张大了嘴巴,我的天哪,男女大防不要了啊!林如海轻笑出声,“不是自诩顶顶聪明的人吗?怎么遇上自己的终身大事就傻了?”林砚大急,“爹,我不宜早娶这话都说出去了。南安王府还没败呢!”林如海瞪眼,“又不是让你现在就娶!我们这样的人家,谁不是先看着,便是定了到成亲也还得有个一二年呢。你是正月里的生辰,翻过年就满十四了。还想等到什么时候?说什么不宜早娶,怕是你自己不想吧!人家沈家还不想早嫁呢。沈家三代就这么一个姑娘,以老师和师兄的意思,是想多留两年的。如此岂不正合了你的意?如今不过是叫你们两个在长辈的看护下先接触着,能不能成,到底还得看沈沅自己愿不愿意。”在这个时代,有这等开明,能给自家姑娘与男人相处让其自主选择的家长实在少见。可是林砚却没心情点赞,因为他是被相亲,还是单方面被考察的那个。不公平,不公平,不公平!林砚差点跳脚,“爹,你可是我亲爹,你怎么只想着人家愿不愿意,就不想想我愿不愿意?”“你见都没见,不去接触,怎么知道自己不愿意?”嗯,这话说的好有道理,林砚竟然无法反驳。他低着头郁闷地要死。林如海冷哼,眼含警告,“不许给我耍花样,更不许故意做出丑态来叫人家姑娘厌恶从此脱身。”林砚皱眉不情不愿应了。林如海面色稍缓,“不过是相处相处,你也别有压力,端正态度用了心就好。倘或最后你当真不喜欢不愿意,自有我去同老师说。”林砚抬头,“当真?”父母命,媒妁言。他虽心里失落却也没想着挑战这个时代的固有思想和权威,可若是有林如海的保证,能谈一场自由恋爱,倒也不错。双向选择,这就公平多了!林如海瞧他突然飞扬起来的神采,又气又笑,“你若不愿意,我还能逼你不成?到时候娶回来,你对她不好,不仅我们家日日生事,我也更没法和老师交待。再说,我想你娶妻,自是希望你们举案齐眉。”林砚一喜,笑嘻嘻应了,连语气都松快了不少。直看得林如海摇头失笑。********三日后,林砚在亲人不舍的目光中与司徒岭一道登上了回京的船只。又十余日,便到了京城。时节刚入了十月,扬州尚且还好,京城却下起了今冬的第一场雪。码头旁搭了两个棚子,一边布施粥食馒头,一边发放粗布衣物。竟还有两个女子带着帷帽分粥。瞧上去似是主仆,衣着打扮是未出阁的姑娘模样。林砚不免多看了两眼。倒不是说这做法出格,若为善事,旁边有家人仆从看着,帷帽遮面,在大周也并无不可的。但毕竟少数,林砚还是头一回见,自是觉得新奇。贾府来接的仆从倒是比上回还热情谄媚两分,见得如此,不待林砚开口便说:“这是南安郡王家前两日才设的。那姑娘正是霍县主,因见这几天渐冷了,恐有些百姓家中贫寒受不得,才有了此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