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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享乐所在——如果只是享乐,这也就算了,皇后这么多年来早看清楚自己的丈夫乃是天下间一等一的无情之人,她自有太子傍身,管理着这后宫,还真就是让一众容貌各异出身不同的女人轮流讨好明德帝,反正谁讨好了明德帝,都是自己的功劳;若那讨好之人不识趣,反正这天下之大,总有更美、更艳、更巧、更能想要一步登天的其他女人。但这不应该包括邵劲的妻子!不应该包括任何一个大臣的妻子!夺臣之妻对皇帝来说岂是一个好名声?可她的皇帝,她的丈夫,登基到了现在,又哪里有什么好名声?皇后的面色在短短时间里快速地变化着,须臾,她问自己的心腹女官:“你看陛下……”她顿了顿,“是随口说说,还是认真的?”女官这才抬起头来,嘴巴张了几次,才小心翼翼地说:“邵淑人的模样,正是陛下的心头之好。”“坐如临水照花,立如弱柳扶风,最是冰雪一样的女子,才叫人有将其在床上捂化成春水的欲望。”皇后的耳畔响起了明德帝还是晋王时候说过的话。那时候她与对方也刚成婚不久,他拿着宫中赏赐下来的女子,在自己耳边仿佛不经意似地说了这一番话……皇后每每想起这句话就要冷笑一声:多龌蹉的男子才能当着正妻的面指着小妾说出这番话来?也是自那时起,她对着这个男人再没有一点眷恋,而曾经他赞美的那个女人了?早十几年就死了!血rou糜烂骨头都要化成灰了!黄煊还记得对方的容貌吗?还记得自己说过的喁喁情话吗?许是皇后沉默得太久,来通报的女官嗫喏地唤了一声:“娘娘……”皇后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她看着跪在自己脚下的宫人,看着金碧辉煌大气磅礴的宫殿,很快意识到自己只有一个选择。她不齿明德帝的作为,但身为皇后,她的一切仰赖皇帝,她亦只有一个选择。皇后垂下了眼:“你将事情做得漂亮一点,不要闹出来了,让两方面上都不好看。”她口中除了明德帝之外的另一方,当然是指徐善然。在她看来,任是哪一个女人碰到了这件事情,只要没有被人发现的担忧,那其本身,肯定是会将其捂得死死的。说罢,她向外走去,脸上重新带了笑意,步履也恢复从容——他人吃苦总比自己吃苦好,他人受难总比自己受难好。而那些属于旁人的秘密,当然也是掌握得越多,越好。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找找感觉=。=快完结了就不说补什么的了……如果写得快这周内就完了,如果写得慢最迟下周二也差不多结束了,大家么么哒~第一六五章如意阁“你怎么看?”皇后忽然的离去理所当然地引起了窦氏的注意,借着端茶的机会,窦氏侧身与徐善然说话。徐善然此刻是坐在窦氏与杨氏之间——这个位置按道理来说,当然并不那么符合常理。但在这种风雨飘摇之际,也顾不得那么多常理了。她低声对窦氏说:“可能是宫中的什么事情吧。”这话说了和没说差不多,皇后主持后宫,能让皇后匆匆离去的,当然也正是宫中的什么不小的事情。可毕竟此时除了皇后中途离开之外,也再没有其他可供猜测的线索,窦氏便不再纠缠于这个问题,转而说:“待会我与娘娘提出见你父亲的要求,娘娘多半会乘势向你要求些什么,你……”她探寻地看着徐善然,此时不止皇室想要知道邵劲的态度,湛国公府除老国公以外的众人也同样急迫地想要知道邵劲的态度。邵劲若下了决心反对朝廷,他现在在西北,朝廷鞭长莫及;但湛国公府的众人可还在京城,只怕明德帝握不住邵劲,就要从徐佩凤身上找补了——谁让徐善然是徐氏的女儿,又嫁给了邵劲成为正妻?“伯母放心。”徐善然轻声说,“我既然回来了,就是最大的态度了。”窦氏也是见过邵劲同徐善然一起回湛国公府时那副如胶似漆的模样的。她稍稍安心,因是宫里,未免显得轻浮无状,也不再和徐善然说话,三人便安静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多时,刚刚过来叫走皇后的女官再一次出现,这回她脸上已经没了焦急之色,只走到湛国公府三人前,屈膝笑道:“请夫人与淑人前往千芳阁,娘娘在阁中设宴,与夫人小酌。”皇后娘娘的设宴显然无法拒绝。窦氏带着其他二人半回礼说:“劳烦姑姑了。”一行人便离开坤宁宫,向千芳阁走去。这千芳阁乃是御花园旁的一处建于湖上的凉亭,地方小归小,但风景颇为不错,正适合三五之人小聚一番。徐善然等人来到千芳阁时,周皇后已经坐在了千芳阁中,待得徐善然等人依次入座,一旁候着的宫人就将茶酒果子一一上齐。周皇后笑道:“这杏花酒是今年刚刚酿的,夫人就与我一起尝尝吧。至于你们——”她看着杨氏与徐善然,唇角含笑说,“想喝酒就喝酒,想吃茶就吃茶,别太拘束着,也是入了宫就不自由了,再往前个几年,我们可是常常小聚的。”最后一句话显然是对窦氏说的。窦氏也含了笑,并不否认。她年轻时候是与周皇后有过交往,但两个人都知道,彼此之间不过面子情分,连谈得来都说不上。入了宫就不好放肆,除周皇后点名的窦氏之外,杨氏与徐善然都选了喝茶。旁边伺候的宫女便将宫中的明前龙井拿出来,依次给杨氏与徐善然上茶。但递给杨氏的第一杯还好,轮到要递给徐善然的第二杯的时候,不知哪里来的一阵邪风将八角亭子四周挂着的帘子呼一下吹起,那最底下的横杠直接打在弯腰给徐善然倒茶的宫女身上,本来站得稳稳的宫女“啊”了一声,手上一歪,本来对准茶杯的壶嘴登时歪了,那黄澄澄的茶液就直接洒到了徐善然的裙子上。本坐在石凳上的徐善然猛地起身后退一步,但还是迟了一些,那液体已经将她的裙摆沾湿了大半。烟霞色的纱织裙子被热水一烫,登时紧紧黏在内衬之上,还有滴滴答答的水珠顺着布料往下滴。犯了错的宫女看见这样的情况,脸色登时大变,猛地跪下说:“请淑人恕罪,奴婢不是故意的——”“怎么了?”正与窦氏说话的周皇后冷不丁听到这一句话,转头看去,满面不悦地问。另外的宫女忙说:“是青雀不慎将茶水倒到了邵淑人的裙子上。”“无事。”徐善然微微蹙眉,道。还真是从头到尾都是那人喜欢的一款。周皇后面上不动,心里却暗嘲道。她温和地说:“烫的厉不厉害,疼不疼?”在得到对方摇头的回答之后,她又说,“让你的侍婢进来服侍你换衣裳吧,